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屿下午来学校迟了点，班级大部分人在，林屿瞅了眼座位表，发现他旁边原本同桌名字被划掉了，在空白处重新写了名字：顾浔。

字迹清秀，一看就不是老何写的。

林屿大概知道上午顾浔跟老何说的什么，但他还是不明白，难道是他只跟他认识？

　　那也没必要啊，想着想着林屿摇了摇头。

顾浔一进门就看见这副场景。

第一节课是物理，林屿拿出早上发的课本开始听课。林屿记了几个物理的公式在课本上，在心里读了几遍。

物理老师姓刘，三十多岁，喜欢把个人幽默风格与教学课程相结合，经常跟学生玩成一片。

“再坚持坚持啊，快下课了。”刘旭无奈地说，“我知道才开学，大家还没调整过来，但也不能睡一片啊，我都快怀疑自己的教学能力了。”

　　底下笑声一片，人也清醒了几分。

第二节课，何驰来到班级拿着考场表：“单子我放在讲台上了，放学再看，明天六点五十考试，别迟到。”

　　还点了走读生的名字，林屿、顾浔也在其中。

江泽宁和周清野家太远，所以住宿。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到晚上放学，晚上九点四十五放学，不管走读和住宿都一样。

江泽宁还让林屿给他带早饭，说学校早饭太难吃。

林屿表示理解，因为他也住过一段时间，简直不想回味第二遍。

林屿到家已经十点了，周敏早睡下了，不过厨房还温着稀饭。

林屿盛到碗里一点，小口喝着。

林屿到房间先洗了澡，最后才写的作业，刚开学作业少，不到十二点就写完了。

躺下之前，林屿点开微信，下方正中央联系人一栏有红点出现。

是顾浔的好友申请，林屿犹豫再三才点的确定。

随着闹钟的响起，林屿从床上一跃而起。

周敏这个点已经去上班了，林屿快速穿衣洗涑，拿起书包和钥匙离开了家。

林屿来到餐饮店，跟老板说自己要买的东西，便站着等他弄好。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阿爷，店开了三十年。价格从未变过，而且馅多。

早上人少，等了两分钟林屿拿到了饭。林屿用手机扫码付了钱：“阿爷，钱付过去了。”

　　阿爷听力不太好，他的声音大了些。

阿爷摆了摆手，表示听见了。

林屿拿着早饭跑到站台时，刚好开往五中的一路车到站。林屿跨上去找了个座位，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今天是阴天，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压抑。林屿有考试心里急，许是心急如焚事便往往不顺，竟然一路都是红灯。

林屿在心里暗自骂了两句，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幸好他起的早。

到教室已经六点四十了，林屿飞快地把早饭递给江泽宁。

江泽宁悠悠地说：“你再不来，马上我就立碑提字了。”

　　“没办法，早上一路红灯。”林屿无奈道。

六点四十五分各班同学开始找自己的考场，林屿在二楼考试，江泽宁和周清野在隔壁。

顾浔因为刚转来，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五中的学习氛围很好，即使在最后一个考试也没人打小抄，也认为没必要。

林屿比五中分数线高了七分才上上的。

第一场考的是数学，林屿先把简单的先填上，比较难的打个草再检验一遍，最后写在答题卡上。对于非常难的，林屿看了两眼真心不会，表示放弃。

他写完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他重新检查自己的试卷，以保证自己写过的会写的不失分，不漏写。

从早上六点五十开始考试，一直到晚上九点四十五，高二的所有课程科目都考完了。

林屿背着书包回到教室，便听到江泽宁在那吐槽出卷人。

顾浔则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考过的试卷整理好，放在桌洞里。林屿走过去看了他一会，突然发现自己想讲的话说不出口，便一股脑地坐在位置上。

布置考场的桌椅重新放回原处，何驰站在门口喊：“回去了。”

　　学生蜂拥而至跑到楼下。

林屿每天晚上的作息都差不多，在他要睡之前，突然收到了顾浔的信息。

【寻与：你有没有课程表可以发我一下吗？】

　　【L：有，马上。】

　　林屿在尘封已久的相册里面找到了课程表，发了过去。

【寻与：谢谢。】

　　【L：不客气。】

　　林屿回复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了。另外一边的顾浔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找人聊天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刚刚的对话就好像两个不熟的人聊天。

林屿一睁眼就看向闹钟，发现现在才五点十分。林屿裹紧被子，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闹钟响起，他才慢吞吞地起来。林屿打开房门，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四周静悄悄，让人感觉心烦。

林屿比昨天迟一点到，班级同学已经早读结束，拿着别人的作业开始对答案了。

林屿拍了拍江泽宁的肩膀：“物理试卷的最后一题你怎么写的？”

　　江泽宁报了个数字，林屿疑惑道：“是我的问题吗，我昨天算了好几遍。”

　　“你答案是多少？”一旁的顾浔问。

林屿顿了顿，把自己的答案报给他。

“你少算了一个值，”顾浔在草稿纸上写出，“这个。”

　　林屿边看边想，总算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了。他对顾浔笑了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有问题可以找我。”

　　林屿笑了笑想，话虽这么说，但总有一天会烦的。

五中讲课非常快，林屿跟的比较慢。老师都讲到下一个知识点了，他还在消化上一个，有点难，林屿思考了半天。

在以前笔记也记不全，好在林屿现在只记重点的，不然太浪费时间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最后一节课，何驰站在台上，语气比以往沉重：“成绩出来了。”

　　“这一个假期你们是自顾玩了吗？一个个成绩下降一大截，还笑！杜宽说的就是你！”何驰顺了口气，“跟人家顾浔学习学习好不好，人家第一名！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我都不想说了……班长把成绩条发下去吧。”

　　班长是个女生叫孟佳，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十，人很活泼。

孟佳把成绩条逐个发下去，第一个就是顾浔的。顾浔似乎对成绩不太在意拿到也没看，就放在桌子上。

林屿离得近，往顾浔那边偷瞄了一眼，被那个分数惊呆了。他想这个分数是他可望不可及的。

不多一会儿，他拿到了他的成绩条。虽然排名还是中等，但成绩上升了一点，还是值得开心的。

不过，跟顾浔的成绩比起来差了太多。

“你已经很棒了。”顾浔出声。

林屿摇摇头，轻声说：“不，我不是。顾浔我没有那样的天赋，我只能靠一次次的刷题。虽然效果好不是很好……”

　　在学习的过程中，我们始终渴望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却忘了路程的遥远，会因此患得患失，在最后一刻麻木或颓废。

“你可以问我的。”林屿对上顾浔的眼睛，“我可以帮你。”

　　“你会被我问烦的。”

　　“不会的。”

　　顾浔语气肯定。

“……谢谢。”

　　顾浔刚想说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的，但又想现在这个身份不合适。

最后只是张了张，没开口。

林屿感觉说过之后他跟顾浔的处境有点微妙，他在刷题，顾浔在看习题。

冥冥之中，夹杂着一丝诡异。

指针指向九点四十五，林屿松了一口气，把书放进书包，背上，赶紧跑路。

宁城隐秘在黑夜里，周围的路灯照映回家的路。

林屿走过梧桐树向右拐，正准备开自家的大门却不想被人叫住。

“小屿，回来了啊。”叫住他的是住对门的何叔。

何叔，年六十，是个乐呵呵的小老头，不愿别人叫他爷爷，于是大家都唤他叫叔。

“嗯，何叔。”林屿点了点头，“何叔晚上了您要去哪儿？”

　　“老赵请我吃饭，我去他那。”何叔乐呵呵地说。

林屿目送何叔离开，转身打开大门。

林屿手撑着书桌，右手拿笔画了一些关键词。读了两三遍，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他望向窗外，窗外的梧桐树高大挺拔，树叶枝繁叶茂。

林屿对着树静静的看着，直到周敏敲门进来才回神。

“阿屿，还没写吗？”周敏给他递了杯牛奶，“不会的就先放一放，明天问老师。早点睡吧。”

　　“我知道的。我写完这章就睡觉。”林屿回答。

“阿屿，听妈妈跟你说。你不要只注重分数，分数并不能代表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你不能要求自己样样都会，操之过急会败北。作为一个母亲，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快乐。”周敏顿了顿，“不打扰你了。”

　　周敏轻声地关门。

林屿明白母亲的意思，但他有这样做的理由。

无论是否成功，只要坚持就必定能有所收获，等待的过程也许是漫长的，但是我们不能否定自己，也不要太过急于求成，每个人都会有最好的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