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为化妆师,在这一行早就见怪不怪,但是在看见张哲瀚脖子上那可疑的红痕时,她还是“wow”一声,看得红了脸。
林语淑显然是不怀好意。
不过剧组的人都知道他有背景,但却不知道背靠的大佬究竟是谁。
但凡她能得到点风声,都不敢在张哲瀚面前蹦跶。
而张哲瀚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看待,脸上神色不慌不忙。
他说:“林姐要是羡慕的话,也可以学学我。总比找一个连角色都拿不稳的人当男朋友来得好。”
他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厚脸皮模样,成功地激怒了林语淑。
不为别的,张哲瀚现在演的男一角色,就是从林语淑圈内男友的手里抢来的。
虽然她男朋友也只是备选之一,但空降的张哲瀚无疑成为了所有备选演员都讨厌的对象。要说他是抢走了可能属于别人的角色,那也说得过去。
林语淑忍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想要用指甲抓他脸的冲动。
她的五官显得有些僵硬,嘴角抽搐几下,道:“小张,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有什么男朋友,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张哲瀚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反问:“是吗?我还以为你和伊宇铭的恋情在圈内传遍了呢。”
“呵呵,怕不是谣传……”
“哦,这么说来,这个视频里的女主人公应该不是你啰?”
从张哲瀚的手机上播放了一段某男某女在车内激情热吻的视频。
这个某女的身份,可以从她偶然露出的四分之三侧脸可以清楚的看出就是林语淑。
杀手锏打到了林语淑的七寸,她气得激情喷口水。
“这视频怎么会在你手上?!”
张哲瀚耸肩,“在朋友圈看到,随手保存的。”
“什么?!”
“是雅真姐发的,我还以为这是你们的官宣视频呢。”张哲瀚说完,矫揉造作地用手捂住了嘴巴,故作惊讶地道:“哎哟,我记得雅真姐跟林姐你,还是圈内公认的好闺蜜。要是你们没打算公开的话,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背刺呢?”
俊美青年眨巴着眼睛,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而林语淑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段视频上,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幸好剧组的人来催妆造进度,才没让林语淑恼羞成怒地把张哲瀚的手机摔到地上。
美好的一天从怼到女主演自闭开始。
开工后,林语淑连续录制了几条都没过,导演看得直皱眉,让她先去一旁休息,等调整好状态再过来。
张哲瀚少了跟她的对手戏,自在得很,拍了两场感觉都还不赖。
导演喊cut之后,他回去喝水,瞥见林语淑那喷火一般的愤恨目光,淡定地回以微笑。
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我可真是厉害。
张哲瀚骄傲巴巴地想着,满足地长叹一声。
休息时间,助理领回了盒饭,张哲瀚没急着开动,而是先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给龚俊发了条“我想你了”的信息。
经纪人安姐从他身后走过,看见他输入的内容,突然感觉饱了、手里的外卖也不香了。
“要不怎么说有些钱还得是你来赚,我差点就以为你俩是真爱了。”
张哲瀚嗤笑出声,放下手机,开始炫饭。
“我只是一个无情的打卡机器罢了。”
高层写字楼的办公室里——
龚俊正在会议室里听下属对新项目的预估风险和规划,他的手机卡着饭点时间震动两下。
男人的目光暂时从眼前的笔记本电脑上移开,示意员工继续讲,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眉角微微挑起。
就一句话,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
敷衍到家了。
往上翻一翻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基本上都是小明星那边主动的次数比较多。
比如“您今晚过来吗”、“我很想与您共进晚餐”、“今晚的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之类的话,无一不是在问他:要不要来睡我?
小明星很有分寸,从跟了他之后起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给什么要什么,就像只很好喂养的杂食小家雀。
他好像没什么欲求,但又似乎野心勃勃。
只是他的野心和旁人都不一样,坚持自我地不停拍戏,执拗又傻气,可爱又可怜。
这不禁让龚俊想起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环游世界整整一个月的时皓从国外回来,非要拉着他们几个关系好的朋友给他接风洗尘。
瞧这傻比,有人自己摆席给自己办接风宴的吗?
多年相交的损友,龚俊本来不打算去参与他们的花天酒地,但时皓说有东西要给他,所以临时把工作往后推了推,低调赴约。
等到了地方后才发现,那儿不光有时皓他们几个阔少,还有几个身材样貌都拔尖儿的年轻明星和网红。
他这些朋友们在娱乐圈捞钱的人有不少,后台又硬,一旦签了他们就跟签了卖身契是一样的。
风头正盛的明星也好,百万流量的网红也好,眼下都卑微地陪笑陪聊,像是被驯化的宠物。
龚俊向来不喜欢这种潜规则里约定成俗的交易,进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转头就走。
“哎哎哎!龚俊!你走什么啊?也太不给面子了!”时皓推开了身边的小爱豆,上前又把龚俊拉了回来。
那些人识趣地给他让开了最中间的位置,时皓勾着他的肩膀坐下,还给他手里塞了一杯酒。
“哥们儿,咱们起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了,就不能坐下好好儿聊聊吗?”
酒是一早就倒好的,龚俊不疑有他地喝了一口,反过来嘲笑道:“聊什么?聊你在各国的风情艳史?我没那个兴趣。”
“知道,你是性冷淡嘛。”时皓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又给他把酒杯续满。“不过我去了L国的雾都,你猜我在那儿遇见了谁?”
该遇见谁?
龚俊只思考了一秒,脑子里就有了答案。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听着时皓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好久没见了,阿炀那小子一点儿都没变,又帅又好看的,我们俩在还一起吃了个饭……”
阿炀。
这个名字也很久没听过了。
龚俊懒得听他讲那些陈辞滥调,冷淡地开口打断他:“你要是像个老头子一样在这里遥想当年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只见时皓用他看不懂的眼神投来几分复杂之色,像是怜悯或者惋惜,补救着转移了话题。
“好好好,那我不说了。”时皓给最边上一个长相很妖冶的男孩使了个眼色。
那名男孩立刻露出了比花还绚丽的笑容,端着酒走过来,几乎是紧贴着龚俊的手臂坐下来的。
“龚总,久仰大名~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敬您一杯?”
龚俊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男孩像是看他入迷,手里的酒一个没拿稳,洒了一些泼到了龚俊的胸口上。
他惊慌失措,忙从身上摸出一包纸巾,给他衣服擦拭着酒水的湿痕。
龚俊冷静地挥开了他在自己身上忙碌揩油的手,转头,对着满眼狭促看好戏的时皓说:“这就是你给我带的好东西?”
时皓两手一摊,“不好吗?”
那年轻男孩是个混血,眼窝深邃,眸子清亮,最重要的是会来事儿又很干净,还对龚俊的性取向。
养一个在身边怎么了?
龚俊被他给整无语了,那双阴冷的眼睛瞥他一眼,撂下了酒杯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
在他出了门后,时皓给了那男孩一个眼神,对方立即了然地跟了上去。
但龚俊却并不是真的去了洗手间,而是找了个可以透气的窗口附近站了会儿,有点烦躁地解开领口的扣子,似乎这样做才能让他不那么窒息。
前襟上湿哒哒的痕迹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正想找个地方处理一下,却不料一转身,迎面撞来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这年头,这些小年轻的碰瓷都这么朴实无华的吗?
龚俊还以为他是会所厢房里的那个混血男孩,却不料对方抬起头时,是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孔。
他的眼里涌动着毫不掩饰的惊慌,像是受了惊吓,又跑得急促,单薄的胸口起起伏伏。
在他抬起头露出脖颈的一瞬间,喉间被掐过的五指印也映入了龚俊的眼帘。
龚俊眉头一紧。
“你能……帮帮我吗?”
“龚总,龚总?”天外来声将男人的思绪拽回,他讶异于时间的快速流逝,更惊讶于自己在工作中的走神。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着他,龚俊坦然地收起了手机。
项目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龚总您看……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男人淡定道:“之后把今天的总结报告发我一份,散会。”
也真是怪了,事情也已经过去有一两年了,但回想起来仿佛刚在昨天发生过。
在回自己办公室的途中,龚俊破天荒地回了个消息给他的金丝雀。
正准备打个盹儿的张哲瀚听见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满脸的问号。
“安姐。”
“啊?”
“老板回我个‘嗯’是什么意思啊?”
“我怎么知道?晚上侍寝的人又不是我。”安姐吐槽着打游戏,根本不搭他的茬。
这可新鲜。
张哲瀚挠着头绞尽脑汁也琢磨不出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今晚还来吧?他的腰有点吃不消了啊……
扶腰的哲:要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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