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篓到衣架,了解一圈后叶安由衷地感叹道,“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肖战回头看他,叶安耸肩笑了笑,“先生真的很注重隐私。”
对方小声问,“他是不是有洁癖?”
虽然肖战是这么认为的,但这词从叶安嘴里出来,就莫名不太顺耳。
他没什么表情盯了对方一眼,说道:“先生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贴身衣物。”
“噢~”叶安点点头,面上满是笑意,明显认定了自己的说法。
肖战反问道,“手上有很多细菌,不是吗?”
叶安举手正反看了眼,白手套明晃晃地在肖战面前晃,意思是隔着东西呢,没那么脏。
肖战径直越过主卧,头都不回地解释:“手套更脏,所以要每天更换。”
两间房门都上了锁,无法窥探内饰,叶安有些惋惜,但他还是兴奋地站在过道上,挨着白墙往下望。
原来从二楼望下去是这种感觉,他心想。
“在看什么?”肖战问。
叶安移开视线,指着中间巨型水晶灯问道:“这灯多久清洁一次?”
“一年一次。”
“年前?”
“嗯。”
“好,”叶安回头冲他笑笑,“记住了。”
肖战应了一声,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也无意识地跟着往下看了眼,刚巧与李师傅撞上。
“我先走了,下午过来。”李师傅说。
“好。”肖战应他。
隔着楼层会有回音,白日没夜晚那么明显,但还是有,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李师傅一米七的身高,缩成了一米六。
肖战心想,先生看自己的时候,也是那么矮吗,好像脖子都没有了。
但他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李师傅属于微胖身材,而自己不是,折合视线差,他应该只会缩成一米七五。
还好,不算太矮。
“一般夜里会出现什么状况?”叶安问。
“送酒水。”肖战说。
“没了?”
“没了。”
叶安似乎有些不相信,眼睛睁地圆圆的,半开玩笑地说:“那也太轻松了吧。”
“嗯,先生不麻烦。”肖战平静道,“其实工作时长没有全天,一般十二点后就没事了。”
“天啊,神仙老板!”叶安惊叹道。
从他眼里肖战看到一些仰慕的底色,但这很正常,他安抚自己。
“除了我刚刚交代的事,还有你脚下的休闲区,其他区域不用管,”他语速慢下来,咬字尽可能清晰,“也不要好奇。”
“嗯,我知道。”叶安回答得很快,让人感觉根本没有过心。
也许是正常的,肖战感觉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但他还是强调道,“不要八卦,只听该听的事,明白吗?”
“明白。”叶安笑得很标准,“不透露,不过问雇主的隐私。”
肖战点头。
他们坐在二楼的休息区,这里有一张豌豆型的羊羔绒沙发和一张单人小沙发。
茶几,书架简易而又特色,在这里工作三年,肖战几乎没见过谁在这张沙发上坐过,先生也是极少的。
也许这个地方的初衷只是装饰,或者...他抬头看向斜顶上的透明玻璃。
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发呆观赏夜景。
“这块玻璃也要清洁吧。”叶安跟着抬起头,发出疑问。
“嗯,”肖战说,“脏了就要清洁。”
“没有固定时间?”
“没有。”肖战其实也有疑惑,但这是先生交代的。
他突然想起那面巨大的环形玻璃,无论是视野,还是宽度,都比顶上这块小玻璃,要宽上去许多。
他从未在二楼逗留过,就连几次得到进入主卧的机会,也没好好把握。
他没观赏过窗外的夜景,只记得那日的晚霞,是温柔到会令人犯懒的程度。
这样想来有些可惜...肖战心想。
“明日先生在家,你要注意两件事,第一不要盯着先生看,第二非必要不要主动搭话。”
“非必要的意思是?”
“除去询问需求,其他都是非必要。”肖战脱口而出。
“好。”叶安点点头,笑得有点难以捉摸。
肖战不喜欢这种笑,直言道:“你好像不同意我的话。”
“没有!”叶安眼睛睁圆一瞬,摆摆手,“我只是感叹你的专业,向你看齐!”
“应该的。”肖战垂下眼睛,“去楼下吧,我拿管家手则给你,回去好好看。”
自从听说明日先生在家,叶安就变得有些忐忑,接连询问了好几个问题,比如先生的脾性,雷点,还有喜好。
前两者肖战都解答了,但最后一点他表示自己不清楚。
“你不是跟了先生三年吗?”叶安跟在后面,语气有点怪他藏私的意思,“怎么可能不知道?”
肖战递上管家手则,表情有些冷淡,“信不信由你,但我真的只知道那么多。”
当着叶安的面,他面无表情地翻开手则,指尖划到最后一行,严肃道,“外加一条,不得揣测雇主喜好。”
叶安投来讶异又疑惑地眼神,肖战不管他,只顾自己说道,“先生不喜欢,这也是雷点。”
“被你说的我有点怕了。”叶安笑笑。
“怕什么?”
“听上去先生很不近人情。”
“你错了,先生很好。”肖战回答得像个机器,“只要不出原则性问题,一般不会生气。”
叶安三指并到耳边,又露出小孩子的心性,“肖管家放心,绝不贪污,绝对干净!”
肖战仔细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很久,也没说出心里的话。
卖腐,惦记也不行。
说了那么久,他给自己和叶安都拿了一瓶水,“先生对此零容忍,你清楚就好。”
至于鳕鱼,还有酒类代表的心情,那都是自己的猜想,做不得数的肖战心想。
不告诉叶安,是因为自己也有可能猜错,他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对此负责。
而且...揣测雇主本来就是错的。
这天临近结束,离开前叶安站在前院的台阶上,突然问,“肖哥,你为什么离职?”
五点的天还很亮,远处云层卷起一点金边,或许又有晚霞可以看。
肖战望着那点金色低语道:“每个阶段都有想做和该做的事。”
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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