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厌无语了,已经三更半夜了,他实在是懒得跟一个醉鬼在多掰扯些什么,往旁边挪了挪,又空出来了一个位置,示意姜子越躺在他的身边。
在姜子越安安静静躺上来以后,夏厌三令五申的说道:“好好老实的睡觉,不许作妖。”
姜子越疯狂点头答应,于是夏厌重新躺回了床上,蒙头睡了过去。
只是渐渐地,他就感受到了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睡衣的一脚,最后那只手整个拦住了自己的腰,然后有一只软软的脑袋埋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夏厌睁开眼睛,只看到了少年纤弱的背部,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夏厌并不想推开他,反而将他揽得更紧了一些。
第二日清晨,两人是被一声惊叫给惊醒的,他们两个人同时坐了起,来去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人,徐柔十分震惊,她起来洗漱完之后想要看一眼自家哥哥和姜子越在哪儿,结果去敲了姜子越的房门却没有人就想着来敲敲哥哥的房门,没想到哥哥的房门,一推就开了然后就看到两个人依偎睡在一起的画面。
徐柔倒抽了一口冷气,实在是没忍住,竟叫了出声,立刻他就发现自己失态了,扯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道:“啊……两位继续两位继续睡觉!我我不打扰了!”
都这样了,两个人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姜子越看了一眼夏厌,心想他不会误会吧?
夏厌微微挑眉。
姜子越苦着脸说道:“不会误会咱们两个人那个了吧?”
夏夜叹了口气:“咱们本来就是这种关系,怎么做也并不奇怪。”
姜子越果然是喝酒喝断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夏厌说的是哪种关系,然后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了,两个人收拾好,来到客厅的时候徐柔早就已经让厨师做好了一桌饭。
三个人坐在饭桌上,都食不言寝不语的吃着饭。
只是临近尾声的时候,夏厌却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你跟沈毅吵架了?”
这句话并非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徐柔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机械者咀嚼着口中的小笼包。
她点了点头:“哥,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走到尽头了,我想我有点想跟他分手了。”
夏厌点了点头:“想分手就分手,分完手搬来我这里住,不要回家。”
徐柔不理解,但是他不敢反驳自家哥哥,于是道:“可是我要是跟他分手的话,对咱们两家人之间的生意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夏厌挑了挑眉:“这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吗?”
徐柔:“我不想给家里带来麻烦。”
夏厌将一个小笼包夹到姜子越碗中,姜子越机械着吃着听着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夏厌回答道:“你从来都不是麻烦,我赚钱就是为了让你活得有底气,而不是为了让你束手束脚。”
沈翊在做生意方面确实很有天赋,但是在做人方面可实在是不怎么样,你看上他本来就瞎了眼。
这些话说的可谓是十分不留情面和毒辣了,徐柔本来想要反驳什么,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家哥哥说的根本就没有错,于是又蔫蔫的坐了回去,闭着嘴不吭声了。
夏夜的目光又从徐柔身上转移到了姜子越身上:“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人跑去酒吧喝了酒。”
这句话本来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陈述句,可两人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却都是一阵战栗,他们两个人同时有点儿惊慌和尴尬:“额那个我们就是没有去过,所以想要尝试一下……”
“酒吧很不安全,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们却还敢喝那么烈的酒。”
依然是陈述句,但依然让夏厌和依然让姜子越和徐柔胆战心惊,徐柔沉默了片刻:“哥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是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夏厌嗤笑一声:“你们两个人所谓的保护好自己,就是喝的酩酊大醉,然后打电话发酒疯吗?”
两个人都觉得十分惭愧的低下了头,夏厌做了最后的终结发言:“从今天起你们两个都给我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了。”
这时姜子越才迟钝的意识到夏厌好像生了气,夏厌平常很容易就生气,但是很傲娇的性格,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夏厌生这么大的气过,他平时生气的时候就是雷霆万钧的形象,有仇有气一般当场就发泄了,可是真当他生了气的时候,反而变成了暴风雨前的平静,暴风雨前越平静,越说明夏厌气到了极点。
直到夏厌去上班,姜子越才看了一眼徐柔:“像你哥哥生这么大的气,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徐柔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惹我哥哥这么生气过……”
姜子越无语了。
徐柔却仿佛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问姜子越道:“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是睡在一起的?”
“我们两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姜子越立刻解释道。
徐柔:“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子越:“你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主小天使徐柔吗?”
夏厌生气了得哄,因为夏厌生气了,肯定是不会让别人好受的。姜子越痛定思痛,已经吃了那么多亏决定要好好的给反派顺顺毛。
他本来想着亲自做饭去赔礼道歉,只是想起自己做的饭非常的难吃,又害怕火上浇油,于是他就忽然间想起了前段时间他曾经买给夏厌的那一束红玫瑰,单从夏厌的表现来看,夏厌是非常喜欢那一束红玫瑰的。
于是姜子越又去又是兴致勃勃的买了一束玫瑰花,还是热烈的红玫瑰。
只是这一次买的要比上一次的那一束大很多,他直接定了三百朵玫瑰花,他将惹眼的红玫瑰抱在怀里走进公司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被他那一束红玫瑰所吸引,看着他直直的上了电梯,最后去了顶楼。
每个人眼里都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还别说咱们老板的这个小男朋友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啊。”
有的人忍不住感慨道。
另外一个同事叹息:“这一对真是颜值爆表了,没想到两个帅哥居然内部消化了,还给不给咱们这些普通人留活路了!”
夏厌一路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他第一次觉得有些紧张,然后特别的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外貌,才敲了敲门,然后他就听见了反派那非常好听的声音说道:“进来,于是夏厌就姜子越就推着门走了进去。”
夏厌没有想过来的人会是姜子越,他以为姜子越知道他生气了就应该退避三舍离自己越来越远,没想到姜子越居然眼巴巴的又跟了过来,而且他的手中还抱了一簇热烈而灿烂的玫瑰花。
夏厌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玫瑰花:“这是什么?”
姜子越嘻嘻笑着将花放到了反派面前:“是花呀玫瑰花。”
夏厌:“我知道是玫瑰花,为什么又给我送玫瑰花?”
姜子越:“你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夏夜挑了挑眉:“真话。”
“真话就是我看这花很好看,很衬你,所以就想送给你。”
“假话是什么?”
姜子越嘻嘻笑道:“假话就是这束玫瑰花很好看,我想买来送给你。”
夏厌:“你在耍着我玩?这真话和假话都是一句话?”
姜子越:“不,这说明我是诚心来跟你道歉的,顾大哥你能不能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也不去那种地方了,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夏夜冷着脸道:“我没有担心你。”
姜子越:“好好好,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夏厌这才冷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道歉。
姜子越欣喜地将玫瑰花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走了,在姜子越离开以后,夏厌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束玫瑰花,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他用手指摸了摸玫瑰花的花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称得他的手指苍白。
玫瑰花越娇艳,越想让让人蹂躏,夏厌看着这一束玫瑰花,不知为什么垂下了头,低低的在玫瑰花上面落下了一个吻。
在总裁办公室里,他是有单独的休息房间的,房间里面配备了浴室和洗手间要什么都一应俱全,夏厌站在镜子面前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他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遇,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说明我更适合活在这个世界里,而不是你。
顾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夏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知道此刻顾遇正在冷眼旁观着。
所以他能够感觉到顾遇最近一直在奋力争夺身体的使用权,顾遇已经按耐不住了,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让出身体使用权的,他已经开始贪恋现在的生活了。
他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保持现在的原状,不会有分毫的改变。
可是事实向来都不随人意,夏厌之所以会这样挑衅顾遇,说明顾遇的情绪波动还是影响到了下一任自己,就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顾遇站到了镜子面前冷笑着说:“你摆脱不了我的,就像我摆脱不掉你一样,我们两个人就像影子一样,都能如影只能如影随形的跟在对方身边,永远摆脱不掉彼此。”
便是这个时候却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声动静,他立刻走了出去,就见徐柔苍白着脸,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姜子越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响也赶忙出来查看了。
姜子越跟顾遇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徐柔,徐柔手中拿着手机颤抖着说:“哥,我妈妈住院了!”
顾遇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最终还是被抚平了,徐柔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母正坐在病床上,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的没有精神,徐柔看到了许母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心疼的问:“妈妈,你的头怎么了?怎么忽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徐柔母亲的眼睛有些躲闪,她不敢正眼去看顾遇而是转过了头,避开了顾遇的视线。
“没关系的,只是不小心被碰了一下而已,已经没事了。”
徐柔:“没事了会住院吗?爸爸呢?爸爸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没有来看你?”
许母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恐惧,她拉住了徐柔即将要给父亲打电话的手,说道:“你的父亲最近正忙,不要打扰他了,我只是受了些轻伤,很快就会好的,没什么问题的。”
徐柔眼泪汪汪:“真的没问题吗?你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了!真的不需要跟父亲说一声吗?”
便是在这个时候顾遇上前一步,拍了拍徐柔的肩膀:“阿姨已经没事了,不用太过于担心,现在阿姨伤到了脑袋,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休息,我们能做的就是让阿姨睡一个好觉,而不打扰她。”
徐柔听了哥哥的话,无助的看了一圈,然后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可是就在出去的时候,徐柔却又奇怪地看向了顾遇:“哥你为什么不出去呢?”
顾遇扯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我有事情要跟阿姨说。”
徐柔很想问: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吗?
但是对上顾遇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徐柔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来,毕竟她虽然很喜欢这个哥哥,但面对这个哥哥的时候,她更多的还是有些恐惧。
姜子越本来就守在外边,见许柔失魂落魄的出来便问伯母究竟怎么样了?
去柔道:“母亲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是接下来需要静养,哥哥有事在跟母亲聊天。”
姜子越点了点头,他总觉得哪里非常的不对劲儿,只是他却死活都抓不到那不对劲的引线,徐柔拽过的椅子,坐在了徐母的对面。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顾家并不是什么天堂而是地狱,想必此时的你已经感同身受了吧?”
徐母沉默着说:“我知道的,但是为了我的阿柔,我不介意受这种罪。”
顾遇嗤笑了一声,说:“有一天你的女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
“你觉得你的女儿会对你感激涕零吗?”
许母咬了咬唇:“我并不需要我的女儿对我感激涕零,我只要给她提供了最好的生活就可以了。”
故意冷然:“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女儿想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你知道吗?那个人可以欺负你,就可以欺负你的女儿,而你却为了这看似风光无限的生活,主动地走入深渊之中。”
“实在是非常愚蠢。”
顾遇在面对姜子越的时候,时常是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处处照顾着姜子越,完全像是一个完美的情人,可是在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时候,顾遇的脸上则是掩饰不住的厌恶,甚至厌恶深处,还有一丝恼恨:“他是虐待狂虐待你,可是你却为了这些名利与虚荣待在他的身边,从来不曾考虑过你女儿的处境,你只是以爱为名绑架了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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