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

说句好的，徐淮笙速度挺快，他才等了几分钟，就看着徐淮笙就从宿舍楼一楼门口走了出来。

走吗？去哪？食堂。去个屁。

他心里无语，对着徐淮笙说：“食堂，不去没饭吃，去了也没饭吃。”

“为什么。”徐淮笙不解。

“一点钟你他妈吃个屁！”余卿吼道，“他妈十二点五十就没了！操！”

徐淮笙没说话。

此刻，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一点过火了，因为食堂没饭菜了而把情绪带给别人。

“那个，抱歉啊。不小心吼了你，我不是故意的。”余卿真诚道，“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对方摇摇头，开口安慰：“没事的，我进九中之前看到了门口有很多摊子，随便一个都行。“

一说到”摊子“余卿就想到早上在一个早餐店里被一个蟑螂吓到没体面的事，不禁又一阵恼火。

“你是那狗许琛派来欺负我的是吗？”余卿瞪着他问道。

“不是。”徐淮笙摆摆手说，“去看看食堂。”

说着就要拉余卿的手。

差一点就要挨到他的手了，对方突然一巴掌拍过来。

“别，拉，我，手。”余卿说，“我有点反感，谢谢。”

“哦”徐淮笙转身走了。

看到对方走了，余卿一个箭步走到他前面。

——

食堂在教学楼的后面，而宿舍又在教学楼的前面。要从宿舍走到食堂要么绕路要么穿过教学楼。

余卿选的是后者。穿过教学楼。

只不过穿过教学楼并不是直接横穿，而是要先上顶层在走另一个楼梯口下去，会比绕路更远。

如果可以，余卿更想绕路，还不是因为太阳太大，不然不会走楼梯。

他叹了一口气，仰头望着烈日，耳朵旁听着蝉鸣。日子就是这样，不，又要变成这样，每天做着统一的事，听着不变的话，干着重复的活······永远永远，直到毕业离开这所学校。

偏偏头，用余光看着刚踏入这没有多少人性学校的新学生，心里不禁有些同情对方。

“还要······多久······才能到啊？”徐淮笙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喘着气问，脸颊两旁有几滴汗水落了下来，落在肩膀上的衣服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嘘。”余卿伸出食指抵在嘴边，转过身轻声道，“不久啦，顶楼，七楼。还有两楼。加油。”

不知是不是同情对方来到了这个好·学校，说话都比之前更温柔和蔼了。

可能是没接触到这些吧，五楼对于余卿来说一点都不累，但是对于徐淮笙来讲，就略有些辛苦了。

余卿说差不多的时候，徐淮笙就已经拼命往上爬了。爬着爬着，又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余卿说：“你们好辛苦啊，我学校最高才四楼。”

说完又对着他啧啧两声。

“哼。”听到他说最高四楼的时候，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小学吧？四楼算什么······等一下，你撒谎了吧？哪有高中最高四楼的？”

徐淮笙笑笑，点了点头。

“操！我他妈前面还挺关心你你知道吗？”他简直无语了，“你怎么和许琛一个鸟样啊？”

听到这话，徐淮笙笑了起来，摆了摆手想上楼，奈何又想到了余卿“关心的话”一下子笑弯了腰，坐到了楼梯上。

“你他妈！你姥爷！走不走！”余卿又气又恼，下了几格楼梯，一把抓住徐淮笙的手臂，硬拉着拽了起来。

徐淮笙没想到他会去拉自己的手臂，一边笑一边去抓对方的手。

“笑够了吗？能走吗？”或许是生气了，他说出来的话多少带点细微的不满和不爽。

听语气发现了不对，一直停不下来的笑终于在一瞬间停了下来，乖巧的随着余卿的拉扯上楼。

——

不就从宿舍到食堂的路程吗？不就中间隔了一栋七楼的教学楼吗？不就是横穿教学楼吗？为什么花了二十分钟？？

一向挺守时间的、挺有时间观念的余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食堂没饭，校门口的摊子到点也收走了，店铺都关门午睡去了。

此时，不光是九中的学生午睡了，校门口的也随着九中的人们一起午睡。没有生意开着门干什么？等着小偷进来偷东西吗？还不如关门睡觉。

余卿带着徐淮笙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恹恹的神情暴露了他的绝望，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脚自觉地走着，身边的人也自觉地跟着他，蝉也自觉地不叫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打人，揍人，骂人，无差别骂任何惹过他的人。

那是你们自找的。余卿想。

时间往往会在不经意间飘然消逝，等他们到了七楼高二（10）的时候，将近两点了。

还好，从一点半到两点之间是九中标准的午睡时间，教室只有一些走读生趴在桌上睡着觉，除此以外再无他人，除了余卿他们。

到了教室，余卿立马往自己的位置上扑过去，那无神的眼睛也逐渐有神了，但是内心那怒火还在燃烧。

对此徐淮笙也跟了上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盯着桌子发呆。

突然，余卿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低头看着，是许琛发来的。

——余大爷，你人在哪？

他打字回复：我死了，天堂。

对方回复得很快：别这样，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黄焖鸡米饭，吃不吃？

看到这个消息，他抬头看了一眼徐淮笙——对方还在发呆

然后又低头回复道：我要两份，算了，一份就够了。我在教室。

一向秒回的突然没声了，这让一向习惯对方秒回的余卿有点不习惯。

大概是肯定了对面的人看到了消息，余卿把手机收了起来，趴在桌上假寐。

才趴上桌没多久，许琛就过来了，他把黄焖鸡米饭放在桌上，笑着看他。

“你滚吧，我拿到吃的了。”余卿说。

许琛识相的滚了。

开心。

时间还是过的比较快的，下午的课程要开始了，两点十分，老师拿着书本进来了，同学们也只能被迫抬起脑袋拿出书本。

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老师的。

“又是暴躁王姨的课。”余卿小声抱怨，抬手把许琛放在桌子上的黄焖鸡米饭放到抽屉里。

英语老师一贯严厉，不许上课说话，除非是回答问题或者是读书；上课不许睡觉打瞌睡，连打哈欠也不行；上课不许搞小动作，翻抽屉也算；上课不可以玩手机，拿手机看时间也不行；上课不许喝水丢垃圾等等奇怪的禁令。

真多事啊。

上课不许玩手机，在任何一个除英语课外的课都没有这种禁止，一是因为说了也没人会照做，二是因为课程他们都会，讲了也没多少用，讲着有不会的人会自己听，自控能力超强。玩手机这件事，管哪个班都不会管高二（10）班，天才一般的班管他干嘛。再说学校关手机这件事本来就很松。

想着想着，暴躁王姨猛地一拍讲台：“余卿！发什么呆！”

“嗯，在听。”余卿点头应着。

哦，又要开始针对我了。

想着一股无形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长点记性吧，开学第一天就经常生气，不怕长痘啊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