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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哥,你疯了吧?添哥在地下要知道你这么玩梗,会生气的......】
【生气能咋?人都烧成一捧骨灰了,又不能再掉层灰,要我说——就该多骂骂解气!】
【但我觉得昭哥当时是有苦衷的......】
【他有苦衷个屁,仗着自己是alpha了不起?我们家南南又不是没人要,你说是吧裴昭@裴昭天下第一帅】
裴昭无奈地在下面回了几个句号。
他都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他跟温与南不来电也来不了电,怎么还乱点鸳鸯谱?
当然也有看戏的:
【温与南你小子,好样的。】
【给前男友办追悼会,不愧是你。】
【怎么报名?不随份子能参加吗?】
【中午几个菜?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想吃席。】
裴昭看着下面的回复越来越多,逐渐向不可发展地方向发展,连忙给温与南发私信,“你不会真打算给薛添办追悼会吧?”
“不然呢?”
“他自己都给自己办葬礼了,我给他办个追悼会怎么了?”
温与南理直气壮。
“你就不怕谢家知道吗?”
温与南当时跟薛添恋爱的时候也没藏着掖着,虽然他们三个经常三人行,但他每次充当的角色都是电灯泡。
只要一打听,就能摸清温与南的感情史,就怕谢家会介意......
毕竟是豪门。
温与南毫不在意,“知道了,他们要是能帮我把人做掉,倒也不错。”
裴昭突然后悔多这句嘴。
算了,他开心就好。
薛添活该。
外面艳阳高照,刺眼的日光穿透玻璃落在地板上,一道修长笔直的腿毫不留情地踩过地板上光影,折在墙上的影子猛地一晃。
“小谢总,最近有个小公司在跟我们竞标,对方把价钱压得很低,应该是想凭价格取胜,但我们采用的配置实在没办法达成这么低的水准,所以——”
助理正想劝他放弃这个项目,抬头发现自家总裁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脸色难看。
“小谢总?”
“小谢总?”
“谢总!”
“听见了。”谢兆书眼神一沉,“既然对方势在必得, 就让给他们吧,这个项目不做了。”
助理:“?”
“您确定?”见谢兆书点头,助理连忙劝阻,“但您为这个项目可是精心准备了一个月,中间还差点住院。您都付出这么多精力了,怎么能说放就放,对方又不是......”
“没事,这个项目没了还有下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都没有他重要。
前世他要知道跟他公司竞标的那家小公司是温与南的公司,肯定不会下狠手害他公司破产解散。
这次他主动退出项目,就当为他前世的无知赎罪了。
助理欲言又止,“可是谢总......”
没等助理继续往下劝,谢兆书突然盯着他的眼,直勾勾问道: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拼过命?”
“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放弃过一切?”
助理瞪大眼:“?”
难以置信地开口:“没有啊,谢总,您问这些做什么,您不会?”
不会神经了吧这句话还没完整的说出口,就见他摇头, “也对,你单身狗一条,怎么可能会懂我的感受。”
助理:“......”
看他这神经的样子,应该只是恋爱了。
助理刚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提心吊胆起来,恋爱了?跟谁?谁这么倒霉竟然看上他上司?
但很快,谢兆书又在他不可思议地眼神下变了脸,表情严肃,“虽然这个项目我们可以放弃,但下一个项目我们必须以合理的价格拿到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要跟我们竞标的应该是梁家吧。”
他把手插进衣兜里,扬头四十五度看向窗外的翠绿,轻轻一笑,“天还不错,灭个梁家添添喜气吧。”
助理:“!”
等他回到办公室,坐在旋转办公椅上,重新掏出手机,发现刚才看的那条朋友圈已经被删除了,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截图了,不然要是再晚点,他可能就错过自己的追悼会了。
谢兆书死死盯着手机桌面上的那些黑字,陷入沉思。
——南南主动在朋友圈提起他,是不是还余情未了?
那如果他发现当年死去的前男友突然成了他拥有合法身份的老公,会有怎样的反应?
温与南并没因为前男友这点事停止搬空温家的计划。
费时三天,老房子终于打扫干净,他专门定了一套新家具替换屋里的旧家具,顺便多买了个柜子用来放他妈留下的那些珠宝。
至于那些珠宝,也该他去要了。
结果他在温家又住三日,连继母的影子都没见到。
温成安倒是在,但他除了会打嘴炮犯贱,半点利用价值都没。
温与南连半句话都懒得跟他说,省得降智。
温与南无视温成安的冷言冷语,问向一旁的保姆:“夫人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
保姆垂下头,小声翼翼道:“回大少爷的话,夫人今天晚上不回了。”
“那明天呢?”
“明天夫人也不回。”
“后天呢?”
“后天......后天夫人没说啊,可能也,不回吧。”
听到保姆支支吾吾的回答,温与南便能断定,继母就是在躲着他。
他能把她那群不要脸的娘家人赶出老房子,也能折磨她交出之前偷拿的那些拍卖珠宝。
虽然她弄不懂温与南为什么执着拿回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破烂,但她也没法子把所有的珠宝一口气全部还给他。
偏偏温与南还列了个单子,少一样都不行。
折磨人呦!
跟他争论不过还不能躲吗?继母索性躲在了自己这些年在贵妇圈结识的富太太家里。
虽然不太光彩,但她仗着胡说八道把过错全部推到自己继子头上,造谣温与南用命威胁她。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家那位前妻的儿子打小就叛逆,当初他前妻刚走没多久他爸把我娶回家照顾他,我一开始还想着好好跟他相处,结果这孩子成天就知道跟我作对,最后没办法了才把他送到住宿学校,但这小子成天在学校惹是生非,学校那边还得由我摆平,累啊!”
“后来家里多了我儿子,他心里就觉得是他爸爸更喜欢弟弟一点,觉得我儿子抢了他的地位,一直刁难他弟弟,就连他弟弟跟谢家定下的婚约都要抢走,自己嫁过去。”
跟她交好的那些富太太纷纷同情起她的遭遇。
正当王燕说得兴高采烈,巴不得把所有的屎盆子全部倒在温与南头上时,白家的保姆匆匆而来,“温夫人,外面有人找你。”
“谁?”
王燕心怀侥幸,以为是温勋终于想通了来接她回家,结果保姆脸色一白,“他说是您讨厌的人,还说他一日不骂你就浑身难受,一日不打你就难受三天。”
王燕:“?”
在座其他人憋住笑,假装催促道:“你还是赶快去看看吧,万一错过什么重要的事呢!”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跟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难不成是真的在外面骂她打她吗?
但碍于面子,王燕试着干笑两声,起身离开。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坏她好事!
那些富太太闲着也是闲着,便跟他一起去前面看热闹。
结果一波人到了门口,瞬间石化。
正门口处,温与南穿了一件老汉背心,棉麻短裤,骑了辆破旧三轮车,脖颈处搭着毛巾用来擦汗。
他踩着一个人字托搭在简陋的脚蹬子上,一看见王燕就冲她热情地招手,“阿姨,快上来,我爸让我带你回家。”
王燕见状恨不得冲上前把他的嘴堵上,再把这破车踹到一边。
什么鬼?
他在搞什么!
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燕身边的几个塑料姐妹一边嘲笑着一边劝她,“你有这么个懂事勤快的孩子就偷着乐吧,我家孩子硕士都读完了连自行车还不会骑呢,更别提接我了。”
王燕:“......”
不会骑车又怎么了?她还不想坐这个破车呢!
接收到王燕不情愿的信号,温与南演的更加兴奋了。
“阿姨,你快上车啊!等久了我爸肯定会生气的。”
王燕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破三轮,连个遮挡物都没有,她要是坐上去,岂不是满大街都瞧见了?
她才不要!
“阿姨?”温与南立马沮丧道:“你这是嫌弃我们家突然变穷了吗?”
王燕被他说得两眼发懵。
他在胡说什么?
富太太们敏锐地捕捉到重点,“变穷?温氏集团最近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王燕本想开口否决温家没遇到问题,是温与南脑子不正常闹着玩的,却被温与南抢在她前面发言,“几位漂亮姐姐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跟我阿姨的关系好,我阿姨什么都会跟你们说,让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我们温家呢!”
“温与南,你闭嘴!”
王燕只顾着去堵他的嘴,一时没来得及跟身后的几个女人解释。
几个吃瓜的人面面相觑,其中这套别墅的女主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王燕最近这段时间要住在她这里呢!合着是不想回去跟他们家里的人过遭罪的日子。
连脚蹬三轮车都用上了,这温家一定遇上了大麻烦。
而且麻烦还不小,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这个时候她们千万不能跟温家的人扯上关系,万一被大人物认为他们是同伙一起打压怎么成?
于是没等王燕骂出口,身后的人连哄带骗地把王燕推上了三轮车后座。
王燕虽然是农村出身,但她自从嫁给温勋后过惯了好日子,早就忘了之前的苦日子了。
被温与南这么一掺和,原先跟她要好的那些富太太全把她当瘟神,恨不得一脚踹走。
解释也解释不通了。
烦。
没等王燕发泄,温与南便握紧车把手,轻笑一声,“阿姨,坐稳抓好哈,我这就送你去见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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