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郑总理的卧室外乱成一锅粥。
一个身高体壮的保镖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死的时候眼睛还来不及闭上,瞳孔放大呈痛苦状,眼结膜也在出血。
余苒跌坐在地上,抱头失声尖叫,浑身闪烁着惊恐。
郑总理则把余苒抱在怀里不断安抚着。
“都散开。”宋亚轩立马在尸体上束起一道凝固时间的屏罩,血液凝固,更好的保护体内残留的伤害物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嘉芙几人听到尖叫声也匆忙从楼下赶来。
几个目睹血腥场面的佣人都直接吐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
郑总理惊魂未定道:“天哪,我只是出去了一会,我安排在门口保护小苒的保镖就遇害了,小苒听到声音开门,就看到了尸体倒在地上。”
“夫人如何,还有没有其他人员受伤?”宋亚轩冷静的查看保镖尸体,发现没有任何开放型伤口。
郑总理:“我及时赶到,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我先抱她去床上。”
宋亚轩看向余苒的房间,发现里面很昏暗,因为装着厚重的遮光窗帘。
郑总理抱起吓得满脸泪痕的余苒往床上走。
宋亚轩提了一嘴:“郑夫人平时都不开灯吗?”
郑总理:“会开一盏夜灯,她对光比较敏感,光线太强睡不着。”
因为他也有睡眠障碍,宋亚轩点头表示理解。
“怎么样?”刘耀文问道,“能判断出凶器是什么吗?”
宋亚轩半蹲在尸体旁,“没有伤口,也没有检测到异种的体液,可能是慢性死亡。”
刘耀文一头雾水:“慢性死亡?”
江嘉芙接话:“就是类似于慢性毒药,发作的时候会暴毙而亡。”
宋亚轩皱眉,“江嘉芙,你来感受一下这摊血迹。”
江嘉芙的异能是透视,通过接触体液检测到物体属性与本质,她蹲在地上,用手指蹭了一下血液。
“报告老大,血液中含有少量昆虫元素。”
“昆虫?”众人均一惊。
在人体组织中检测到昆虫元素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现象,庞志豪:“他……他是吃了虫子吗?”
易超敲了下他的脑袋,“那也是在肠道,这种情况,昆虫吃了他差不多。”
“那个异种应该是开始打郑夫人的主意了,现在城内的年轻女人已经不多了。”
宋亚轩:“有这个可能,你们先处理下尸体,记得提取组织液,我再进去问一下具体情况。”
“是。”
宋亚轩从郑总理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他神色沉重冰冷。
正想点根烟,就看到拐角立了尊大佛,被他吓了一跳。
宋亚轩把烟收回去,白他一眼,“你杵这干嘛?”
刘耀文屁颠屁颠跟上来,“等你啊。”
甩又甩不掉,反正同路,宋亚轩就跟着他并肩往前走。
刘耀文脸凑过来:“你觉得我这像什么?”
因为突发事件,宋亚轩心情不佳,懒得理他,直接道:“像智障。”
刘耀文被骂无所谓,继续凑过来说:“像等老公下班的贤妻。”
宋亚轩面无表情,手随意一甩,胳膊打在刘耀文贴过来的脸上。
“哎呦。”刘耀文吃痛捂住自己的鼻子,“我做的假鼻子差点打掉。”
宋亚轩“呵”了一声,“掉了装个猪鼻子。”
“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行。”
“滚。”
一冷一热的吵到宋亚轩房门口。
宋亚轩握着门把手,停下,“还不走?还想说什么?”
刘耀文手撑着门,他穿着件纯黑色的风衣,身材挺直而又高大,此时微微弓着身子,就像壁咚一样把他圈在角落。
“想说上校辛苦了,其实不用这么辛苦,也不用感到自责,这和你没关系,有时候你总给自己戴上一个项圈……”
“……”
刘耀文微眯着眼,五指轻轻掐在宋亚轩的脖子上,就像一个项圈。
“你不为任何人而活,你为自己而活。”
宋亚轩失神了片刻,才让他有机可乘。
反应过来,刘耀文已经把手松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面前的这个刘耀文很陌生。
但是刘耀文又立马恢复了平时笑嘻嘻的神情。
刘耀文又伸手想摸他的脸,“我们上校大人听懂了吗?”
这次宋亚轩反应过来了,把他手拍开,“我没傻到阅读理解也能错。”
他确实心里很不好过,在他眼皮底下让异种入侵袭击,杀死了无辜的人,他觉得自责又难受。
因为他一直以来被联盟赋予的任务就是保护人类,仿佛这条格言从他出生起就刻在了脑海中。
每一条生命的流失都让他无比自责,但是今天有人让他不用感到自责,还是平时那个没点正形的二百五。
“好的上校,感觉你今晚应该睡不着了,需要我进去帮你按摩放松一下嘛?”
刘耀文歪着头看向他,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不是应该睡不着,他今晚就没打算睡觉。
顿了顿,宋亚轩沉声道:“如果不可以呢。”
刘耀文毫不犹豫:“如果不可以,那我就求求你咯。”
“……”
处在极度繁忙沉重的工作里,身为芸芸众生里对追求更高安全,更高权利,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功利场的宋亚轩无法否认,在刘耀文这种极度黏人还很会黏人的厚脸皮身边感到久违的轻松。
十分钟后,宋亚轩已经放弃抵抗,躺在床上,任由刘耀文给他按摩。
本来是和往常一样按摩脑袋,结果刘耀文得寸进尺,又给他按到腰部。
宋亚轩心里打个激灵,但也没推开他,因为真的被揉得很舒服,和联盟的技师不同,刘耀文力气很大,指腹也粗糙很多,并且知道他们常年训练的军人哪块肌肉最酸。
宋亚轩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衬衣。刘耀文温热的大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挨着他的肌肤,骨骼分明的手指屈起,揉搓,再松开,继续屈起,拿捏着力道揉。
一下下的,太舒爽了,揉得宋亚轩人全乱了,没忍住“嗯……”了一声。
宋亚轩很快承受不了这种刺激,抓住他那只手,往外推,可是没推动,刘耀文还是不厌其烦地给他揉着。
“够……够了。”
刘耀文面色镇定,像极了正人君子,“真的吗?能睡着了吗?”
睡个屁,更睡不着了。
宋亚轩撩起眼皮又看了他一眼,把他手强行甩开,“可以了,你回去吧。”
刘耀文侧低头,对宋亚轩的耳朵,用只有他听得见的气声跟他调情:“宝宝,你‘嗯’的很好听。”
宋亚轩的脖子噌地一下红了。
他叫他什么!!
“啪——”刘耀文被扔了出去。
第二天,刘耀文顶着红肿的半边脸和大家集合,脸上还有个浅浅的巴掌印。
江嘉芙给他拍了一张照:“我靠,简直是好完美的一巴掌。”
刘耀文眉开眼笑,“我也觉得。”
江嘉芙:“这么狠,老大打的吧。”
刘耀文笑而不语。
“啧啧啧,瞧这红的,太恐怖了,现在知道老大有多恐怖了吧,你赶紧放弃吧,考虑考虑我,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不远处的巴掌印供应者瞄到那自己没忍住用力甩的一巴掌也有点后悔,毕竟刘耀文给他按得确实挺爽。
这会听到他们在议论,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从两人中间走过去,然后停在刘耀文面前,平静问:“脸还疼吗?”
刘耀文看到宋亚轩来了,立马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有点疼,上校摸摸就不疼了。”
宋亚轩面无表情的捏了捏刘耀文的脸,惹得刘耀文愣了一下,眼皮迟缓的眨了眨。
“……”江嘉芙直接走了,“够了,你们男同真是无聊。”
“天哪上校,我好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真的不疼了。”刘耀文鹌鹑似地埋进了宋亚轩的肩侧,娇妻感十足。
宋亚轩嘴角抽了抽,把人推开,“是我给你治疗了,滚。”
一行人来到了失踪多发的居民区,这里距离总理府不远,但是环境却格格不入。
走访调查了好几家居民,都是哭哭啼啼沉浸在丧女之痛中,口中说不出一点关键信息,都是说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没的,早上起床就不见了。
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扒着宋亚轩的裤腿,哭诉:“上校大人,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啊,呜呜呜……”
刘耀文垂眸,语气淡漠:“阿姨你先起来,我们已经在找了,竟然想找到就得给我们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然我们也是茫头无绪,没有任何法子。”
老妇人抹了抹眼泪,不肯放开宋亚轩的裤子,激动道:“你们不是觉醒者吗!你们不是有异能吗?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死是活,我们就是些普通人更没有办法!”
几人面面相觑,心里也不是滋味。
死亡保镖的组织液已经送回去检测,需要两天才能出结果。
“我们是觉醒者又不是上帝,没有上帝视角,怎么知道……”刘耀文挡到宋亚轩面前,想继续发火,就被宋亚轩拦住。宋亚轩抬起头对聚集在一起的居民说:“现在确实是不知道你们孩子的死活,但是如果再拖下去,那就连尸体白骨都化了,到时候连骨灰都不能带回来认祖归宗,所以需要各位的高度配合,有任何可疑线索都可以和我们提供,我们保证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在宋亚轩的掌控大局下,居民情绪逐渐稳定,陆陆续续有人上前讲述自己觉得可疑的点,虽然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点,但是总结在一起,可以找到那些高频的关键词。
比如一觉醒来就消失的、淡淡的迷香味、残留的不知名粉末……
还有人说是巫师做法下的蛊,隔壁村住了个女巫师,她的女儿年轻漂亮,还敢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却什么事都没有,有人怀疑是他们的孩子替她挡灾了。
不免有很多人家心里不平衡,但是又害怕被诅咒,不敢惹是生非。
宋亚轩问:“你们说的那位巫师是正经驱邪的巫师吗?”
“不,哪有邪物,他们家才邪门,母子俩都克夫,家里男人都死了,她平时疯疯癫癫的,跟有神经病似的……”
宋亚轩睨了一眼旁边听得专心致志的某人。
刘耀文认真的表情瞬间垮了,急忙道:“不是上校,说神经病你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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