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停车场把车停好，王一博走向商场。
根据江凌发来的地址，肖战他们应该在商场四楼的星光KTV。地下停车场没有电梯，他得从商场一楼的电梯上四楼。
王一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明明无颜面对肖战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来，他想见肖战。
刚走进商场，混杂在商场内嘈杂的开业宣传声和纷乱人声间传来的熟悉钢琴曲让王一博一怔。
他循着钢琴声的方向望去。
不少人在一楼大厅的中央位置围着，王一博个子高，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钢琴前弹琴的肖战。
……
一曲结束，肖战起身对肯借琴给他演奏的年轻演奏者微微点头，“谢谢，刚刚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围观的同事很给面子地鼓掌，谢昭昭更是冲上来夸他：“肖战你好厉害！刚刚的曲子真好听！”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肖战摇摇头，他也不记得了。刚刚弹琴的时候，这首曲子就像是刻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那般，顺着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可他独独不记得这首曲子的名字。
“王总？”陈娅注意到外围人群中的王一博，赶忙道：“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娅这一声“王总”，一时间同事们的目光都望向了王一博。肖战亦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王一博眼眶有些泛红，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王一博收敛了情绪，“刚到。”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家。”
王一博说这话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肖战。
能混到美术部总监的位置，陈娅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眼下王一博这话一说，她便心领神会地开口：“王总说得对，今天咱们就先到这吧。”
“免得大家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公交。”
商场停车场旁。
美术部的员工们三三两两地走了，有车的开车回家，没车的基本都是去公交站或者附近的地铁口了。最后剩下的只有谢昭昭和肖战。
谢昭昭还没买车，她手机上的约车软件又一直没打到车。她正想着问问肖战打没打到车，方不方便和她一起拼车，王一博那辆显眼的劳斯莱斯就从车库里开出来了。
王一博降下车窗，“肖战，上车。”
冬天晚上总是很冷，肖战的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闷：“不用了王总，我男朋友会来接我的。”
王一博的眼睛紧盯着肖战，似乎要把肖战看穿。
“我有工作上的事问你，上车。”
谢昭昭看看车内的王一博，又看看身边的肖战，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滴滴——！”
不远处，一辆白车正向着他们的方向开过来，然后横亘在王一博车前。
紧接着，车窗降下，驾驶位上的周怀瑾对肖战微笑道：“战战，上车吧。”
说罢，周怀瑾又看了眼肖战身旁的谢昭昭，“你同事吗？要不要一起？”
见没人说话，周怀瑾这才看向那辆劳斯莱斯内的王一博。
“哦，原来王总也在啊。”周怀瑾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虚假，“谢谢王总这些天对我男朋友的关照。”
“肖战毕竟是我男朋友，王总是当然是不会对别人的男朋友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毕竟你可是对你那去世的爱人一往情深呢，肯定会为了他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
“你说对吧，王总？”
看着王一博脸色慢慢冷下来，肖战赶忙打圆场：“不好意思王总，他没有恶意的！他就是……”
“没事。”王一博嗓音喑哑，他的眼睛还有些泛红，看起来像是被周怀瑾的话刺痛了那般，“肖战，你早些回家吧。”
肖战的心脏没来由地疼了一下。他忽然感觉王一博有些可怜。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一路上，肖战一直没说话。直到周怀瑾把车停进小区的地下车库，肖战才终于开口：“怀瑾哥。”
“你今晚有些过分了。”
周怀瑾解安全带的手一顿。
地下车库的昏暗灯光下，他看不清肖战的脸。
“你怎么能那样跟王总说话……难道他爱人去世了还不够可怜吗？你还要拿这件事来刺他？”
周怀瑾沉默许久，最后，他笑了一下。
“战战。”他像往常一样唤肖战，语气中却透露着淡淡的心酸，“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王一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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