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喜欢就要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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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会回家，但给对方打的电话一直都被拒接，肖战无法，也只能先回家等。
打开门，便看到玄关处已经亮着灯，王一博的运动鞋正七扭八歪随意地躺在地上，东一只西一只，书包也被丢在墙角，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主人进门时的情绪有多糟糕。
肖战俯身细致地帮人把鞋子捡起来在鞋柜上摆正，又把书包单肩挎着，换好拖鞋往卧室走去。
王一博连房间的灯都没开，他就这么靠着床沿蜷缩着双腿坐在地板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发呆。
少年人的执拗和好胜心，让他不愿在谭欣面前掉眼泪，可却在回来的车上哭了一路，撕心裂肺到连司机都忍不住关心开解了他两句。
肖战进门的动静不小，王一博自然听到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门把转动，卧室的门被打开，伴随着啪嗒一声脆响，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王一博眼睛疼，下意识抬手挡住，与此同时，他满脸震惊地转头看向门口。
怎么会，他记得自己明明锁门了……
肖战倚着门框，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你忘了？我有全部房间的钥匙。”
“你出去！”
小朋友眼睛通红，像兔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和哭过之后的嘶哑。
肖战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下，颤动着，同时也软了一角，几个跨步已经走到王一博身前蹲下。
“以前一吵架就锁门，你以为我真的打不开？只是陪你闹而已，但今天这事必须立刻讲清楚，不然不准睡觉。”
小朋友半张着嘴瞪了肖战良久，却无力反驳，败下阵来更是气急，伸手就开始推搡，胡乱拍打，但他的力气完全没有肖战大，没几下就反被对方钳制住了手腕。
“你放开！”
王一博挣扎得越来越凶，手腕很快就红了一圈，肖战怕真把人伤着只得先松开，对方见机马上手脚并用地支着身子坐远了些。
“就这么不愿意和我靠近？嫌弃我？”
肖战佯装伤心，闻言王一博却转了个身，只留给对方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肖战被气笑了，也在地板上坐下，还主动往前凑，长臂一揽，从背后轻松把对方圈进自己怀里环抱着，这次任由王一博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离我远点，找你的相亲对象去！别管我！”
“还委屈呢？那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你瞒着我跑去外边，你说我会不会担心？”肖战腾出一只手揉了一把王一博的脑袋。
“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还想让谁管？王一博小朋友可是我带大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是你先在别人面前凶我的！你还逼我道歉！我……我……”
“你什么？”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肖战就是个大坏蛋！”
“都敢直呼我大名了是吧？嗯？”
“我就要叫……我手还疼着呢……”
“好了，我先道歉，是我刚才太心急没问清楚，对不起，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谁带你去的那里，还有，为什么要逃课？”
肖战掰着小朋友的肩膀，让他在自己怀里转了半圈，两人面对面坐着，王一博还委屈，红着眼尾憋嘴，肖战小心翼翼地抚上对方被勒出印迹的手腕，很有手法地轻揉着。
“我没有逃课！我是请假！走流程了的！”
“嗯，走流程，可我作为监护人和家长竟然一无所知。”
“……我……我有按时完成作业的，也有找老师补课的，没落下学习……”
“行，那另一个问题呢？怎么不回答？”
“那个……瑞哥不是坏人……我们是朋友，我去帮他跑个商演，自愿的，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朋友？什么时候交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是什么事都知道……”王一博垂着脑袋小声嘀咕，但肖战还是听到了。
“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以后别来往了。”
刚才在演出会场，小朋友一下舞台就乖乖跑到那人身边挥手道别，肖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王一博笑得太甜了，他觉得扎眼。
“为什么？！你干嘛这么说别人，你又不了解他！”沈瑞于王一博而言算是伯乐和贵人，小孩还是很懂得感恩的。
“你就了解他了？才认识多久就帮着他说话，给你下蛊了？这种影响你学业的人我通通不认可！”
“你！你不讲道理！你变了！”
小朋友都能为着一个刚认识的所谓朋友和他顶嘴了，肖战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你变了，王一博，你以前不可能这么不听话，更不可能撒谎！”
说着语气不自觉加重，又把人凶了。
王一博用力将手腕从对方掌心抽出，一滴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肖战神色微动，正欲抬手，王一博却抢先一步自己动作迅速地抹去了。
“好，我不准和别人来往，那你呢？”
“我什么？”
“你和你那个相亲对象，你每次都答应我不和她联系的，可你一直都没做到！”
“今晚是因为你，我才找她帮忙。”
“我不听！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有的事。”
“那我也不喜欢她老是缠着你，你以后不能再见她，也不能再和她联系。”
肖战蹙眉沉默，眼眸瞬间冷了些许，倒不是因为谭欣，而是他从王一博的话里品出些别的含义。
小朋友对谭欣的敌意，以及适才失控的情绪，一切好似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肖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王一博，我今年已经三十一了，就算是找个人结婚也无可厚非，但我保证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找你不喜欢的。”
结婚这两个字眼就这么从肖战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又理所应当。
王一博瞬间如鲠在喉，千言万语都被堵了彻底，原本想要和肖战争吵的心思也没了，只觉得心好痛，像是被重物压着，又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而最可悲的是，他好像连喊痛的资格也没有。
你让他怎么说，让他说叔叔你别结婚，还是让他说我喜欢你？
纲常伦理，道德的枷锁，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便再没了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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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累了，想睡觉，你能从我房间出去吗？”
“一博，你怎么了？”肖战感觉到王一博情绪的变化。
小朋友有些倔强地抬起头，强扯出一抹微笑：“我没事啊……你能先出去吗？算我求你了……”
我怕你要是再不出去，就要看出我那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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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几乎是一夜未眠，早早起身去晨跑，昨晚从王一博房间离开时小朋友的眼神让他心里没底，怎么也忘不掉。
打开手机，是谭欣发来的语音，好几条，每一条都接近一分钟，肖战没点开，只回了一句“我和小朋友昨晚已经聊过了，我相信他说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辛苦。”
换做别人，肖战或许会请对方吃饭以表谢意，但因为王一博不喜，所以他也不会提，就连回复的话语也尽可能言简意赅，礼貌疏离，不给对方希望。
肖战结束锻炼回来时，王一博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饭了，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沉默了许多。
可就连肖战坐到他对面，对方也只是抬眼看了看，没说话，这就很反常。
“周末什么安排，在家还是和我一起去村里？”
“你不是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肖战看了眼沙发上自己帮王一博收拾好的行李，不作声算是默认。
“我只是……”
“我知道，叔叔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了，怕我跑了，怕我做坏事，所以去哪都要把我带着。”
“没有限制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王一博应得很乖，情绪稳定，可肖战却没由来一阵烦躁。
去的途中一路无话，到了之后王一博直接背着包就往书房去，肖战愣在原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暗自叹了口气往外走。
经过昨晚那么一闹，有些东西好像确实变得不一样了，越想控制就越是无力，就越是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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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抱着滑板坐在石阶上发呆，背影看上去极其落寞，顾一野悄悄上前在他耳畔打了个响指，给人吓一跳。
“野哥……”
王一博自下而上抬眼看他，小鹿般澄澈透亮的眼眸看得顾一野心跳都漏了一拍。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强装镇定在小朋友身侧坐下，顾一野很自然地递上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
“糖炒板栗，谁惹得你不开心了？没事，吃点甜的心情就好了。”
王一博打开纸袋，扑面而来的栗子香气将他包裹，以及手掌心传来的温热，驱赶了寒冬的难耐，好像确实让他轻松了不少。
“趁热吃。”
顾一野见王一博许久未动，主动从袋子里拿出板栗就开始剥，剥好的再递到对方嘴边，王一博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张口吃了。
小朋友吃东西的时候两颊奶膘鼓鼓的，被冻得粉粉嫩嫩，还随着咀嚼的动作微微颤动，可爱得紧，离得近了总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至少顾一野是这么想的。
“说说吧，为什么不开心，小孩子家家的不能老皱眉，也别老叹气。”
“野哥……我有个朋友，他……”王一博咽下后开口，欲言又止。
“嗯？确定是……朋友？”顾一野盯着王一博的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看穿。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
“嗯，继续，你怎么了？”
“我……我有一样很喜欢的东西，喜欢很久了……但是别人都说我这样是不对的，我也知道他不会属于我，也不能属于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每时每刻都想，别人只要碰一下他我就很不开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控制不了的，也没必要掩藏，咱坦坦荡荡地喜欢，不丢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犹豫只会败北。”
“那……那我要去争取吗？”
“当然了，喜欢就要争取，主动出击，不努力怎么就知道没结果，记住，任何时候千万不要让自己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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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哥，顾一野也是给过你机会的，以后记得别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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