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有一天,要感激国外在电力发展上的迟缓。
当镇上的电力出现问题后,即便是能力卓越的肖总,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在短短几分甚至十几分钟内,恢复镇上和庄园的电路问题。
这夜似乎是为博量身定制的机会,他轻而易举的越过两个房间相邻的阳台,然后在一片漆黑中搜寻房间里的人。纱帘安静垂在两侧,因为风没有钻进去,床上鼓着小包的轮廓半点惊慌失措都没,淡定的继续躺着,只是期间翻了下身而已。
“咚咚……咚……”思量之下,博还是主动敲响了玻璃门,随后便拧着把手转开,夜视能力极好的他,看到蜷缩在床上的人抖了抖,但依然保持缄默,博缓缓靠近开口叫道:“小蘸,是我。”
“谁?”床上的人赫然坐起,脸庞转向声音的来源,嗓子撕裂般哑的厉害。
电闪雷鸣在窗外继续疲劳轰炸,白光骤亮的那瞬间,博隐约看清了床上人的样子;双眼缠着绷带,脸蛋消瘦凹陷,脖子上套着皮质的项圈,坐在床上无措的攥紧被子后退。
黑暗中床上的人还在颤抖,博箍着他的双肩小心翼翼的抚摸绷带:“你眼睛怎么了?”
床上的人似乎嗓子疼的无法发声,只是任由博动作,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当博抱住对方的时候,深深的感受到,只是一个星期不见而已,肖少爷本就偏瘦的身材此刻却过分单薄。甚至在博温暖的怀抱里,依旧止不住的颤抖,那么骄傲矜贵的人,却硬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没……”
“就因为我们发生了关系?”
每一个问题换来的答案,都是沉默,博心里百感交集,他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并不是冷血的杀手,看到被牵连受伤的肖少爷,怎么可能不动容。即便是没有喜欢和爱之类的情感,怜惜和同情肯定是有的,毕竟他亲眼见识过肖总的冷血,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小蘸才会被惩罚。
搂抱时被情绪所感染,博下意识收紧了臂弯,怀里原本沉默不语的人,似乎忍耐的很难受,终究从嘴角泻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博瞬间松开,在晦暗不明的房间里,动手摸索着对方的身体,以此做出某些判断。
从触碰某些位置时对方的反应,博发现消瘦的身躯还带着不少伤,没有外伤口,但肯定是淤青之类的。
有没有一点愧疚,大概是没有,可于心不忍是肯定的。
博没办法毫不在意,他甚至松开手臂,只是希望床上颤抖的身躯,可以稍微得到缓解。
那个格外亲昵黏糊他的肖少爷,时隔一周后,已经有点害怕靠近他了,这个认知让博有挫败感。肖总的手段让他刮目相看,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能这么狠,真是没想到。
博发自内心的真诚:“小蘸,对不起。”
原本依旧不为所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人,耳边响起指令,是森冷肃然的肖总,“抱住他,对他说没关系。”肖少爷的替代品战战兢兢的上前,僵硬的伸手抱住博,然后扯着嘶哑的嗓子艰难的开口:“没……没关系的。”
圈住消瘦的身躯,博心口明显的一沉:“我带你走。”
‘肖少爷’只是匍匐在他肩上,然后摇头拒绝。
作为肖少爷的替代品,阿生这几年,前前后后被动过无数次整容手术,最近这次肖总已经开始向他的眼睛下手。可怎么修整都没有本尊的神韵,面庞轮廓也达不到完美的效果,只能在远观或是遮住半张脸的情况下,可以骗骗人。
整个被关在地下室的过程里,他就是肖总的人体试验品;可以第一时间享受成品的药物,失败的、成功的都有,他的身材也被严格管控,要和肖少爷一致。几天前的眼睛整容手术,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吃不下睡不着,还要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待在肖少爷的房间里。
阿生对肖总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恐惧里,每次那个男人都穿着全套防护服进入地下室,毕竟那里是无菌环境,他是实验体。十多年后他有幸和肖战见面,对方似乎和小时候一样天真单纯,也是阿生被关后唯一的慰藉。再后来肖总就开始让他做小战的替代品,陆陆续续的给他安排整容手术,他不解又不敢反抗,因为对方太可怕。
小战虽然来看他,却从来没带过吃的或是放他走,阿生知道小战大概也畏惧自己的父亲。他从没告诉小战,十五岁那年他父亲肖玮业在地下室,脸都没露一下,强暴了他。
有第一次后,往后的无数次,就顺理成章的水到渠成,是很自然的行为。当他已经习惯承欢享欲的滋味后,那个人男人忽然又不再碰他,让阿生难以启齿的欲望,羞于表露,近几年更甚。
博的怀抱,是阔别已久的温暖,阿生既害怕又贪婪人的体温,所以他靠上去的时候心里是喜欢的。
“眼睛受伤了?”
阿生不敢贸然回话,可却懂点头摇头,他尝试着把手放在博的掌心,用食指轻轻写出一个字母‘basement’地下室。他只能选择相信面前的男人是好人,不论他和肖少爷是什么关系,总归能说出带对方走的话,就应该也能救自己。
这个类似暗语的词语,让博接收到,他捏握着攥在掌心。
阿生希望对方救自己,但一切的前提在于,肖少爷还是盲目的相信他。毕竟当初帮着父亲绑架肖战,一直都是故意的,甚至那一个个冷硬的面包,都是他放坏再丢进去的。他从来都不喜欢肖战,甚至是嫉妒,所以他帮父亲挑选的这个活体实验对象,就是他同学。
一切的恶果,似乎都在肖总的掌控里,唯一的局外人就是那个天真的肖少爷,他被保护的太好,好的让人不得不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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