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云易大厦，肖战穿着折扣价的西装，坐在一楼大厅的休闲区。
他来应聘翻译组，面试下午两点开始，为了提前适应“考场”，他十二点半就到了。
三十多号人竞争两个岗位，机会小到可怜，但蔺和泽不大在意，已经靠在沙发上睡半小时了。
蔺和泽是肖战实习期的同事，一个性格安静，一个性格雀跃，却莫名其妙玩到了一起。
这次云易面试，他闲着无聊来凑数，结果因为能力突出，笔试杀过二十几号人，与肖战同样获得面试名额。
面试一共五人，五人竞争两个岗位，他完全不担心。
论能力相貌，肖战不输任何人，要是狗屎运再被自己踩着，把名额直接让了就完事了。
二打三，还打不过吗？蔺和泽才不信，心跟黄河一样宽。
一觉睡醒，对面还在翻专业词典，他都有些无语了，“大哥，阳光刺得眼睛不疼吗？”
肖战眼都没抬，咬下一口三明治，摇了摇脑袋，“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不是，你都拿到学校的offer了，为什么还要死磕这家公司？”
肖战睫毛微颤，咬颌得动作变得缓慢，好半天咽下去才说，“就是想要。”
蔺和泽撑着脑袋细细打量他，“你这种性格就适合待在学校教书育人，非要瞎折腾！”
肖战握着三明治抬头，认真的疑惑：“我什么性格？”
蔺和泽扳着手指头给他数：“脾气随和，耐心好，专业度强，长得帅。”
“你看！”
“看什么？”肖战问。
“戴上眼镜就是狐面书生！”
“听着不像好词。”
“夸你秀气！”
“是吗？”肖战笑了笑，“还以为你会说斯文败类。”
“你？”蔺和泽摆摆手，露出没眼看的表情，“你比我乡下姥爷家的牛还内向。”
“嗯。”肖战应了声，收起剩下半个三明治，不紧不慢地说，“你比我镇上姥姥家的鸡还活泼。”
“嘿！还能回呛，看来也不紧张。”蔺和泽说着站起来，打算往对面的休闲吧去，“我去买杯咖啡，你要么？”
“不了，喝多了上厕所。”肖战说。
“啧啧啧...云易给你灌迷魂汤了！”蔺和泽摇头晃脑地走了。
毕竟很想得到这个岗位，实际还是有些紧张的，肖战心想。
当时他没想到这种心境，会在五分钟后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
邻桌的谈话声，陆陆续续传进他的耳朵：
“王总要招管家？”
“对啊，他从家里搬出来了。”林蔓叼着一片吐司，吃得狼吞虎咽，赶着回去替上司复印文件。
“什么要求？”对面明显有些兴奋了，“我有机会吗？”
“打住！”林蔓举手示意，“只招男管家，你是男的吗？”
“啊～为什么啊！现在买机票去泰国，还来得及吗？”
“人妖更没戏，死心吧！”林蔓两口塞完一片吐司，大口喝着牛奶。
“那你有人选了吗？”
“没呢，”林蔓吸了吸鼻子拧上瓶盖，语速跟吃饭一样快，“先把下午会议搞了再说。”
“管家具体什么要求？”
“还不死心？”
“说说看啊，你不急吗，万一有合适的人选，我就给你推了。”
“本科文凭，话少，形象好，手脚干净没有案底。”
“这么简单？”
“简单？”林蔓反问，“你知道光形象好这三个字，有多难吗！”
“又不是选美，长相应该过得去就行吧？”
林蔓伸到头顶比划了个位置，“他的长相在这，”接着又卡到膝盖比划了下，“你给他找个这种档次的，人家瞧得上？”
“也是，”对面那女的撅了撅嘴，“王总那张脸多顶啊，公司万千少女的梦。”
“别梦了！”林蔓抓着袋子叩了叩桌面，“走了，我回去还有事呢！”
“诶，等等我....你发招聘信息了吗？”
“发了，匿名发的。”林蔓说。
谈话声越来越远，加上蔺和泽回来，嘴上叨个没完，更多信息肖战就听不到了。
他一颗心砰砰跳，十分确定刚刚说话的两位女士中，其中一位就是总裁秘书。
所以对方口中的王总，一定是他。
管家？
男管家？
一时之间肖战盯着词典有些出神，没注意到蔺和泽在跟他讲话，直到对方伸过手来，在他脸前晃了晃。
“嘿！单词背傻了？”蔺和泽打了个响指，放下一杯拿铁，他还是给肖战顺了一杯。
肖战抬起头，盯着眨了眨眼，“我话多吗？”
“你？”蔺和泽在对面坐下来，又笑，“你是我乡下姥爷家的牛，忘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实习期间，整个群就肖战一个不吱声的。
要不是蔺和泽缠着他，前前后后吃了数不清的饭，两人可能到这会儿都没说上话。
“那我...”说到这，肖战停顿了下，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我长得丑吗？”
不等蔺和泽说完，他第一次强着争辩，“你刚夸我长得帅。”
“没错啊，咋了？”蔺和泽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身子倾过来仔细分辨，“撞邪了啊？”
“我是本科。”肖战对着蔺和泽自证道：“手脚干净没有案底。”
“咋了啊！”蔺和泽眼睛睁很大，在词典和他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单词背魔怔了？”
“蔺和泽。”肖战飞快做了一个决定，“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面试了？”
“啥玩意？”
“怯场了？”蔺和泽看了眼手表，指着表盘说，“就剩半小时你要临阵脱逃？”
肖战拿出手机，在同个软件下快速搜索那条匿名招聘，因为性质特殊，他没花多少时间，很快就找到了。
工作时间全天制，薪资面议，其余条件和刚刚那位秘书说的差不多。
肖战内心直打鼓，这是一场赌博，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投出简历。
可能是午休时间还没过，消息很快得到回复，肖战盯着那个窗口，从未如此紧张过。
【您好，明天下午一点，方便来面试吗？】
他颤颤巍巍打出几个字：方便的。
【可能会有一点冒犯，但是我们需要您提供一份无罪证明。】
肖战：好的，没问题。
【面试地点：云易大厦，到时候我下来接您。】
肖战：好的，谢谢。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