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一切准备就绪。”一位太监轻声在萧北歌耳边禀报。
萧北歌微微点了点头,身着一席黑色金文龙袍步下望月台,走进了乾清宫内,宴会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和月饼,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平时一年不见几次的后宫嫔妃们一同坐在了林韵身旁,萧北歌轻轻扫了一眼便回过了神来,举杯向众人示意道:“众爱卿,今日中秋,月圆人聚,祝愿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永固如这明月,愿百姓安康,共享太平盛世。”
温尚东笑着上前一步,恭敬地举杯道:“陛下圣明,中秋佳节,月圆人聚,正是我朝国泰民安的象征。微臣在此恭祝陛下龙体安康,国运昌隆。”
萧北歌面色不改,楚云龙瞥了一眼萧北歌,也上前举杯道:“陛下,中秋月圆,正是家人团聚之时。臣等虽不能与家人共度,但能与陛下共赏明月,亦是人生一大幸事。”
连楚云龙都上前去了,还有谁敢不敬?
“陛下,中秋佳节,微臣愿以此身守护皇宫安宁,确保佳节无恙。”吴成看见了楚云龙的眼色,赶忙上前去道。
“陛下,小儿吴成平日里忙于公务,今日能与陛下共度中秋,实乃他之荣幸。”吴谢成跟着吴成道。
萧北歌闻言,这微微颔首,勾了勾唇角道:“吴爱卿父子二人,为我朝尽忠职守,朕心甚慰,今日中秋,不谈国事,只谈风月,来,诸位爱卿,举杯,让我们共饮此杯。”
如今朝政变化多端,萧北歌不饮,也没人敢饮,他暗暗揣摩下面的每一个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下面的人见萧北歌饮了之后,才敢将酒饮下,萧北歌亲自嘱咐楚云龙盯好倒酒的人,这回的酒度数就低了许多,后劲也没那么大了。
宴会上,乐师们奏起了悠扬的乐曲,舞女们随着旋律翩翩起舞,华丽的服饰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在场的官员和家眷们纷纷鼓掌称赞,气氛热烈而欢快。
萧北歌却没这心情欣赏这些,他暗暗看着温尚东,倒是也没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温尚东似是找准了时机,朝萧北歌看了过来,再次举杯道:“陛下,微臣再敬陛下一杯,愿陛下圣体安康,我朝千秋万代。”
萧北歌含笑举杯,眼神深邃,回应道:“温尚书言重了,朕能有诸位爱卿辅佐,实为我朝之幸。”
“蒙君厚爱,愧不敢当啊。”温尚东笑道:“微臣有一事,要询问皇后娘娘,不知陛下准不准许?”
“温尚书要问,朕自然准许,不过温尚书要询问什么事呢?”萧北歌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来,温尚东躬身面向林韵道:“温家的小女早已嫁入宫门,不知为何今日没在宴会上见到呢?”
“温尚书不必忧心,天气转凉,温贵妇这几日受了寒,在后宫安养,本宫已经派人去照料了。”林韵温声笑笑道。
“原来如此,那便有劳皇后娘娘了。”
“都是些小事,温尚书不必客气,既然同为宫中姐妹,本宫怎能不关心呢?”林韵视线移至萧任芳身上,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开口,林韵又客套了几句,趁着间隙道:“臣妾如今能在宫中如鱼得水,还多亏了太后娘娘相助,若不是太后娘娘日益关心,臣妾怕是真适应不了宫里的生活。”
萧任芳回过神来,假意朝林韵笑道:“皇后娘娘近日也无比悠闲,哀家连谢礼都来不及送,皇后娘娘就把礼送上了门,哀家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太后娘娘说笑了,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些什么?”林韵最近确实给萧任芳闹了不少事,萧任芳日日不得安眠,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心情烦躁,可却又不能捅破。
萧任芳目光微闪,她轻抿了一口酒,微笑着回应:“皇后娘娘真是谦虚了,宫中之事,本就繁杂,若非娘娘聪慧,怎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哀家也不过是尽了些绵薄之力。”
温尚东见两位后宫之主言辞交锋,便知机地转移了话题,对着萧任芳说道:“太后娘娘,微臣听闻近日宫中常有异动,不知是否有什么隐情?温家虽不才,但也愿意为宫中的安宁尽一份力。”
萧任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便故作忧虑地说:“温尚书有心了。宫中近日确实有些不太平,但哀家相信,有皇上的英明治理,一切不安都会很快平息。”
“太后娘娘宽心,若有需要温家效力之处,尽管吩咐。”温尚东细细瞧了萧北歌一眼道。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过,宴会上的灯火忽明忽暗,他微微挑眉,灯火闪烁间,萧北歌的直觉告诉他,这风非同寻常,他正要下令加强戒备,却见一道黑影从暗处掠出,速度快得惊人,直冲御座而来。
“护驾!”吴成反应极快,大声呼喊着,拔剑挡在萧北歌面前,但那黑影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举动,身形一转,避开了吴成的剑锋,继续向萧北歌扑来。
萧北歌身上没有佩剑,眼见躲也躲不过去,正要硬抗下,一道白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拔剑和黑影对峙着。
萧北歌倒是没想到南歌能从地牢跑出来,正想说些什么,南歌就将奉天丢到了萧北歌怀里。
南歌一剑划过黑影的要害,扭头用只有萧北歌能听到的声音道:“等会儿再来找你算账。”
整个会场乱成一团,黑影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涌出,显然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袭击,禁军们迅速反应,拔出武器与黑衣人激战起来,宴会厅内顿时变成了战场。
南歌趁乱杀了出去,萧北歌在他后面断后,禁军似乎有意被隔在外,根本没办法靠近萧北歌。
温尚东也不再掩饰,趁机溜走,南歌迅速挥舞着凌霄,徒步上前去拦住了温尚东,温尚东面色一凝,把刀迎了上去。
他本以为温尚东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剑法竟然如此凌厉,一番激战下来,两人竟不分伯仲。
“呵,带着面具有什么意思?不如解下给大家瞧瞧?”温尚东再次挥剑过去,这次是冲着南歌的脸的,南歌猛地闪过,可剑法太快,面具还是被划开了。
面具被剑锋划过,裂成两半,从南歌的脸颊上滑落,露出了他的真实面容,南歌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死死盯着他。
在场的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即便是在后宫中也难得一见,可在这美丽的外表下,南歌的眼神却是冷冽如冰,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锐气。
“南……是南家的孽畜!”不知是什么人喊出来的,在场的人眼眸凶狠,杀气腾腾地看着南歌。
“南家不是逃了吗?为何会在宫里?”
盯着南歌的视线更为灼热,南歌慢慢退后,紧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禁军怕是打到了外面,根本无法进来,宴会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尚东早就消失不见,怕是跑了出去,外头还有接应的人,故意设计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南歌身上。
空气静了片刻,才有人喊道:“南家的余孽不可留,拿下!”说着一群人便冲了上来,南歌勉强用凌霄劈开了一条路,拉上萧北歌就跑,他一边挥舞着凌霄剑,一边拉着萧北歌向宴会厅的大门冲去,萧北歌借着力也砍死了几人,南歌一剑过去,快速带冲了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反手就锁上了门。
南歌还拽着萧北歌不放,萧北歌抬眸看向他道:“跑去哪?”
“给我把宫门打开,我去追。”
禁军和黑影杀得沸腾,锦衣卫也跟着打了进来,温尚东怕是派了不少温家军在附近,单凭禁军和锦衣卫根本没办法抵抗。
萧北歌闻言,蹙眉道:“你一个人去必死无疑,我跟你一起去追。”
“这朝廷里乱成什么样你不知道?你一走,便是他们的机会。”南歌连捅了几个人,将萧北歌护在了身后:“给我开宫门。”
萧北歌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他和南歌杀到了宫门,发现宫门早就被打开,不过又被温尚东合了回去,萧北歌面色一沉,扭头喊道:“来人!备马!”
到这时候了锦衣卫也顾不上他是谁,吴成喊着锦衣卫们跑到宫门前给他把大门打开,拉着匹马道:“快上来!”
南歌翻身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道:“护好陛下!”
吴成看着南歌策马离去,来不及多想,拼死护在了萧北歌身边。
南歌策马狂奔,马蹄在月色下的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温尚东不过是刚跑出去,没跑远,南歌很快就追了上去。
护送温尚东注意到了单枪匹马的南歌,连着几箭射向了身后。
南歌很快避开,加快速度将打来的箭射了回去,几人毙命,很快温尚东身旁的护卫便所剩无几。
南歌紧追不舍,月光下,马蹄扬起一路尘埃 温尚东的马车在夜色中疾驰。
就在这时,温尚东突然转身,一剑刺向南歌,这一剑凝聚了他全身的内力,剑气如霜,带着刺骨的寒意,南歌一惊,凌霄剑急忙挥出,挡下了这一击。
两人翻身下马,在地上打斗了起来。
温尚东的剑法诡异莫测,剑尖一转,竟然绕过了南歌的剑锋,直刺他的胸膛,南歌心中一沉,眼看就要被刺中,一道身影从暗处闪出,挡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南歌惊呼出声,只见赵再成站在他面前,替他挡了致命一击,南歌扶住了赵再成,一抬眸温尚东便又消失了,南歌来不及追,面色阴沉地暗骂了一声。
“师父,您怎么样了?”南歌将自己身上的布料扯下,给赵再成包扎着伤口,可血流不止,南歌一时慌了神:“师父您醒着,我带您回去。”
赵再成紧紧抓着南歌的手,摇了摇头,他撑开了眼睛,从口里吐出了话:“南时意……我死后,莫要给我立碑,我不是,不是,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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