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囍”:文书

书名:往生归途【无限流】
作者:归沐

两人正踌躇着是当面问还是我准时机偷溜进他房内翻找就听见侧房里传出周老爷的声音,

还有……这貌似是个小女孩的声音,用着清脆的音色委曲道:

“……阿公有命,小女必不敢违抗,只是…几日前听闻府里仆从的一些碎语,恐其中多有误会……还请阿公不要会错了意...”

“...那姚家公子人才一表,再说……那姚大人的在整个汴京那都是有头有脸...咱比不了啊,如今野鸡登上了凤凰台,你一去那便是生死也富贵啊...”

“您……您是说…莫非..阿公!您要小女做那早么公子的陪葬么!您!…”

“哎…别这么说,阿公平日待你不薄,哪能和那些个陪葬品相提并论呐,你以后可就是风光的姚家大夫人了啊!”

那女孩眼见这老顽固说不通也违抗不了,一气之下冲出门去,头也不同地抹了把眼泪跑掉躲回自己的小阁里去了。

寞希、凌相昀假装没事人似的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周大人也没理二人,当他俩是透明人似的一溜烟略过他们到女孩阁前继续洗脑。

眼见着整个厅院暂无外人,二人抓紧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溜到了周老爷卧房里翻箱倒柜。宝贝的东西必然没有那么显眼,但是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些药方子、古册子和衣物,仿佛和其它卧房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至贾希在翻找橱柜时在最上层堪堪可够到一堆破旧衣物底下压发现的一纸过时文书,正面的字大概是被什么人刻意改了形式,和平常见的大多不一。

——那是一张请柬似的文书,记录了十几年前有幸喜结连理的一对男女。

“相昀,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他招呼道。

凌相昀放下手头的忙话接过了那低文书,辩认着和现代汉字有些出入的字体。

“姚光正?这人是……”二人疑惑地对视一眼,寞希还没来得及给出他的结论,只见凌相昀从橱柜上翻出一本厚厚扁扁的册子,仔细一看里面尽是姚家人的祖祖辈辈,倒着翻几页就在一堆记录里找到了这个人名,

出手二人意料的是,其他人或多或少记了些相关信息只有这人在画着和文书上大差不差的肖像上注了句:早幺,娶姚家女为妻。

短短六字精确概括了他简短的一生。

“我有种预感,这个姚家女和刚才的周家小姑娘遭遇的大概率是同一件厄运。”话音还未落只听见门外脚步匆匆——是周大人回来了,二人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忙手忙脚收拾完物件急忙溜了出去,回到二楼转角死角躲着观察。

见周大人绕了一周没起什么疑心进了卧房二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觉得这厄运大概率是……是冥婚,”寞希叹声道。

“哦?怎么说。”见这人脑回路和他出奇了的一致他也不再费口舌。

“但凡看过猎奇故事看过中式恐怖片的大概都成多或少讲过这类民俗,只是……即便知道了也不知如何破局,线索接不上,难不成让我们替了那姑娘去坟里找铜币吗?”寞希无奈地答道。

“冥婚,有些时候也叫'配阴婚'、'配骨',不少估计都有记录过这样的地方婚俗,一开始只是贵族皇亲将双方早逝未婚的男女配对,后来也逐步穿到了民间,双方家族碍于礼教束缚也好、未免子女葬于孤坟也罢,通常找来'鬼媒人'牵线搭桥,通常情况下是两个已死之人,也不免出现过活人配死人的的情况,阴阳相背,生死两隔,有些地区甚至会为了女孩婚配死后到阴曹地府告状,便会缝上她们的双目和嘴,有怨也无处说……”凌相明堪堪补充几句,“这些也只是曾经看到过的小科普,信息还不够全面,串不起來就接接触不到背后的真相。”

两人的思虑还在原地打转、踌躇不前,只听见门口急切的脚步声——是那个扎高马尾女生和吴姐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诶!凌哥、小寞!我们这里有个新线索!”眼瞧着那女孩儿的状态好了不少。

“…早上我们直奔昨天叔没去成的寺庙,和你们说呀,那儿的人虽然个个剃光头戴袈裟,倒是没一点儿和尚样,一到那儿便劝着我们捐香火钱,关键是老百姓们也听他们的,问他问题也不答,只会说心诚则灵,然后暗示我们多捐点儿,我们啥也没带啊...还好刚准备无功而反回来谢罪就见着了那寺庙旁的扫地僧,那人怎么着也得耳顺之年了,甚至更老,他和我们说:“仇怨往复无尽日,宽仁一释解千结。”听着有些玄乎,不过吴姐说这是个线索我们就先回来了。”寞希不禁想这年轻就是好,机关枪似的说话也不喘气。

一直到快傍晚其他两人才回来,不过好在全须全尾地带回来了新线索。众人一边用晚餐一边交换情报,那个外卖小哥和大家大概讲了讲他们这边的发现:“昨天吴姐打听过了的街坊邻居我们也没的多问,倒是回来的路上忙着帮公家置办的伙夫提到了姚家,同我们说那家人前些日子刚死了个小公子,说时才看见那置办的都是些丧葬用的,那公子刚末发戴冠,实在可惜什么的。”众人了然心中,这周家小女即将嫁的大概就是这刚死的姚公子。

“……和…和死人吗……这…这姑娘也太惨了吧,但是…这和昨晚上那些事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很显都不是同一个人啊。”

“大家都看看这张纸,有什么疑点都说出来,说不定最不起眼的一点便是突破点。”说着他神神秘秘地从袖口里抽出那张文书,给在座各位一一传阅,寞希心里暗道这人偷鸡摸狗的本事还不小,就这么给顺出来了。所有人看了均是一头雾水,边看边听凌相的的理解更觉一一,好一个剪不断,理还乱,只觉这关系也太复杂。

直至传到他手里才一顿,惊觉这么重要的一点他怎么现在才注意到。

“哎等等我再看看,”说完他便向大伙指了指文书上那女子的肖像,这人像用毛笔线条简单勾勒却也明了高效,但是过于简易有些难以从普罗大众间辨认,直到他注意到刻意画来表示特征的一点,“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人很像....”众人都是疑惑摇头。

“是昨夜那新娘。”凌相昀接道。大家伙儿都没敢细看,自然不知这般细节。“这个额旁的太挤很明显,位子是一样的,耳型也大差不差”干净利索总结道。

“今天依然没半点儿铜币的下落……怎么办,今晚完蛋了啊...高马尾女生的情绪犹如过山车,白日里还兴致勃勃,此时眼见着又没了希望重新变得蔫了吧唧。

“总而言久,今晚对我们很不利,不过从前一晚的情况来看,那女鬼选人也是有条件的,大家尽量不出声,不论看到什么也别发出动静…大概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宽希起身回房却不料袖口被凌相昀拽了回来。

“?”

“我有个不确定靠不靠谱的方法,你听听要不要一起加入?”

“你说说看。”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对待着眼前人。

“我们晚上不睡试试……从昨晚上来看她大概子时前后出现,而后至到天明才离开,我们之前猜测铜币大概率会出现在和其主人有密切关系的地点,到现在我们依然不清楚这位姚姑娘为什么偏巧出现在这儿?是还有怨未报吗?”

“我们最好等着,看那女是从这么些个屋舍中的那个地方出现,不出意外,铜币很有可能在那儿。”

寞希垂眼沉思一番,心想反正倒头来反免不了一死,何不再放手一搏。就这样在炸毛青年和看敢死队英勇牺性的钦佩眼神中,他们二人就这么靠着背后的墙面轮留守夜。

寞希在求死之前的状态就一直萎靡不振,更别提每晚光顾的失眠了,反倒是自从到了这这地方后睡眠质量大幅提升。

他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昏昏沉沉地入梦,梦里他再次见到了母亲,和曾经千八百次的梦境不一而同,她身着一袭白裙,望着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哀伤,很快便消失在天际线。

他又一次试着冲过去,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再失重坠落,在他准备越向海面的一刹间,他收回了步子,反倒是有人一把握紧了他的手腕,轻轻将他抽离。

他醒了,又一次泪流满面,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旁边那人轻轻一晃他。

“...醒醒...外面有歌声。”听到这话寞希顿时醒了,惊讶了自己什么时候入睡这般容易了。

二人无需多言,迅速在窗子旁找了个隐蔽又方便的位置,悄悄在纸糊的窗子上各开了个小孔方便探出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歌声从楼下的废弃屋舍传来,这屋子白天看就是个稍小的杂货间,因为常年弃用也不修膳,主人干脆拿那木板封了窗,门口用白纸简单一贴就当封条使了,唯一剩的一扇窗于也打不开,他们白天也就没心思多去管,谁料此时黑灯瞎火的,这间小屋内却像是不知被谁点了油灯,透过那扇窗与间隙落出光线来,只听伴随她歌声的不时还有几声泣音,透着纸窗,映出影来,因为离的不远,二人能请楚看到那影子的动作:她拿起笔一样的物件在眉间轻轻描涂,像是个爱美的小姑娘摆弄了发饰又正了正衣冠,离开了窗前,随即从里面敞开了小门。身后烛火熄灭,只剩身前提着的那盏旧油灯照亮她的形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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