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军训2

“咳咳咳，看你们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有没有自愿上来表演节目的？”总教官在操场中央拿着话筒说着。

不出意外所有人目光集聚。

祁烻在某个红色棚子底下悠闲地看着。

“祁烻！”陈南气愤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你是不是有病。”

坐着的那人没说话，他戴着一副不明来源的墨镜悠哉着打拍子。

陈南更气了，简直是要火冒三丈，他用力地把墨镜甩到一边，墨镜下的双眼明晃晃地看着他。

“靠！”

祁烻透过他往一边看去：“你先别气，有节目看。接着又顺手提过椅子：“坐，喝口水，消消气。”

陈南见他态度还算好，便坐下：“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不过我也能理解，面对喜欢的人谁不怂？哦，你喜欢他，他知道吗？自从高二开学之后你就像是换了个人，都不像你了。”

祁烻思索再三：“有……那么明显吗？我干什么了？都是正常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不过……我好像从来没你说过吧？”

“这还用说？你就差把我喜欢他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但凡稍微跟你接触过的人都能看出来好吧。”

祁烻心里向来藏不住事，他要是喜欢一个人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

他起身：“算了，知道就知道，别往外说。”然后径直向前走。

陈南还没反应过来，便追上去问：“你干嘛去？”

祁烻咧嘴一笑：“还能干嘛？表演节目。”

陈南站在原地：“行还是你行，想一出是一出。”

说着，扬长而去。

祁烻缓缓走到操场中央，将手里的外套系在脖子上，嘴里的棒棒糖嚼碎吐出管子。

众人见状纷纷激动不已，他是谁，是南清一中校草，回回考试年级第一，男神级别的人物。

“教官，我来！”

同学1：我去，他这是要干嘛？

同学2：应该是展示才艺吧。不过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拍下来发网上肯定能火。

同学3：真羡慕，瞧把高一那帮学妹迷的，我要是有那颜值，直接原地出道了，谁还上学呀？

总教官上下打量着他：“你高二的来凑什么热闹？”

“这不见没人自告奋勇，我呢，作为他们的学长，理应做个表率。”他凑近了说：“你说对吧？”

这话说的，在总教官耳边直打颤：“行行行，话筒给你，来吧。”

祁烻笑嘻嘻的接过话筒，对着说：“大家好，我是738班的祁烻。”

这不介绍还好，一介绍全场沸腾。

女同学1：啊啊啊啊啊啊，我靠我靠我靠。

女同学2：终于可以放肆尖叫了。

场面丝毫不亚于明星演唱会，就连他本人都被吓了一跳。

总教官见场面超出控制范围内，立即拿出另一个话筒：“都安静，喊什么？安静看，别让我讲第二次。”

当然，总教官的威严一直都在，话一出立马安静。

林枫凑近段清淮问：“我怎么感觉，他一直在看你？”

段清淮抬头，在阳光下长时间闭眼，突然睁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眩晕感，视野逐渐清晰，如果说把操场比作舞台的话，那么祁烻就是舞台上的巨星，璀璨夺目。

而巨星正拿着麦克风面向自己。

眼神逐渐放空，视野再次变得模糊。

祁烻对上段清淮目光后，内心尽然有种说不上的紧张，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嗯，谢谢大家的捧场，我呢……只能唱首歌，多的没有，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众人齐刷刷的喊道。

他笑笑看向站在一旁拨弄手机的那位，说道：‘‘教官，麻烦放一下《情歌》的伴奏，谢谢。’’

他闭上眼，享受着熟悉的旋律，时间缓缓流过。

下午，阳光渐渐淡去。段清淮鬓角始终冒着汗珠直到解散，他随手擦掉又甩到一边。

祁烻靠着路口边的大树等着。

段清淮停下问：‘‘你等了多久？’’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也没等多久，就一会儿。’’

‘‘哦。’’段清淮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会是多久，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后悔昨天怎么没问他，问他为什么要报名，是否真的像林枫说的是为了自己。

祁烻见状，立即转移话题：‘‘今天还适应吗？’’

他艰难的挤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回道：‘‘还行，没想象中的难过。’’琢磨之后还是问：‘‘你呢？今天还好吗？’’

‘‘还行啊，躺了一天。’’

段清淮回想这一天，每回往那边看的时候，他不是在打盹就是在跟陈南拌嘴，时而觉着搞笑。

大概这才是那个真正的祁烻吧。

‘‘嗯，昨天忘了问你，为什么报名参加志愿者？’’

祁烻：‘‘好玩啊，可以不用上课。’’

段清淮半松了一口气：‘‘然后呢？’’

祁烻心里一紧：‘‘没了。’’他看着对方一脸严肃的表情，故作自然地搂过段清淮的肩膀：‘‘害！想什么呢？今天晚上吃什么，我请。’’

段清淮笑笑，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不用请，我带了饭卡，一直在兜里。’’说着从裤口袋拿出薄薄的一张。

‘‘也行。’’

两人打完饭后就找了个边缘位置坐下了，段清淮还是一如既往地选了最便宜的套餐，并且每次都能找到选的理由。

今天的菜是高仿版的麻婆豆腐，和每个套餐的标配——清炒白菜。

段清淮看到这些的反应是庆幸的，因为每次吃饭的时候就跟开盲盒似的，你永远不知道学校为了敷衍学生能做到什么地步。

而祁烻就选了相近的，只多了一个菜。

依旧照以往他会把自己的那份‘‘麻婆豆腐’’给对面纤瘦不已又舍不得多花钱吃饭的人。

‘‘真的不尝一下吗？没你说的那么难吃。’’

祁烻专注着扒菜，他知道只有这样，段清淮才肯接受这些微不足道的好意。

他淡淡说道：‘‘我尝过的，不喜欢。’’他想过，太夸张的表情反而显得刻意。

‘‘好吧。’’

时间长了，这逐渐成为段清淮的一种习惯，他只觉得不喜欢的东西与其丢掉不如给有需要的人，而自己正好是需要的那个人。

吃完饭后，他们并排走着。

段清淮看向祁烻，不确定的问：“我待会要去教室，你……”

“我也去教室，所以一起走。”祁烻目视前方，有些平静。

“哦。”他逐渐放慢脚步，与旁边的人保持一段距离。

祁烻察觉到后也慢一下脚步，并问道：“有心事？”

段清淮垮着的脸挤出一丝笑容：“没，没事……”

“教室到了，你也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段清淮连推带哄，向祁烻挥了挥手。

祁烻拉住他：“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段清淮看着他一脸愁容，竟觉得有些可爱：“会告诉你的，只是你得等我想想，晚上告诉你，可以吗？”

祁烻这才放手，乖乖的应了一句，好。

段清淮回到教室，空无一人。他坐下环顾四周，混杂的书本和歪七扭八的课桌，最后盯着墙上的播放器出神。

不出意外，晚上还要接着训，不过是把所有人集中起来，说是排练什么演习。

段清淮只觉得麻烦，又是前进又是后退的，有些人的智商令人堪忧，真不知道是怎么考进来的。

还有那位指挥，列队形就列队形扯什么x，y轴？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台上那人在说什么。

结果就是弄了两节晚自习，连开头都没整出来。

回教室的路上，犯困的犯困，骂人的骂人，两者互不打扰。

祁烻在窗边看了很久却怎么着也没看到。

好不容易找到林枫，拦住他就问：‘‘段清淮呢？他没有跟你一起走吗？’’

林枫耸着肩说：‘‘没，我也在找他，快结束的时候，他说要去厕所，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立刻下楼，丝毫不在意上课铃已经打响。

沿途遇到陈南还不忘让他帮自己请假。

他先是去了离操场最近的公共卫生间，那里相比较教学楼的厕所简直不要干净太多。

这个时候的操场几乎没人，越临近他越紧张，仿佛周围被按下暂停键，只有心脏的跳动无法掩盖。

‘‘段清淮，你在里面吗？’’祁烻小心翼翼的问。

可能是太安静，里面传出细微的抽泣声。这让祁烻更加肯定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小淮，我能进来吗？’’

段清淮瞬间清醒，他看向门外，是一道熟悉的影子。

‘‘小淮……是在叫我吗？’’他掏出常备着的纸巾，‘‘不，不用了，我马上出来。’’然后洗了把脸，象征性的按下冲水键。

他走出去真好与那人撞个满怀：‘‘祁烻，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你……’’

祁烻死死盯着段清淮，不难看出，尽管他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了眼底的泪光。

‘‘对不起。给你添……’’

祁烻轻轻捂住他的嘴：‘‘嘘，别说话。’’

手指的温度很暖，虽然只接触到了一点点，但让人感觉似一股暖流直达心尖。

接着又凑近段清淮的耳边说道：‘‘不麻烦，是我自作主张。”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