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越听越迷糊了。
拉着医生的衣袖，“怎么回事儿啊？今年不是15年吗？”
应该是15年呀，温暖的口腔到底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医生叹了一口气，把在林钰手上的衣服弄出来，把它铺平了，心情才好。
“如你所见，现在已经是20年了。”
20年？什么鬼？这不是15年吗？林钰的脑袋快要被撑爆了，什么都记不清楚了。15年，应该是15年呀。
林钰直接就是快被冰呆了。
“医生，你是不是配合我的朋友在这里逗我玩儿呢？”林钰希冀的目光落在医生身上，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希望是恶作剧。
“没有，”一生怜悯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句话死死定住了他“我不会开这种无聊无趣的玩笑。”
宝，其实有时候这种玩笑也是有趣的，所以……拜托
如果不会开，觉得无聊。那么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真相。
但是这个真相也实在是定住了人。
“我是不会开那种恶劣的低俗的玩笑，至少这身白大褂穿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不会开让人心情起伏的玩笑。”
林钰呆呆的望着医生，眼睛不自觉的红了。所以自己消失的记忆自己存在在这世界上的5年被凭空抹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一切追寻的只是当初的。
妈蛋，操蛋的世界。
紧紧握着医院白色的床单，粉色的手指轻轻按着，指尖发白。本来医院的床已经够白了，被林钰苍白的脸色一相称，搞得，床单也不是很白了。
“你要接受这个事情，现在的所有事情。现在已经是20年了，不是15年。”
苍白的话语就像利刃一样刺痛林钰的心。
什么叫不是15年？
如果不是15年的话，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林钰的脸蛋有些白，病态的白。嘴唇有些薄，人就像是初雪一样，被阳光照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医院里。
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现在有些发黄，虽然头发还是那样长，但已经没有以前那般柔顺了。干燥，像是稻草一样。
像是一个冰做的玩具。
玩具至少还有人操控着他，让他能够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自己呢自己现在算是什么呢？
原本有点肉肉的脸颊也有些锐利了，林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没有之前好。
“医生，病人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那小护士看着林钰这副样子有些不忍心，只是医生打断了她的话。
“你忘记了，做医生的第一堂课就是不能和病人共情。”声音冷冰冰的，冻死了护士的不忍心。
“是。”
医院教给医生和护士的第一堂课，就是不能和病人共情。
世人皆苦，非是佛不能渡人。
林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近几年的记忆早就已经忘得差不多，记得一个人但那个人在梦醒之后也不清楚了。
自己是谁呢？林钰
要等的人是谁呢？不知道
现在自己的家是在哪个地方？不清楚
为什么自己会吃毒蘑菇，为什么冬天还有蘑菇呢？
不知道，通通不知道。
好累，林钰真的好想睡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了。
林钰把闭起来的眼睛睁开了，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雀跃。在望一下来人的时候，心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是你呀。”
来的人是刚刚跟在医生身后的那个小护士，小护士有些尴尬，点了点头。
“是的，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小护士看的清清楚楚，刚刚这位病人好像是在找啥人一样，小护士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让病人心哪里不舒服。
“没有。”
死鸭子嘴硬，林钰不承认自己刚刚其实是在期待什么人？
小护士也没有继续询问，跟到教科书上面的问了几个问题。主任在门后面观察自己，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表现。
“咳，咳！”小护士咳嗽了几声，想为自己打气，但声音太大了。
“你生病了吗？”很关切的一句话，如果现在不是主任在后面的话，小护士还是很愿意聊聊天的。
“没有。”
酝酿了一会儿，小护士提了几个问题。
“可以问一下，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现在是否能联系到自己家人？现在身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状？”
小护士问的很认真，林钰也就收起了想要打趣的心思。
“胃有一些不舒服，现在不清楚自己还能联系到家人不，身上也没有什么异状。”
“好。”
本来按道理来说是应该主任来问的，不过因为刚刚主任的话确实有一些伤人了，所以主任就让她来问。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其他的实习生要面临的比这个困难。带自己的这个主任也很好，只不过嘴有一些毒。
“怎么样？”
主任还是像惯例一样问了一遍。
“病人无不良现象，只是肚子饿了。”
“嗯。”
说实话，其实小护士也不懂，为什么听到了还要再问一遍自己。难道是为了考究一下护士说话的艺术吗？还是考验记忆？
“对了，肖姐，他这是什么情况呀？”小护士有些好奇，缠着主任说话。
“吃菌子，把人给吃失忆了，把啊15年到20年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医生把刚才小护士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啊？主任我说的明明不是这个嘛。”小护士纠缠主任，想要主任讲更多的。
“医院不允许曝光病人隐私，而且他的这种情况有些复杂。”
“好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声音也渐行渐远。
这5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钰强打精神翻开自己的光盘，差一点都不会使用了。
还好没有设置密码，不然的话15年的自己怎么能解开20年的自己呢？通通都不了解。
勉强打开光盘，望着光盘刻着的时间，才勉强相信现在已经到了20年。现在时光过得是真快，以前，记得以前……
头有点疼，记不起来了。
所有的记忆像是被破壁机打碎了，粘又粘不上，复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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