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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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王一博颤颤悠悠坐直，那张瓷娃娃般的脸上蒙上一层愧疚，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满脸愁容的肖战，唇角不自觉往下撇，张唇问：“肖老板，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这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肖战的心蓦地揪起来，传来一阵钝痛，这时候，他已经不自觉迈开步子去找热水袋了。

　　王一博真是个麻烦。他心里想。

　　可是就是舍不得对他发脾气，肖战阖了阖眼睛，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心情，走向厨房烧热水。

　　“肖老板，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声音闯进耳畔，肖战差点被电磁壶滚烫的外壳烫到，他静静摇摇头，眸中情绪波涛汹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王一博，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闻言，王一博瞬间大脑宕机，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好看的眼睛直溜溜盯着眼前眉心微蹙、严肃又正经的男人。

　　“没见过。”他说。

　　“嗯。”得到他的答案，肖战没来由放下了心，胸口那股子堵住的气终于倾泻出来，“你去打游戏吧。”

　　莫名，王一博整个人都笼罩住了一层阴霾，从厨房往外走，叹了口气，用手捂住了脸，一头倒在沙发上。

　　过了很久，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肖战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他没有睁眼，选择了装睡。

　　肖战瞧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轻笑一声，表情似乎在说“装的一点也不像”，他回房间拿了个厚厚的毛毯，把热水袋塞到王一博的肚子上。

　　冻哪儿都不能冻着肚子。

　　做完这一切，肖战松了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嗡了一下，是店里的老主顾，她发来一条语音说：“小战，这场雪还要下很长时间，我要的花你等过几天雪停了再送过来吧，花的损耗我来承担。”

　　他抬手，回了个“ok”的表情，随即看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

　　谁都没想到，这场雪竟然会是H市近三年来持续时间最长的雪。

　　幸好肖战有冬天囤菜的习惯，这几天也勉强能过的去。

　　王一博看到满冰箱的菜和肉都惊呆了，“肖老板，你往年冬天是不是会冬眠？为什么会囤这么多菜？”

　　肖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担心自己这个月的电费：“快把冰箱关上，否则到时候电费你来付。”

　　王一博连忙关上冰箱。他并不是害怕付电费，他只是知道，他再开着冰箱呆头呆脑地看，肖战肯定要生气了。

　　等雪停的那天，楼下的积雪已经能到小腿肚。

　　王一博裹着肖战的迷彩色军大衣，步履蹒跚地跟在他后面，嘴巴说话直往外呼出热气，“肖老板，我们要去哪儿啊？回花店吗？”

　　明媚的阳光照在肖战的身上，他回眸，连随风飘扬的发丝都镀上一层金光，面部的轮廓在光影的投射下越发深邃，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忧愁。

　　“买电热毯。”他故意放慢脚步等待王一博，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明天零下十度。很冷。”

　　对于没有供暖的H市来说，零下十度无疑是对城市居民的重大打击，尤其是像王一博肖战这样家里没有空调的……

　　王一博知道他在等自己，迈开长腿跟上去。

二人并肩而立，样貌很养眼。

　　都是一条街的商铺，基本上都认识，肖战在熟悉的老板家里选了个电热毯，七十块钱，讲价讲到了五十。

　　“小战，这是你弟弟啊？”老板笑盈盈地问询。

　　肖战侧首看了眼傻乎乎的王一博，笑着点点头。

　　王一博开口想说什么，嘴唇翕动几秒，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那今天就勉强当一下肖老板的弟弟吧！

　　商铺离家不远，肖战把王一博塞到了花店，叮嘱了一句：“看门。”

　　“有人来买花怎么办？”王一博站起来问。

　　肖战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交代道：“吧台的本子上有所有花束的定价，你到时候看看就行了。”其实他知道，这时候花店根本就不会有生意，王一博的担忧是多余的。

　　“哦。”王一博应声，牵了牵唇角，嘴角牵出可爱的小括号，“我知道了！”

　　肖战看他认真的态度，眉眼间也止不住染上笑意，红润的唇唇角弯弯，唇下一枚小痣显得格外诱人。

　　相处的这几天，王一博很少看到肖战的笑，每次看到都是经验，他仔细看着肖战脸上的每一处，起了个念头，他想碰一碰肖战的唇下痣……

　　“盯着我看干什么？”肖战注意到，笑意逐渐消散，转而又变成严肃的模样，“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王一博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肖老板长的太好看了。”

　　肖战并不在意这句话，权当是王一博拍的马屁。

　　他走后，王一博端了个矮板凳，坐在门口，大长腿曲着，没有不舒服，他把下巴搭在膝盖上，沐浴着阳光。

　　穿着肖战给的军大衣，一点也不冷，王一博觉得自己又复活了，他晒了会儿太阳，伸了个懒腰。

　　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一个问题！赶紧跑回花店。

　　他扫了一眼花店里的花，他大多数都不认识！这才是关键的问题，就算知道了每种花的价格，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他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又坐回了门口，阖上眼睛假寐。结果一闭眼就是肖战的脸、肖战的一颦一笑，真是奇了怪了，着魔了？还是中邪了？

　　王一博连忙站起来，走到花店的洗手池，洗了把脸，冷水从指缝溜出来，从宽松的袖口滑到胳膊上，冻的他连忙甩了甩手，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不久之后，肖战就回来了，他环视了一遍花店，看到百无聊赖坐在角落里扒拉花的王一博，问：“没客人吧？”

　　王一博看见他那张骨骼硬朗的脸，不自觉咽咽口水，回答道：“一个人都没有。”

　　他起身，走向肖战，肖战也不动，等着王一博来找他。

　　肖战狐疑：“做什么？”

　　“肖老板！”他笑嘻嘻的，拉住肖战的手晃了几下，算是请求：“你教我认认花吧！”

　　肖战触碰他的手，微微怔愣，没有回应他，而是问：“为什么手这么凉？”他抬头看向空调的方向，这才发现没有开空调，“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知道开空调？”

　　一番数落让王一博低下了头，嘀咕说：“我刚刚洗手来着，还有，空调……是为了给你省电啊。”

　　肖战真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他拍了拍额头，转眼看向低着头可怜兮兮的王一博，“认花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空调打开，为了省电费把自己冻感冒了怎么办？买药的钱可比电费贵多了。”

　　王一博想想觉得也是，走到吧台，摸到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