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是被疼醒的，麻药过去，缝合的伤口还隐约渗出了血，Alpha敏锐的六感在此刻也失了效。
他睁眼时看到三张难掩喜意的脸，见到他醒，眼底立刻闪烁起喜悦的光。
“战哥...”王一博有些头晕的想：“你在哪里？”
“我们在医院。”
肖战握住他的手，见他眼睛都肿了，头裹着一圈圈的纱布，心抽了好几下道：“在你的病房里。”
“病人醒来看起来情况不错，但仍旧需要注意，可能在近几周甚至几个月之后会出现严重头疼、昏迷或者肢体活动障碍，暂时不排除慢性硬膜下出血，血块增大的话后期需要开颅手术，要注意休息，少用脑。”
医生检查完捧着单子说了一大堆，听得肖战心拔凉拔凉的。
王舒雨脸色难看询问道：“会有后遗症吗？能完全治愈吗？”
“颅骨骨折和脑震荡是可以痊愈的，没有造成脑损伤，血块不大，好好休息的话，以王少的身体素质是能够自行消失痊愈的。”
医生说的很详细，王舒雨第一时间给父亲打去了平安电话。
她绷着的脸终于松懈下来，流露出些烦躁的担忧：“你这个臭小子。”
莫里也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少爷你起码得昏迷几天，醒了就好。”
王一博勉强扯出个笑容，眼睛落在了肖战牵着他的手上：“太疼了，睡不着。”
肖战果然一下就焉了，脸上全是愧疚，漂亮的瑞凤眼也垂了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他床边，像个被罚站的学生。
“对不起一博，真的很对不起。”
本来王一博可以好好待在家里安然度过发情期的，因为他想见莫里叔叔的缘故才在休息日的大下午赶过来。
“别说对不起，我记起来好像是我的缘故，我才要说对不起，战哥。”
他嘴里说着话，脸上却浮现出因为伤口而疼痛难忍的表情，果然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肖战更关切体贴的话语。
王舒雨出去打电话了，莫里也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肖战怕打扰到王一博休息，但见他似乎没有要睡的意思，就搬来张椅子坐在他床边陪他讲话。
医生说要少用脑，陪他说话能让他少些思考。
“战哥，真的抱歉，希望战哥别因为这件事讨厌我，事情起因过程我会和爸爸说的，你别担心。”
肖战的反应慢了半拍：“嗯？”
“我看战哥你刚才一直心不在焉，应该是在担心江哥吧？”
王一博余光扫过肖战脖颈上露出的齿痕，想他或许是急忘了，就那么明目张胆的露了出来，毫不遮掩。
肖战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让他别担心江厉，心中再次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愧疚。
看来王一博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会因为他受伤害而做出惩戒江家的手段。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肖战下意识的开口求情：“一博，江厉他确实有错，不过起因在我，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江厉一起承担后果给你赔罪。”
王一博很认真的看着他，用虚弱的语气正儿八经地问道：“战哥，你是喜欢他吗？”
对视了几秒，肖战在他眼中看到了难以读懂的复杂，但眼下的情况不容他思考，肖战摇摇头苦笑道：“没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发小。”
“所以在那种场景下，如果是他遇到危险，我也会冲上去帮忙的。”
虽然下手绝不会这么重...
这些年，肖江两家的关系也很是亲密，对方都或多或少给帮了不少忙，要说冷眼旁观的看江家被王家整垮，想必他的爸妈也不会同意。
听完这些话的王一博弯了弯唇道。
“我知道了，战哥可以帮忙把我姐姐叫进来吗？”
...
警备铃响起，江厉满眼血丝，反射性的抬起头，总是冷淡傲气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慌张。
送饭的兵士被他一把拦下：“你们还要把我关在这多久？”
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所以语气并没有过分暴躁，压抑着嗓音努力使自己变得礼貌。
打完人，他才想起来那个人是王舒雨的弟弟。
位高权重王家的幼子。
将他关在这的几个小时里，王家的人虽然没有没收他的手机，但这里没有信号，他想自己的父母应该已经急疯了。
“舒雨小姐马上就到了，她说您吃完饭会安排见面。”
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兵士看不到他的焦灼和慌张，只交代完自己该做的事，便再一次重新锁上了门。
江厉人生头一次感觉到愤怒后的迷茫。
他没想到王家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利，能直接把他带走关押在地。
他们接下来还要做什么？肖战呢？也同样被关起来了吗？看着那毫无食欲的饭，江厉逼着自己吞咽下去。
王舒雨很快就捧着一堆资料进来，气氛有些凝滞。
“他怎么样了？”
“福大命大，没死。”
王舒雨冷着脸，想起重伤的弟弟，看着江厉眼里的一丝同情也尽消退散。
“对不起。”江厉紧抿着唇，喉咙发干：“有什么，是我能补偿的。”
王舒雨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神颇为复杂的点了支烟，将文件推过去：“看看吧，这是你江家这些年暗中干的好事。”
“你什么意思？”
这开场过于震撼人心，江厉颤抖着手翻开资料，没几眼就全扬撒出去，拍桌震怒：“我干的事我来承担！不要拉上我家里人！”
“舒雨，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像是听到笑话似的，王舒雨抬起眼道。
“你打我弟弟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后续会不会闹得这么难看？”
见聊的差不多了，王舒雨也起身，叫进来一个Omega。
“别担心，一博还没那么坏，他给你两个选择，如果你照他的意思做，我父亲有一博那边求情，不会对你江家造成什么实际性威胁。”
仿若前面已经出现两个挖好的坑，江厉心中腾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什么选择？”
“一，和这个Omega结婚。”
“二，和这个Omega发生一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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