警察局蹲着的兄弟几个陆陆续续被其家属带走,刘耀文第一个被家属领走,因为没有参加斗殴事件,他并没有被罚写检讨书,而是被警察批评教育了一番。
走出警察局,宋亚轩周身环绕不好惹的气息,就像那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火山,让人心里发怵。
刘耀文一声不吭紧跟在哥哥身后,小心翼翼勾住宋亚轩上衣衣角,走路都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从警察叔叔交代事情经过,到已经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宋亚轩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紧锁的眉头与抿起的薄唇表现出他此刻的不悦。
宋亚轩不吭声,刘耀文也就不敢搭腔,在警察局猛地扑进哥哥怀抱的场景,兄弟几个对他心目中高大伟岸的形象肯定是碎掉了。
但也……无伤大雅。
刘耀文抬手触碰一下滚烫的脸颊,疼痛刺激的倒抽一口冷气。
被兄弟打的那一拳着实不轻,半边脸的肌肉痛到抽搐。
颧骨都肿起一点弧度,青紫的印子好在没有出现在眼眶上,不然就算养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一定能好起来。
“在这里坐一会儿”
“哦……”刘耀文乖乖坐在药店门口的台阶上,两条大长腿被迫蜷缩起来。
目光跟随着哥哥移动的方向移到药店里面,玻璃门格挡住宋亚轩与药店工作人员沟通的话音,但是他看见哥哥接过碘酒还有纱布什么的。
刘耀文还想再看些什么,脸颊上的肌肉痉挛,疼痛逼出眼眶中的泪水,不得已把头扭了回来。
被碘液浸湿的棉签带着一股凉意,宋亚轩捧着他受伤的脸颊,动作轻柔的在受伤地方涂抹。
对方再次靠近他的脸颊,唇瓣嘟起往受伤的地方吹气,冰冰凉凉的,还带着薄荷清香。
近距离的接触让刘耀文心脏都停跳半拍,他这才注意到哥哥胸前的布料被水浸透,洁白胸膛与半透明的衣服贴在一起。
刘耀文脸颊烧的更加厉害,不一会儿的功夫整张脸就红成了苹果的颜色。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宋亚轩掌心放在刘耀文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没觉得多烫手才收回来。
“哥”刘耀文往后挪了挪,从宋亚轩的怀抱中出来,脸色才有所好转,“那个……你有给别人这样上过药吗?”
宋亚轩将用完的棉签用纸巾包裹起来丢进垃圾桶,被刘耀文突如其来的疑问问慌了神。
他下意识抚摸一下右手腕骨,斩钉截铁回道:“没有”
随后揉揉刘耀文毛毛躁躁的一头短发,转移话题,“不是说打架吗,怎么变成你挨揍了?”
“我……这是一个意外,有人趁我不注意偷袭,不怪我”
“哦”
他们一左一右坐在药店门口,宋亚轩手撑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夕阳,看着西边的太阳逐渐只剩下一个鱼肚白。
刘耀文的手指勾住口罩带子挂在耳朵上,撑在台阶上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宋亚轩指尖靠近。
指尖与指尖相触的那一刻,藏在口罩下的半张脸露出满足的笑容,腿也因为心情愉悦小幅度晃动。
“你这周末作业还没写”
“老师知道我什么德行,向来不会检查我作业,写不写都一样,周末,还是用来玩的比较好”
背后忽然起一层鸡皮疙瘩,明明还是大夏天,却总感觉凉风阵阵的吹着脖子。
刘耀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目光往旁边一扫才对上哥哥的死亡凝视。
“我今天晚上就写完它”
“嗯”
——
回到家,几个保姆阿姨着手准备晚餐,看池子里泡着的东西,估摸着今晚至少有一道清蒸大龙虾端上桌。
刘耀文在厨房转悠一圈儿,看完食材就跟着宋亚轩进卧室,怀里抱着鼓囊囊的书包。
原本放在画室的一套工具都挪进宋亚轩卧室,就放在床尾的位置,方便宋亚轩早上爬起来就能拿起笔往上面填色。
草稿纸被一张白布遮盖住,只露出个蓝色边边,看着那一点轮廓,像是画中人物的裤脚。
不知道哥哥画了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东西,竟然还特意用画布遮盖住。
刘耀文撇撇嘴,拉过一旁的旋转椅坐下来,握着一支笔芯在试卷上歪歪扭扭的写填空。
填空没有认真做完就把试卷翻过去开始做选择题。
另一只手中捏的骰子跟平时用的不一样,六个面替换成了ABCDEF六个选项,只不过EF被黑笔涂抹掉,写上了重来一次。
他顶着宋亚轩的死亡凝视,硬着头皮扔了个骰子,随后毫不犹豫把扔出来的答案写在了上面。
宋亚轩的怒火已经快要占据理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笔尖反复敲击桌面,咚咚咚逐渐加快的声音也像是在敲响刘耀文的‘死亡倒计时’
感受到后脖颈吹过来的凉意,缩缩脖子,拖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佯装认真思考的样子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
“呃……这题,有点难,我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咔嚓——
目光哆哆嗦嗦往声音来源移动,笔管被宋亚轩捏成两半,黑色笔墨弄脏了他半只白皙手指,黑色墨水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滴在试卷上,糊住了刘耀文的姓名。
好像要死。
刘耀文吞咽下一口唾沫,拉开椅子站起身,“那什么,哥,我去倒杯水,有点口干舌燥的……”
“不用倒,你等会儿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送你的汤不仅解渴,还能给你换个全新的脑子”
“……”
宋亚轩手伸进桌子下面摸到棒球棍的一端,嘴角挂着笑,目光却是凌冽的,吓得刘耀文后背都被冒出来的冷汗浸湿。
“哥……这件事情,其实还是有回旋余地的对吧?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弟弟……”
后脚跟已经抵在墙根,随着宋亚轩的靠近,能够躲避的空间也彻底变得狭小。
刘耀文像个鹌鹑似得蹲下身来,手臂撑在墙上稳住身体,仰头望着居高临下的宋亚轩,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还挺喜欢这种被哥哥欺负的感觉的……
宋亚轩衣服上的水渍还没干,平坦小腹随着他一呼一吸的动作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精瘦的腰肢在白光的照耀下暴露无遗,完美腰线勾勒出来。
对方脸颊被气到发红,白皙的皮肤染上红色,粉粉嫩嫩的就像只被染红的雪媚娘。
刘耀文静静等待哥哥一棍子砸下来,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才缓缓睁开眼。
棒球棍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随后滚到刘耀文脚边。
宋亚轩眉头拧出一个川字,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
“哥?”
“疼……”宋亚轩垂着头轻声呢喃,捂着刺痛的耳朵,身体发软的坐在了地上,“好疼……”
疼痛使得他眼前视野一点点模糊,助听器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像是连同了耳朵,一阵尖锐的耳鸣声过后,世界彻底安静。
“哥!”刘耀文根本来不及拉住他往下倒的身体,看着他助听器从耳朵上掉落,摔在地上碎成两半,而宋亚轩唇色发白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刘耀文手伸到他耳边只摸到一片湿润,鲜红的颜色顺着掌心纹路滴在地板上,鲜血落在实木地板上触目惊心。
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忙不迭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就往楼下狂奔。
“司机呢?!医院!快带我哥去医院!”
瞧见刘耀文手上的鲜红,几个原本还茫然的保姆慌了神,赶忙丢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东西。
管家伯伯直接将车开到门口,瞧见宋亚轩黑色发丝上挂着的红色,心也往下一沉,锁好车门,直接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哥,哥你别吓我”刘耀文指尖的血蹭到宋亚轩脸颊旁,说话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突然,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说要揍他的哥哥,怎么下一秒就忽然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整个去医院的道路上他大脑都是空白的状态,脑子里都在回想哥哥倒下时的画面。
怎么会这样……哥哥好端端的怎么会耳朵疼,耳朵也出血了。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哥哥才会这样的吗?
刘耀文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看着指尖上干涸的鲜血,只能感觉到发麻的身体与已经快要飘出身体的灵魂。
手因为恐惧还在控制不住的发颤,小腿跟镶了什么重物一样,挪动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爸妈赶来的时候手术室外的刘耀文焦虑的来回踱步,旁边的管家一直陪同着。
刘耀文身上的白色衬衫都被染成深褐色,这出血量吓得宋阮一个倒抽凉气差点吓昏过去。
他们会还没有开完,跟合作方简单说明情况就赶紧往医院赶,路上还闯了好几个红灯,差点被警察截停。
“到底怎么回事,亚轩他好端端,怎么忽然就倒了?”
“我和你妈会开的好好的,接到保姆电话差点把我们吓死了,你哥哥刚回来一天,怎么就出这样的岔子”
刘耀文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听着耳边爸妈焦急的声音,也只是茫然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哥哥忽然说耳朵疼,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地上了,我扶他的时候才摸到一手的血,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忽然发生这种事情……”
刘轻晟听完来龙去脉,看向旁边的管家:“查监控,这件事情必须给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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