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抱歉，最近状态不太好。”张泽禹一瞬间就泄了气……实验体有很多，但因为实验内容不同，编号也不同。

其中一项实验被称为‘希望’。

这名字多可悲啊，希望实验有九个研究对象，都是从两三岁开始接受研究。冰冷的代号排序将永远刻在骨骼中——研究员们都知道，07是09最喜爱的弟弟。

黄朔拍拍张泽禹肩膀，“04的照片我就不给你看了，我估计你看完会直接杀到研究所去。你得冷静，就像你说的，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张泽禹揉揉眉心，他看着相片的画面，许久才轻声说了句什么。

“……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站在每个人的角度看，谁都没错。是这个世界，是时代选择抛弃我们。”黄朔收拾着书桌，打开暖黄的台灯。

“没有绝对错误，没有绝对正确；研究所有人憎恨，也有人赞同。我都知道的，可我还是恨。”张泽禹说着，身旁的水杯中，清水凝结成冰。

“我们永远不会原谅他们所做的一切。”

黄朔拿着一袋衣物，走进换衣隔间，“给你发消息的人不出意外就是研究所的；是敌是友不好分辨，重点是，我明，敌暗……”

“你也换身衣服，等下一起去研究所做匹配绑定。”

张泽禹嗓音暗哑，“我不和你一起，我去找朱志鑫。”

“……行行行！不爱了呗……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

张泽禹沉默半晌，默默离开。

。

室外温度又是毫无预兆的升高，燥热的天气却看不见太阳。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朱志鑫是个随性的，顺手就把胳膊搭在张泽禹肩上。“青色暗花，这衣服不错啊很适合你，不过你不是不喜欢这类吗？”

面对朱志鑫的询问，张泽禹只是浅笑。

这衣服是黄朔专门送的生日礼物，他要是不穿，对方又得戏瘾发作。

“怎么没见苏新皓他们？”他打开话题，走在朱志鑫身侧。

“早到了。你为什么不和你家人朋友们一起走啊？”

张泽禹愣怔一下才反应过来，朱志鑫说的是和他一样的实验体。“你管我呢。”

朱志鑫；“……。”

研究所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浓浓的科技感，空气中残留弥漫着很厚重的消毒水气味。

一共分了三个区，普通人在C区，低中阶异能者在B区，高阶异能者在A区。

抽血是必要的，随后要等所有人都录入之后才开始匹配。

大概得等到第二天早上。

朱志鑫和张泽禹一进来就吸引到很多目光，整个基地就没人不认识他们。

朱志鑫是大老板，张泽禹的双重身份也不是秘密。再加上和军方，上级都走得近，想无视都难。

张泽禹站在朱志鑫前面，对于抽血这件事其实还是得自己来的，因为研究员人手不够。他用异能幻化出薄薄的冰片，食指中指夹住，毫不犹豫割破手腕放血。

鲜红的血液以极快的速度结上冰霜，手腕的伤口也慢慢愈合。

朱志鑫紧随其后，但血液颜色却是深色紫红，血腥气都比其余人淡。原因很简单，因为异能再加上异能反噬原因，他的血就是剧毒，并且还是没有解药的剧毒。

他走到张泽禹身侧，顺手拿起一块张极面前的糕点，看着眼前人丁兴旺不禁感叹道:“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好啊 你说呢？”

“是比十几年前好。”张极嗓音撩人，翻看文件办公的样子频频惹人注目。

朱志鑫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笑意不达眼底，“可是安逸的生活总是不能持续多久的。”他垂下眼睑，“等会都控制着点自己吧。”

张泽禹原本目视前方，无神地盯着窗外，听到朱志鑫说话，极快抽离情绪。

朱志鑫看着独自坐在一边的苏新皓，蹙着眉，眼神询问看向张泽禹。

“……”

“我问问。”

张泽禹走到苏新皓旁边坐下，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出事了？”

苏新皓没有答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泽禹瞥一眼朱志鑫那，抬手间，一道屏障隔绝外界声响，“到底什么事，你都给我寄信了。”

苏新皓将一枚花纹特殊的硬币抛给张泽禹，不发一言。

这硬币是很久之前他路上捡的，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墨回出现以及说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确定，这是墨回预言媒介之一。

因为总有人说，墨回从不轻易预言，他这人随心，有时候会随机丢一枚硬币，谁捡到谁就是天选之人。捡到的人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会以一小段片段的方式浮现在墨回脑海。

当然，如果墨回想的话他还可以让“天选之人”以做梦的方式，得知一些打乱零散的画面碎片。

张泽禹刚拿到手就知道这是墨回的杰作，毕竟墨回总是缠着要给他预言，只不过他都没同意。“看来是很大的事哦。你会死？”

苏新皓沉默半晌，轻笑一声，说:“也跟死没什么两样。”

张泽禹闭上眼，“他有邀请你站队吗？你现在怎么想……”长久缄默，他又道:“是和朱志鑫有关吧。”

苏新皓没有否认张泽禹最后那句话，“邀请了。你知道我的，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