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买冰的吗?这怎么是常温的。”
说完以后,为首的那个人还把水砸向对面那个满身是汗的人。
“嘶”对面的人除了叫一声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反应,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看起来像个老实人。
“怪胎就是怪胎,跟个傻子一样,连话都不会讲。”
“算了,真是扫兴,走吧,各位。”
随着一堆打扮得极其张扬的人离开,沈厌才慢慢蹲了下来,捡起被扔在脚边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不到十秒钟就喝完了,可见他真的很渴。
七月的天气,太阳正毒,晒得人汗珠直往下滚,偌大的操场像个烤炉一样,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来在这里,但沈厌好似感觉不到热一样,一声不吭地收拾着大家运动完的篮球场。
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才离开这里,这些已经成为沈厌的日常工作了。他的大学,与大家都不同,并不感到快乐,也不是来享受的。
说好听一点,沈厌是商华大学的学生,说难听一点,他只不过是众人取乐的一个玩具而已。
谁都可以欺负他,谁都可以使唤他。
这所学校的所有学生都认识沈厌,也没有一个人是沈厌能得罪的,这里所有的学生非富即贵,除了沈厌。
因为沈厌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沈家不愿意承认的存在,像一只寄生虫一样,十分不要脸的赖在沈家。
多年的折磨早已让沈厌变得麻木、听话,他学不会反抗。
帮学校收拾一些器材,干一些脏活累活,成为他生活费的唯一来源。
生活中面临种种困难就算了,在校园里还有一堆老是给他找麻烦的同学,这一些让沈厌的日子过得极其的丰富。
一整个炎热的下午,沈厌把整个操场乃至体育馆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连饭都没有吃上,这对沈厌来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抱着所有的体育器材,将它们都放进器材室里面。
“哐”的一声,门就被拉了锁。
不用想,沈厌都知道,自己又被人整了。
他不叫也不喊,静静地坐在地上,背靠着一个箱子,眼神里皆是淡然。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沈厌还记得上一次被关在里面三天,没有任何吃的,只有同学喝剩下的半瓶水,要不是其他的班上课,他恐怕都不会被发现。
沈厌能做的就是等,等别人来拿器材,顺带放自己出去。
他在这个学校里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唯一能联系的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不过沈厌也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不会来救自己的,自己还没有资格让他来救。
胃已经饿到痉挛,他只能换一个姿势,平平地躺在地上,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眼睛里都是水雾。
汗水吧,沈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尽管汗流浃背,但沈厌仍穿着黑色的长袖。
在整个学校人眼里,他真的是一个怪胎。
夏天只穿长袖,冬天也只穿一个长袖。
这样的穿着习惯,让沈厌经常生病,不过他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摆烂式的活着,能活到现在,完全归功于身体的免疫系统。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饿了。
第二天一群大一的学生来开门拿器材,才把沈厌给惊醒,双方都见怪不怪了,各取所需。
沈厌急冲冲地找了个水龙头,不断地往身体里灌水,还顺利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正在滴水的脸为他平添了几分美感。
沈厌的母亲本来就是个大美人,沈厌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的脸就像刀削的一般,完美到无可挑剔,快一米九的个子,让他的比例显得格外的完美。
重要的是那双生的特别好看的眼睛,与眼角处的泪痣相互映衬,给人一种很深邃,很妩媚的感觉。
本来应该有人追捧的他,在学校却像瘟神一样,人人厌,连食堂打饭的阿姨看到他,手上的勺子都抖得更厉害了,这导致了沈厌在食堂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他既没有钱,也没有好的人缘,有时候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就会大吃几碗学校免费的大米饭,因为这样,没少被大家嘲笑。
可尽管过得很辛苦,但沈厌的学习成绩却是整个专业最好的,每一科都很优秀,优秀到让人嫉妒。
不过就是这样优秀的他,却从来都没有拿过奖学金,老师的不喜,同学们的暗中操作,让他痛失了一笔又一笔能生存的物质基础。
当你的敌人是全学校时,你孤身一人,又怎能敌得过这千军万马。
沈厌能做的就是默默忍受,反正也忍了很多年了,不差最后这一年。
“哟,这不是我们的沈同学吗?又在吃食堂的大米饭了。”
沈厌没有抬起头来,听这声音他就知道,是沈逾白,自己那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也就只有他会叫自己“沈同学”了。
“小厌,真的是很没有礼貌,哥哥跟你说话,你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语气虽然很温柔,但只有深厌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多年来都被沈逾白所支配,让沈厌没有勇气顶嘴。
只能放下手中的勺子,缓缓站了起来。
“啪”一巴掌忽了过去。
大力的让沈厌的脸颊疼的几乎麻木,嘴角也缓缓的渗出了一抹血迹,耳朵也传来一阵一阵的轰鸣。
“小厌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让哥哥的手都红了,果然打你还是用工具的好。”
听到这句话,沈厌的手紧张地搓着衣服,因为沈逾白惩罚人的工具,变态到让人不敢恭维。
“对不起,是我错了。”只能颤颤巍巍地颤抖。
“你看,这样不就行了吗?做人不能没有礼貌,以后见到哥哥不要用这种态度了,不就相安无事了吗?我可是很讲道理的。”说到这儿,沈逾白还一脸宠溺、迁就的模样。
如果没有那一巴掌,沈逾白绝对算的上一个温柔的好哥哥。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嗯,那你乖乖吃,我先走了。”沈逾白的种种行为都表明,他只是想来找沈厌麻烦而已,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事情。
沈逾白走以后,沈厌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饭,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他像松鼠一样,有储存粮食的习惯。
当有的吃的时候,就想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肚子里,以免未来自己会饿死。
吃完后就站在教室外听课,这是同学们的规定,没有人愿意跟他坐在一起,所以无论什么季节,沈厌都是站在门外听课的。
就连在宿舍里,得到的待遇也都差不多。
沈厌的宿舍从来都不是能休息,能放松的地方。
在宿舍里,沈厌就是备受排挤的那一个,他不仅一次想要搬走,奈何没有钱,而且宿舍的人巴不得能天天欺负沈厌,怎么可能舍得让沈厌离开。
宿舍的其他人的恶趣味就是联合起来一起整沈厌,冬天的时候,他们就将沈厌的被子弄湿,赶他出去走廊睡,这些事情都是时常发生的。
沈厌什么也做不了,谁也帮不了他,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忍受着大家的排挤。
尝试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了下去。
沈厌的夏天最喜欢的是在图书馆里过夜,至少在这个地方,晚间的风是温柔的,是凉爽的。
冬天的时候,沈厌最喜欢的是跑到食堂去睡觉,至少在这里风不至于那么刺骨,身体也不会那么的冷。
不管在哪里,每天一醒来,沈厌都会收拾好一切,包括自己的痕迹和该地方的垃圾。
也许没有人细心地发现,夏天的图书馆和冬天的食堂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一些都是沈厌的习惯,多年来的寄人篱笆,让他学会了不能麻烦别人,不然就会被赶出去的道理。
中午的下课时间,是他为学校的服务时间,一般这个时候,他 是没有时间吃饭的。
只有晚上还有点空闲时间,补上下午欠缺的课程。
“妈,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带我走。”这是沈厌每晚都会发的微信,不过得到的永远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沈厌的妈妈早在十几年前,就抛下沈厌,不知道去了哪里。
被抛弃的时候,沈厌也只有八岁,也就在这个懵懂的年龄,被自己的母亲以一千万的价钱卖给了沈家,至此以后,两人没有任何党的联系。没有哭,他明白,在自己家母亲的眼里,他远远没有钱重要。
可是坐在沈家的日子太苦了,太煎熬了,沈厌只想逃离,逃离那个地方。
不过被抛弃的时候,沈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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