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鹿韭香

书名:博君一肖:小傻子,借个种
作者:Kings御泽

世人似乎总爱瞧热闹,尤其是,同为凡人的热闹。

有时痴愚几分,其实未尝不是坏事,倒是能简单些去瞧这世道,及那险恶的人心。

王一博也是傻人有傻福,看不明白旁人眼中的讥笑,只晓得那入荷包的铜钱,哐当哐当的好不悦耳。愈发的沉甸甸,便就越觉着,那满大街的吃食,很快就都可以入他腹中。

如此一来整日的疲倦,便也消去几分。

可人虽憨傻,倒是能分辨出美丑。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不为美所动,哪怕是这洛河村的小傻子,似乎都不例外。

肖战瞧着眼前少年郎,明白大抵是心智不全,心有不忍,遍便递了一碎银过去:“你瞧着,随意给些便可。”

那沾了脏污的嫩白双手,再次乖巧伸来,且小心翼翼的接下碎银,而后王一博立时瞪大双眼,鼓圆鼓圆的瞧着:“哥哥。”

低雌的嗓音,携着少年郎独有味道,又因语态稚嫩,便唤的肖战心口发酥,简直喜欢。

施琅瞧着自家家主的态度,便同楠笙心领神会,蹲下身去,打算同眼前的小傻子闲聊,意为套套话。且不料,小傻子收起了竹线条,一副打算收摊的架势,琢磨焦躁的原地打转,叫人看不明白他在烦恼甚。

少顷,似乎想明白,便又蹲下身将竹篓抱起来,递到肖战面前:“给,哥哥,都给你。”

肖战倒是不焦不躁,不恼对方迟钝:“好,小兄台可愿告诉在下,如何称呼你?”

蹙眉挠头,王一博又顿了顿,方才恍然大悟,笑眯着眼指着自己:“愚儿,我叫愚儿。”

竹篓被施琅接下,背上后,王一博又眼巴巴的咬着手指头,瞅了好几眼,方才依依不舍的小声嘀咕着,同他的小竹篓道别。他不懂甚人情世故,只晓得,菌子卖完赚到了钱,便该回家去。

还未等着肖战多问两句,王一博已经蹦蹦跳跳的,去对街买了两块儿白糖糕,然后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天真烂漫的幼稚模样,倒是瞧着舒畅,似乎尘间俗世,都难抵那两块儿白糖糕。

楠笙摇头晃脑的,不禁感叹:“倒是可惜了,生的如此俊郎。”

施琅打趣的揶揄道:“有何可惜的,就是因为傻,方才能一心一意,不如你求求家主将那小傻子领回去,给你做相公如何?”

闻此言,肖战蹙眉神情肃沉,语带训斥:“心智不全非是他所能选,可认真度日,倒是不枉此生。”

两人晓得家主不高兴,便立刻垂头闭嘴,硬是不敢再多言。

可肖战之言,自是有理的,而今这世道多少神志清醒之人,反而成天浪费日子。

背着一竹篓菌子,他们去酒楼用午了膳,而后的整个下午,还去了各处商铺。瞧瞧生意,再同掌柜的打打招呼。毕竟家主露脸,也有警醒的作用,免得这些做主的掌柜,觉着渝州天高皇帝远的,家主就鞭长莫及。

倒是一路上,肖战都觉着,那菌子气息略怪,似乎携着异香,可细细琢磨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午后天清气朗,日光暖和,倒是为这寒冷的丹阳,平添一份温柔。

忙活到临近晚膳前,日头渐落,那暖也逐消散,眼瞧着刺骨的寒风飕飕刮惧,肖战才吩咐施琅驾车回庄子。

他出门巡视商铺,冬日向来都不披皮裘,只因怕被旁人察觉,他坤泽的身份。毕竟坤泽娇贵,体质畏寒易病,不比乾元身强力壮。

只是临落庄内时,不晓得为何,便有些心浮气躁,甚至晚膳都让人备在屋内。

倒是那碟儿菌子上桌后,肖战轻嗅一番,只觉心中烦闷舒畅不少,便道:“这菜烹的微妙,竟携着一股鹿韭香。”

施琅疑惑,隔着距离也跟着闻:“家主,没什么鹿味儿啊?”

楠笙无语的翻白眼,凉凉的讽刺道:“真是孤陋寡闻,鹿韭乃牡丹之意,无知~”

两人虽是贴身伺候,却也不敢,当真凑过去闻家主的菜。自然不晓得,那菌子内携着花香,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可瞧着家主用的那般香,便也有几分饥肠辘辘。

那日之后,不论午膳还是晚膳,肖战都会命人做一道菌子,次次闻着那鹿韭的气息,便觉得舒畅。倒是没想到,那竹篓里满当当的菌子,见底后,下人至外头买来的,便不再是那味儿。

说不清,到底是贪上了菌子的口感,还是喜欢那股鹿韭香。

可冬日里,随便那处都寻不着牡丹花,来制这鹿韭香,便是有风干所致的香囊,也并非肖战所喜的那味道。

数日后的晚间,肖战食欲不振且心烦气躁,还一整日都未进食,入夜后更是甚难安眠。便只着了中衣亵裤,拢着皮裘迈出房门,本欲随意走走的,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厨附近。

他瞧着膳房内还有炊烟,及一盏油灯,便情不自禁的跨了进去。

晚间此处无旁人,唯有替齐氏守夜的王一博,自然那股独属乾元的信香,便清晰无比的钻入了肖战的鼻息内。引着他,一点点的寻着鹿韭的气息,一步步的靠近。

为避人耳目,肖战每月都会饮敛去信香的汤药。平日也甚少有乾元能影响他,可自打遇着这鹿韭香后,便如那些吸食大麻的人一般,久久不有,便难受烦闷的紧。

肖战未曾刻意轻缓慢步,但灶台前吃面的王一博,却特别的全神贯注。他噘嘴吸着一根儿面条,吃的滋溜滋溜的,一张嘴因此格外油亮。看的肖战都觉着,那大抵不是一碗素寡的白面,而是滋味颇佳的上品膳食。

“咚咚……”

不愿惊吓到吃面的少年郎,肖战便敲了敲门,方才轻唤道:“你怎会在此?”

尽管如此,偷食的少年郎还是被惊得一抖,那筷子也因此落地,随后他便扁着嘴,红着眼眶看向来人,木讷的歪着脖子似乎在思考。

少顷不知何故,王一博就拱着鼻子起身,凑到肖战跟前使劲儿的嗅:“哥哥,你可香!”

闻言,肖战蹙眉直视眼前人,他此刻自然是晓得,那鹿韭香是这小傻子乾元的信香,而小傻子嘴里的香,便实在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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