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肖战无视他那句话的王一博,却在肖战正要把还没穿上的第二只袜子往脚上套时,又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此时王一博的眼神里,不带半分戏谑,甚至露出他杀人时的冷漠与狠厉,一字一句的沉声警告着肖战:“我没有与你玩笑,我是真的会杀掉每一个企图占有你的人。”
看到王一博这种眼神的人,没有一个还能保持着镇定,可肖战却连眉头都没颤一下,竟还莞尔一笑,挑眉看向了他:“我也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王一博此刻在想,就算肖战是骗子,他也是那个已经俘虏了他真心的“偷心贼”,让他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甘愿相信肖战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话音落下,王一博一把抽走了肖战手里摆弄的袜子,当他把袜子都从肖战的脚丫上扒走,正准备给肖战穿一双自己的干净鞋袜时,肖战忽然拉住了他。
“手!伸给我看看!”
王一博有意将受伤的那只手藏起来,胡乱用肖战的袜子擦了擦另一只手上还残留的精油,乖乖伸了过去。
然而肖战的目的不在王一博的这只手上,也懒得跟王一博掰扯,直接伸脚踩到王一博的一只脚丫上垫着,探身去捉那只有意躲避他视线的手。
王一博知道了肖战的目的,他是想躲的,但是他更怕肖战那只漂亮的脚丫触碰到地上,他不敢动,只能尽可能的将手往后撤。
可是心里有挂念的人,在这种博弈上面,是绝对不可能赢的,所以王一博那只受伤的手,很快就被肖战抓在了手中。
“给我伸开!”肖战的口气带着威压,坐在床边挑眉怒视着王一博,像极了被气到的家长。
王一博最后的倔强,是蜷着那只手没放开,他以为这样就能打消肖战继续的念头,可谁成想下一秒,肖战就甩开他的手臂,裹着那件大衣,光着脚就要从这里离开。
不说那双漂亮的脚丫踩到地上了,王一博是绝对不会容忍肖战只用一件大衣裹着身子从他这里离开的。
抓着肖战的手腕,直接一个弓身将人横抱起。肖战其实才刚一只脚着地,就被王一博抱起来稳稳放回了床上。
“你,你看吧……”乖乖把那只受伤的手递到肖战的面前,王一博有些心虚地偏开了目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就是有点不敢看肖战的眼睛。
肖战的眼神依然带着凌厉,白了王一博一眼,才收回来,看向了那只摊开在他面前的手。
当肖战看着王一博的手心里混乱一片的时候,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他小心地托起王一博的手背,用指尖轻触那些细小的伤口,就连挑眉看向王一博的时候,眼神里的心疼都没有半分收敛。
余光注意到了肖战的眼神,王一博仿佛不受控制般地转头看过去,当他看到肖战那副似是要哭一样的表情,心突然像是被人拿刀子剜掉了一块肉似的疼。
“怎么弄的?是玻璃瓶吗?”肖战想不到王一博是如何受伤的,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他不知道是谁害得王一博变成这样,但无论是谁,此刻已经变恼火的肖战,都已经做好了找那人算账的准备。
“不是,我没事……”王一博不想让肖战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他想收起手来,可他又舍不得那只托起他手背的温暖又柔软的掌心。
很显然,肖战一动不动盯着王一博的眼神,就是在警告,警告王一博最好跟他讲实话。
最终王一博没能挨得住肖战眼神的攻势,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目光,讪讪的说:“就……看着教堂门口的玫瑰长得挺好,想摘一朵的,结果因为醉酒,忘了玫瑰的枝子上有刺,才搞成这样。”
肖战知道王一博撒谎了,因为他最清楚王一博的酒量了,刚才在海边的时候,王一博没有半分醉态,他怎么可能因为醉酒忘了。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有碘伏吗?”肖战没有跟王一博计较他撒谎的事,他只是收起有些烦躁的神色,再次看回王一博的手心。这一次,肖战看的很仔细,就像是害怕还有荆棘留在王一博的肉里似的。
王一博垂眸看着肖战的头顶,心中的感觉难以抑制,只能机械式地摇了摇头。
盯看着肖战的目光是炙热的,王一博许久没有遇到一个这样关心他的人了,上一次他受伤被关心,还是王静活着的时候。
王一博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但他又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看到他受伤,就像当初不愿与老神父相认一样,他不愿在意他的人,为他担忧,为他流泪,这会影响他身为一个杀手的判断力。
越发能理解那个教了他一身本事的男人,为何要一遍又一遍的告诫他,不要动情了。他上一次动情,害死的是王静,他已经尝到了那种失去唯一家人的痛苦了。只是他对组织而言还有用处,才保住一条命,可下一次,他觉得自己不会再这样“幸运”了。
“肖战……”王一博突然冷声开口,眼神没有了刚才的炙热,只剩下他惯有的冷漠。
“干嘛!”肖战的口气里,有着不曾遮掩的烦躁,他应声的时候眼皮都没抬起来,而是仔细的在用小拇指的指甲,拨弄着王一博掌心上的其中一个伤口,确认着里面那个小小的碎屑,不是荆棘断在里面的小刺。
“你不该跟我这种人在一起的。”王一博还是第一次彻身体会到语言里蕴藏的强大力量,一句话而已,就能让他有着剜心蚀骨般的感觉,就只是轻飘飘地说出来,就已经疼的让他咬紧了牙关。
肖战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他斜斜挑起眉梢,睨着王一博,冷声揶揄着:“我有说过我跟你在一起了吗?到目前为止,你都没有跟我正式的做过自我介绍,你从哪里觉得我跟你是在交往?你也未免有点太自恋了吧?”
就是肖战的这一点,让王一博捉摸不透,每一次当他认为肖战的性格就是这样时,肖战又会展露他的另外一面。王一博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又是肖战故意装给他看的。
毕竟当初初识肖战时的温润如玉,熟识后的开朗俏皮,关心他时的真心流露,以及如今这般凌厉揶揄,在王一博看来,都是肖战的真性情。无论是哪一种,加注在肖战的身上,都毫无违和感。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战的话,沉默了半晌之后,王一博突然把未受伤的右手伸了出来,递到了肖战的面前,做着简单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王一博,今年24岁,无父无母,还有个收养的妹妹,但两年前意外去世了。”
肖战睨了一眼王一博递过来的右手,又抬眸看向他,冷声问着:“职业呢?”
王一博不想骗肖战,但他也不会告诉肖战他的真正身份,只能玩笑一句:“有钱人。”
“是吗?”肖战刚刚还在想,王一博究竟会在他面前编造一个怎样的身份,像“有钱人”这么直白的高情商回答,是肖战没想到的。毕竟“有钱人”这个标签,在许多名利场上,可是非常吸引人的,不该是闷葫芦能想出来的“高调职业”。
肖战虽然具体不知道王一博身上还有多少钱,但他很清楚王一博有钱,他自己也不缺钱,这一点,肖战知道王一博很清楚。
身为一个杀手,不会盲目的与一个陌生人结交,更不可能交心,能让王一博放松下来打招呼,肖战自然知道王一博已经调查过他了。
松开王一博那只受伤的手,肖战礼貌地轻碰一下王一博递过来的右手指尖,算是满意了王一博的回答。
明知道王一博早就清楚他对外的底细,可肖战还是客气的回了一句:“你好,王一博,我叫肖战,今年30岁,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想趁机握上那只手的,可是肖战没给王一博机会,就把手抽走了。紧接着,肖战往床头的方向一侧身,捞过了放在那里的座机电话,按下了前台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王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肖战并未纠正对方的称呼,而是口气淡然的操着一口流利的J国语,跟对方要了碘伏、棉签和纱布。很快,服务人员就敲响了王一博这间套房的大门。
本来是肖战要去开门的,但王一博在他还未抬脚下床时,就已经阻挡了他的动作,“我去开门。”
身为杀手的下意识反应,先藏到门口的角落,然后去摸身上可以摸到的攻击武器。王一博虽然刻意的掩饰他的动作了,但有些习惯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毕竟他最好学的那些年,都用在了学习如何杀人和自保上了。
代餐一张人群里的杀手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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