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

“江陵…”朝辞推了推旁边的人，江陵没理，“你怎么了嘛？”

“没事”

“你在为我那天挡枪生气，是吗？”

“嗯…”

“对不起”

“什么？”

朝辞抿了抿嘴，不自在的说“对不起，那天我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你别生气了”

朝辞又想了会“我不会哄人，这个当赔罪礼”

朝辞递了盒雨伞过去。

江陵看着朝辞递过来的东西被气笑了。

“还有些天十七，嗯…我不小了，后果我能承担。”

啪嗒

唐时乐刚接的水掉在地上，江陵朝辞朝他看了过去，朝辞脸涨的通红。

他勿乱的把东西塞到江陵的手上，趴在桌子上背对着众人，他反正东西给了，面子有点薄，还有点丢脸。

唐时乐欠抽的念出上面的字样“超大，超薄，无感，唔……”

宋予擒及时赶到死死捂住唐时乐的嘴，有点抱歉的看了江陵眼。

死气沉沉的上午过的还挺快，朝辞自然是领头的，到了吉他店后，唐爷往常一样做着午饭。

四人在门口坐着，一个小屁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四人还愣了一下。

只听小孩说：“四位大哥哥，你们去买点钵仔糕吧，很便宜的，一块钱一个，都是自己做的！”

唐时乐被可爱到，“在哪里？带哥哥去看看？”

小孩点了点头，领着他们朝小学门口的一个老爷爷那里走去。

闲聊得知，小孩叫廖清闫，小学二年级，是留守儿童，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还有个疯了的小叔叔。廖清闫早熟，很小的时候就懂家里的条件很差。他刚出生一个月就被丢给他爷爷带着了。

“爷爷，来客人了”

廖清闫砰砰跳跳的朝老人喊着，老人笑着点点头，唐时乐看了有些心疼，掏出五十过去，买了八根钵仔糕。说了句不用找了，然后就走。

廖清闫有些高兴，和他们说说笑笑，当他看见马路上的一个人时，他慌了，他大喊着“小叔叔”然后就跑过去。

他们摆摊的学校门口是车流量比较多的地方，廖清闫的小叔叔就站在马路中央。

口里咿咿呀呀唱着什么，等朝辞他们走近才听清楚，他唱的一嗓子好戏曲“妾随大王，生死无悔”语闭他像是清明了瞬间，朝前方跑去口里喊着“李松余，我找到你了”

一个大货车被突然冲出来的廖清闫小叔叔给吓到了，一时慌张错把加速当急刹踩了，疯子就这么被撞死了。血流了满地。

唐时乐死死拉着廖清闫，朝辞打了通报警电话，他拿手机的手在抖，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撞死在他面前，说不害怕是假的。

江陵握住朝辞发抖的手，安抚了一下，朝辞抬头望向江陵，江陵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廖清闫跟着他的爷爷去了医院。

唐时乐同唐爷说起这事，唐爷放下碗筷，长长叹了口气。

唐爷：“那个疯子叫廖祁哲，和你们一样喜欢男人，他是学戏曲的，那个年代，对这个方面就是不太认可，甚至觉得有病，廖祁哲的爱人叫李松余，警校出来的，以前在镇上那个警察局上班。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反正后面就是在一起了，和家里人也说了，李松余家里比较有钱，他家知道后，就反应特别大。

李松余好像还被送进了戒同所，结果人死在里面了，廖祁哲接受不了，生了场大病，当时差点和李松余一起走了，还好李家因为李松余的死对廖祁哲有愧。

给人治好了，人醒来就疯了，天天唱李松余生前最爱听的京剧《霸王别姬》害，廖祁哲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人疯了二十多年。

拖累了廖老二十多年，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唐爷讲完后，就躺在摇椅上睡着，不同的是，他手里没有了扇子。

朝辞他们听完，就是感觉心里堵的慌，没想到他们在这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

午休完后，他们就回了学校。

下午是自习课，因为高三了，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都在刷题。

朝辞也不例外，他中途去了一趟厕所，秦月给他打电话了“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朝辞对秦月没什么耐心，“儿子，我在你外婆这里，你想不想来？”

“不去”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转头就看见江陵，“你怎么来了”

江陵：“看你有没有掉厕所里面，想来捞你”

朝辞笑了笑“你男朋友没蠢到那个地步，走吧回教室，等会任主任没看见人又要说了”

“等会”两人僵持了半响，朝辞感觉不对“你是不是因为压力大了，想分手了？”

江陵一愣，敲了朝辞脑袋一下，朝辞捂着被敲的地方说了声疼。

“你想什么呢？地球炸了，我们也不可能分手，我…我就是想和你道歉”

“道什么歉？”

“就是前段时间不理你…”

朝辞恍然大悟“我没生气，就是看你之前对我的态度，让我害怕”

“怕什么？怕分手？”

朝辞不太开心的嗯了声。

“笨蛋”

“我笨个大鸡蛋！”

“嗯，不笨”说着江陵按住朝辞的后脑勺，吻了上去，朝辞推了推江陵含糊不清的说“会有人来的”

江陵松开男朋友，看着朝辞红的差不多能滴血的脸笑出声来，他拉着人进了厕所隔间，把人壁咚在墙上，因为江陵身高比朝辞高了不少的原因，他基本低头就可以吻上朝辞。

江陵捏住朝辞的下巴，亲着，说实话，和朝辞闹别扭了那么久，他早就想亲朝辞了。

两人亲了十分钟，就回到了教室。

一下子的时间被翻试卷的时间盖了过去，放学后，朝辞和其他三人走在了学校大门口，刚出校门口，就看见眼睛肿成核桃的朱莉颜。

“莉颜姐，你咋了？”

朱莉颜没说话，抱住朝辞，痛哭，他有些不知所措。

“莉颜姐？”

“栗子没了”

朱莉颜说完又特别大声的哭起来，四人耳边回荡着那句“栗子没了”

他们对栗子的记忆，怎么说，反正在他们印象中栗子是一个比较文静的女孩。

朱莉颜带他们去了一个墓园，在靠后的位置找到了栗子的墓碑。

照片上的女孩光着头，笑得很灿烂，几人挨个把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的是“爱女苏栗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