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茶下肚,一博已经吃光了桌上的点心,虽不是很可口,但聊胜于无,主要是,他实在喝不来这些寡淡的所谓好茶…
“殿下可是饿了?”肖战瞧着空盘子笑问道。
一博摇了摇头,“不知肖坊主此时兴致可佳?现下月色正好,若是能听上一曲,岂不妙哉。”
“呵~”肖战轻笑出声,“是在下失礼了,今日,本就是请殿下过来听曲儿的,那么,我就献丑了~”
肖战轻撩衣摆款款坐于琴前,素手轻拨,“铮~”袅袅清音如涓涓流水,悠扬升起~
风起,竹叶沙沙,池中睡莲淡淡的幽香随风飘散,肖战素衣轻扬,星眸微阖,翩然一副仙人之姿。
月白风清,琴声悠韵,一博陶醉的闭上眼,身子轻倚着茶桌,一脸的闲适放松。
肖战手不曾停,愈发沉浸,宛转的琴音好似风中摇曳的幽兰,清泠,寂然…
一博缓缓睁开眼,看向肖战微皱的眉头。都说以琴音品人心,肖赞的琴声,幽深飘渺,似雾如烟,同他本人一样,神秘幽然,而且,琴声中,似乎还藏着些莫名的愁绪…不过,他倒不是很懂这些,若单论琴技,这一曲,可谓是登峰造极的水准了。
一曲终了,肖战久久未动,静静平复着心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弹上一曲了。
“啪,啪,啪,音凤朝阳,余音绕梁,肖坊主的琴艺,实乃天下无双!”一博真心赞叹道。
听到一博的声音,肖战如梦方醒,他站起身浅浅施了一礼,“殿下谬赞了。”
“你,还好吗。”一博注视着肖战,神色清朗。
肖战微微一愣,歪头回望着一博,片刻后,他率先垂眸避开了目光,唔,他竟然,轻易的就在王一博面前泄露了情绪,还真是,大意呢。
“不知殿下这是从何问起,能得殿下赞赏,在下实乃,荣幸之至呢~”肖战又恢复了无懈可击的姿态。
“呵。”一博淡笑着点点头,抬眼瞧了瞧月色,顺势站起身道:“承蒙肖坊主邀请,今日多有打扰,改日定当请肖坊主过府一聚,时辰不早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那在下就静候殿下的邀约了~恭送殿下。”
一博离开后,肖战揭下人皮面具,独坐竹林良久,“丹楹,拿壶酒来。”
“哎?啊,是。”丹楹疑惑但听话的转身回屋取酒,主子他,从来到晟京就没有再饮过酒了呢。
月下独酌,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肖战一杯接着一杯,不觉间,一坛琼汁酿已然见底。
“竹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丹楹~呵呵…”微醺的肖战,摇晃着身子,眼神迷离,绝美的脸上挂着浅笑,整个人有种破碎的凄美感。
“主子,您醉了,我扶您回房歇息吧。”丹楹有些担心的上前。
“嗯…我,没醉~你若不信,我弹琴,给你听啊~”肖战踉跄着起身,丹楹赶紧将他扶住,“好好好,奴婢信您,那琴,咱们就不弹了,好吗?”
“好…”
丹楹半哄半扶的总算将他弄回了房中。
“父皇…”已经进入睡眠的肖战喃喃着。
丹楹轻叹一口气,原来,主子他,是想家了啊…不过,多亏了这坛酒,主子今夜,或许能多睡上几个时辰吧。
御书房
散了早朝,晟皇将一博留下一起用了早膳。
“王爷,这是婢子给您炖的甜羹,加了些冰碎,喝着解暑刚刚好。”朝兰端着托盘走过来说道。
“好朝兰~”一博笑盈盈的接过羹碗。
晟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热茶,有些无语,虽然他不喜甜食,但他也是需要解暑的好吗…
“皇上,您近来脾胃稍恙,娘娘嘱咐过,莫要给您食凉物。”朝兰轻柔的说道。
“如此,孤知道了。”原来是阿漓担心他着的身体啊,晟皇瞬间被哄好。
“阿博,你留在这儿,同我一起听审秦宛贞。”
“嗯?阿兄,莫非,你是要我对她使用美男计吗?”一博疑惑的抬头。
“……”晟皇深深吸了一口气,呼——不生气不生气,自己的亲弟弟。
“是要你从旁听一听,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毕竟她做的那些事都是针对你的,若是有什么幕后黑手,也好提早防范才是。”
“哦~原来如此。”
一博刚喝完甜羹,秦宛贞就被带了进来。
“王爷!王爷!”一进门,秦宛贞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一博,情绪十分激动。
“秦小姐,你冷静点。”一博眼神清和,安抚着她。
“是,是…”秦宛贞垂着头跪在地上。
“秦宛贞,花朝宴上,你可有对端王使用过合欢蛊这种毒物?”晟皇威严的声音响起,秦
宛贞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这会儿,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了。
“回,回皇上,是,都是罪女的错,罪女只是太倾慕王爷了,才会一时糊涂,做下这等
错事,罪女知道错了,请皇上赎罪!请皇上饶恕罪女的父亲和家人吧!”秦宛贞疯狂磕头求饶。
“一时糊涂?哼,你抬起头来,孤且问你,那合欢蛊,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罪女,罪女是在黑,黑市,买的…”秦宛贞绞着手,闪烁其词的说道。
“哦?黑市?”晟皇嘴角凝起一个嘲讽的笑,“你一个深闺千金竟能摸到黑市的门路?莫
非,这秦御史平日里瞒着孤,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不,不是的皇上,家父没有,不关家父的事!都是罪女自己,是,罪女…”秦宛贞急切
的辩解,却无法自圆其说。
“秦小姐,如果此事另有隐情的话,我劝你还是和盘托出为好,不然,不只是你,你们
秦家老老少少皆免不了重责。”一博认真的看着秦宛贞,放缓语气说道。
“王爷…”秦宛贞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千金,她自然知道,如今唯有供出幕后之人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秦家,只是,她当初实在是昏了头,只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争得王妃之位!所以,当有人找到她的时候,她稀里糊涂就着了道,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来,秦小姐恐怕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吧。”一博与晟皇对视一眼,语气浅淡的说道。
秦宛贞蜷缩着身子,一脸灰败。
“愚蠢!你可知,那合欢蛊是何等阴损之物!当日,若不是阿博让人给你服下千凝丸,你当日就暴毙而亡了!更遑论,若是你的计谋得逞,你与阿博,你们二人早就——哼!”晟皇压抑不住火气,给秦宛贞一通臭骂!此女实在过于愚蠢!
秦宛贞闻言猛的一抖,颓唐的趴倒在地,王爷…她好悔啊…
“来人,将秦小姐,带下去吧。”一博轻叹了一口气,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秦宛贞轻颤着,对着一博缓缓一拜,也算是跟自己多年的执念彻底了断了,或许,王爷他,根本就不记得,年少时的一面之缘吧…
晟皇轻扶额头,他和皇后一样,对此事很是后怕,合欢蛊这鬼东西连他都没听过,若不是阿博及时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博也在心里暗暗思忖,当日,肖赞竟一眼就识出他体内是合欢蛊,托他的福,自己才能第一时间将这蛊解了去,不管怎样,这次,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了。
“依我看,这幕后之人应该不是单纯冲你来的,她秦宛贞得不得手,秦家最后都不会幸免于难,他们所图之事莫非,是御史之位?”
“究竟意欲何为,我们等着看就是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博轻拍手掌,毫不所畏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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