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景就有点尴尬,自己不过是被人养的。说好听点是情人,难听点,就是寄生虫,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想王一博此时在哪呢?
肖战自嘲地笑了笑,坐回了矮榻上。
他将窗帘拉得更开,看美丽的江景,也享冷夜的寂静,他让自己安于接受一切,不去多管闲事。与王一博的关系,早晚一定会断,无需多思量。
最后他重新窝在了矮榻,半梦半醒,将就着。
清晨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肖战立刻起了身,往卧室跑,然而,屋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王一博根本没回来。
肖战洗漱后,给司机打了电话,也不等他问什么,那头热情着,“战战,到3楼,我们吃早饭”。
肖战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也许等会儿,王一博看见自己,说不定会揶揄,说自己是不是没他,才睡不好。
肖战背着背包到了3楼,按着餐厅指引牌,进了金色大厅,越过人群,看见了朝他招手的司机。
而李叔身边没有王一博。
肖战不确定地又四处看了看,等走到老李那边,司机忙道,“先生不在,你也别拘着,看看要吃什么,我们去拿”。
自助早餐,种类算多,肖战最后也只是吃了半碗鲜菌粥。
司机车他回学校,肖战打开了车门,又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玫瑰花束。
“这,是给我的?”
司机才解开安全带,侧过身体,“对啊,先生让人订的,你拿上吧”。
肖战这一路也没问王一博昨夜和今晨去了哪,司机做事为人总是进退有度,自然也不会不问自答地乱说。
陈晴早早等在了教室外,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
看样子肖战是不愿意被那个人亲的,所以,一定是那个追求者,强迫着肖战,比如家里正好欠他的钱?
肖战又不得不应对他?
故事怎么狗血怎么想,越想越担心,他就越睡不着了。
他索性趴在护栏上往下看,就想盯得严严的,只要肖战出现,他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果然,肖战抱着一束花出现在了楼下,步伐不快不慢。
径直走到了垃圾桶边,将花束放在了平台上,拆开绳结,再一一分类好,往不同的区隔里面丢。
见状,陈晴更是确定,就是那个男人送的,但肖战不得不拿。
他赶紧往下跑,肖战上至二楼时,就看见朝自己冲过来的陈晴。
陈晴将人一抓,就往旁边走。
“肖战,你是不是···”
“别问了。”
肖战再没反应过来,也能猜到好友此时一定是想对于昨天的事,探个究竟。
肖战撤出手臂,就在陈晴又要问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抬头,语气更是冷了几分。
“我没法给你解释清楚。要是好奇···我们就先不当朋友了”。
肖战转了身,比起回答自己和王一博的关系,也许,自己是可以没有朋友的。
不需要任何人知道,也不需要别人拯救,能救自己的,从来只有自己。
就在刚刚抱着花,走这一路的几分钟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王一博。
昨天在走廊,王一博的吻,还有自己拒绝后,竟然没对自己发脾气。一会儿让人给自己饭,一会儿让人带自己上去休息。
肖战闭了闭眼,陈晴也许还想说点什么,肖战只将头低下,继续往上爬楼。
不能这样下去的,一定有个什么办法···
他得自救···
现在每一天想王一博的次数,远远多于刚来的那一会儿。
到了教室所在的楼层,肖战先去了洗手间,看了一眼镜子里,憔悴的自己。
再憔悴一点吧?
他能赌一次,王一博的心软吗?
将水龙头打开,低下脑袋,张开嘴,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用力扣了好几下,最后,早晨那丁点粥,呕出来了大半。
泛酸且难闻,肖战收拾好全部,又从背包里,拿出那些药来,喂了进去。
病,能严重一点吗?最好是真的病了。
病到感觉不到任何希望,有胆量自杀,或者,再不济,病到,真的失忆。
再喜欢情人的金主,也不会真的喜欢要死不活的人吧?
那他会高抬贵手,放自己走么?
自己绝不能等到五年、十年后,王一博将他玩腻了,丢开。必须在那之前,就让男人对他没了兴致,或者就是心软了,放他走。
肖战回到了教室,也没再看陈晴坐在哪,只走去了最后一排,没靠窗的座位。
翻开那个本子,写了一句“教素描的老师换了,之前的是顾馨老师,现在这位是李弦老师”。
做戏做全套,依旧演着自己会偶尔失忆,需要靠记录的这些话来提醒自己。
阖上本子的时候,肖战瞥见了本子的第一页。
是王一博的字,就是前天,他让王一博写的“不准理王一博”的那句。
然而,那句话的后面,王一博还自己加了一句,“特殊情况,反过来”。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告诉自己,特殊情况的时候,最要理的,就是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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