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站在门口唠嗑的店员看见他眼睛都亮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诶哟!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来了!您怎么知道我们家今天刚上的夏季新款?!”
余岱十分受用,眯着眼睛笑了笑,“今天不是给我买的,给他挑,多挑几件我看看。”
自刚刚两人踏进店里起,店员的视线就没有从牧柏槐的身上挪开过,恨不得把人盯出个窟窿来。
得到首肯的她兴奋的搓了搓手,“包在我身上吧余先生,我保证把这小帅哥给你打扮的气质逼人。”
牧柏槐皱起俊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推着走到镜子前,旁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店员随便拿起一件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不禁感叹,“果然,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
余岱嘴角憋着笑,在一排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中找了件看得过去的丢给他,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小粉,你今天随便挑,不超过我半个月工资我都付得起。”
牧柏槐颇为无奈纠正他,“不准叫我小粉。”
“好的小粉……小槐。”
牧柏槐挑了挑眉头,满脸的“你开心就好”,随后抓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牧柏槐身材保持的很好,不管什么类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是能衬托出一股子放荡不羁的狂野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颗粉粉嫩嫩的海藻,倒像是生猛的狼崽子。
余岱看着他的造型满意极了,敲了敲桌子,“这件黑色的好看!”
“这件也好看,买!”
除了平时穿的休闲套装,余岱还按照自己的审美细细挑选了几件比较“骚包”的,在牧柏槐欲言又止的神情下,再次把他推进换衣间。
“去吧去吧,试给我看看,我就在门口等你。”
不过这次却迟迟没有等到牧柏槐出来。
余岱略微感到几分不对劲,于是敲了敲门,“牧柏槐?你怎么还没好?要不要我进去帮忙。”
门内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余岱愣了半秒,纠结了一下还是支开店员推门走了进去。试衣间的空间要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艰难的,他轻轻挪动着步伐尽量不碰到牧柏槐。
“哥。”谁料牧柏槐一皱眉头,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你不用这样,贴着我也没关系。”其实我挺喜欢的,他在心里想着。不过并没有说出口,怕给余岱吓跑了。
余岱还没从他的称呼中反应过来,闻言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吗?知道吗?这简直是虎狼之词啊!
余岱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慌乱,“你怎么半天没有出去?什么情况?”
牧柏槐扯了扯锁骨还没有系上的带子,声音沉了下去,“我不是很喜欢这件衣服,不想穿出去。”
余岱给他挑的这件衣服设计最惹眼的便是锁骨前需要用白色绑带绑起来的布料,不过此时牧柏槐正因为嫌麻烦没有系绑带,所以敞出大半流畅饱满的胸膛,看的他耳朵一红,缩着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微微侧过头,耐着性子解释,“你自己先把带子系好,你现在是人形,不系好要被当变态的。”
不过他可能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已经成精的海藻,不可能不会穿衣服,更不可能不知道不穿衣服会被人当变态。
牧柏槐:“……”
他忽然生出些不好的心思想挑逗挑逗余岱,于是故作不明白,“为什么?哥可以帮我系带子吗?”
余岱秉持着帮助海藻弟弟的原则,虽然犹豫了半晌,但还是妥协了,侧过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这件你试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穿出去。”
他扯紧绑带,手指无意间擦过了那片光滑的胸膛,刹那间就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血液袭遍了全身,某种微妙的感觉由然而生,他看了看牧柏槐的俊脸,又看了看自己都掌心,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没事。”
余岱利落的替他绑好了衣服的绑带,上上左右的打量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好看好看,你先自己看一眼喜不喜欢,待会儿换下来让店员包起来。”
牧柏槐曲起指节,眼眸中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明。余岱触碰到他的皮肤时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正常现象的热流,就像是在心尖烧了起来,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眼看牧柏槐的手已经搭上了衣领,似乎准备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吓得余岱连着哎了两声,“你等等,我先出去你再换。”
说完迅速闪身从试衣间窜了出去,他站在门口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没等脸上的燥热退下去。他又忽然感觉心脏如同包裹着一层厚布,某种奇怪的不适感又涌了上来。
屋内的牧柏槐眼神黯淡下来,盯着紧闭的门下颚线紧绷,一个接一个的想法弹了出来。
他不喜欢吗?不喜欢我身体吗?是不是我鲁莽了?他会很讨厌吗?
然而余岱全然不知道他自己琢磨了什么,反倒是心脏越发难受,甚至有些酸酸涨涨的。
店员看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赶紧端着水水杯凑上来,“先生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喝口水?”
余岱攥住了胸前布料,尝试着吸了两口气,接过杯子僵硬笑了笑,“我没事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后颈有点大。”
店员看他的状态可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索性走过去敲试衣间的门,“先生,余先生在外面看起来状态有点不太好,您要不要先出来看看。”
本来还在暗自伤神的牧柏槐迅速回过神,抓起脱下的衣服递给店员,三两步走到余岱身边,“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余岱的错觉,他总觉得在牧柏槐靠近之后他身上的异常感似乎减轻了不少,现在勉强能站稳了,“我没事,我们先走吧。”
牧柏槐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了什么,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沉默的等余岱结完账,一把扯过对方的胳膊就往外走,力气大的余岱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挣脱开。
“诶诶诶!你干嘛呀!”他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怪异感此刻再次涌了上来,越发头晕脑胀。
牧柏槐一言不发的扯着他往前走,表情凝重极了。
这番操作倒是惹的余岱一头雾水,他刚准备开口斥责牧柏槐两句,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怪异感渐渐变得疼痛,迅速的蔓延到了全身,被捏住的手腕也跟针扎似的疼。
“疼疼疼!牧柏槐!”
牧柏槐下意识松开了手,看着他手腕的一圈红痕,微微垂眸,“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牧柏槐的视线在周围环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余岱开来的车上,取钥匙开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将他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副驾驶。
余岱被惹急了,满脸烦躁拍开他的手,“你干什么啊,别以为你是老板给的海藻我就不敢跟你动手了。”
“抱歉,我只是害怕在外面会被人听见。”
余岱对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瞬间就说不出狠话来了,轻咳了一声,“你想确认什么东西?”
他话音还未落地,牧柏槐忽然抓住他的肩膀凑了上来,紧接着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惊的余岱瞪大双眼,如遭雷击般满脸不可置信。
他涨的满脸通红,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做什么?!”
“等等。”牧柏槐来不及回味刚才的感觉,赶忙询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难不难受了?”
余岱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但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那股痛不堪言的怪异感似乎消失了。他瞳孔都放大了,手在胸前上下摸了摸,果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
牧柏槐脸上写满了忧虑,眉头紧锁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沉重,“你的症状可能是和我产生了共感,但是我不能确定具体是和什么共感。”
“你们海藻精还有这种功能的吗?感情我浑身不舒服是因为你啊?”余岱扯了扯沾了汗的衣领呼出口气,“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牧柏槐挑挑眉,漆黑的眸子微微敛起,“你觉得去医院有用吗?我们目前需要测试你到底和我的什么共感,以便之后防着点。”
“你准备怎么测试?”余岱苦笑,在心里悄悄为自己失去的初吻默哀三秒钟。
牧柏槐当机立断照着胳膊不轻不重掐了一下,随即转头询问余岱:“你有没有感觉?”
余岱认真的感受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他又在自己胸前按了一下,“有没有感觉?”
“没有。”
这就奇怪了,难道不是身体共感?那是什么?
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隔了好一会儿牧柏槐才开口:“我之前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很抱歉让你难受。”
他眉头锁的越紧,余岱就感觉自己心揪的越紧,没由来的一股烦躁之意,烦躁之后又被突如其来的酸胀感刺激的头脑发昏。
“你等等,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余岱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深呼吸了几口气,试探开口:“你说,我是不是共感了你的情绪,我感觉你一皱眉我就浑身不舒服。”
牧柏槐抿了抿唇,问:“你刚刚具体是那个部位不舒服?”
“心脏,一开始是跟拧起来了一样,然后又酸酸涨涨的。”
“因该是我的情绪导致你身体出现异常,目前的状况不确定具体会持续多长时间,我只清楚亲密接触可以短暂的抑制你身体的不适感。”
余岱的表情显然还没缓过神,不过他连海藻能变人这种抓马的事情都接受了,情绪共感到显得没有那么离谱了。
他愣了一分钟,问出了最令他疑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亲密接触有用的?”
“族里传下来的书上有记载过,是有过先例的。”说完顿了顿陷入思考,他眸光骤然缩了下,说出的话却吓得余岱两眼一黑,“要是我的情绪起伏太大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气运。”
“影响到我的气运?!意思就是你负面情绪我可能会倒霉?!”
“可以这么理解。”
余岱双手揪住两撮头发,试图欺骗自己一切只不过是疲劳出幻觉了,但抬眼装入牧柏槐那双漆黑的瞳孔,他又被残忍的打回了现实,伤心欲绝。
“那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你处于正面情绪的时候我运气会变好?”
“不会。”
余岱想遍了前二十几年所有开心的事,才忍住没当场嚎出来,他恨苍天对他实在是不公,怎么这么狗血的事情全让他碰上了。
小宝们关于实验室和余岱的工作大多是私设,禁不起考究的噢,希望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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