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正厅内。
茶香袅袅,茶炉里碳火滚烫。
“你说什么?!”时夫人苏婉一脚踹倒茶炉,炉子里滚出的碳火正好落在了丫鬟的手上,瞬间烫起一手水泡。
丫鬟剧痛难忍,却不敢喊出一点声音。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敢如此下我时府颜面!他以为区区缉妖司便能成为他的倚仗?”
“我时家百年基业,岂是他一个不受宠皇子能轻易撼动的!”
“夫人息怒。”管家低头继续,“允王当着百姓的面说了那样的话无疑是把我们时府架在火上烤,夫人……”
他抬头看了苏婉脸色,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缉妖司那边您要去吗?”
“去什么去!”
苏婉闻言,脸色瞬间沉若寒冰,眸中却是挣扎。
挣扎最终战胜一切情绪。
她起身,袖袍一甩:“备马。”
另一边。
王一博带着沈五谢七跟着路上遇见的妇人回了家。
妇人家徒四壁,带着贵客回家显得有些局促。
王一博看了出来,直言道:“大娘,客套就省了吧,令爱失踪前,可有异状?可有收到了诗笺或者聘书?”
大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我女儿乖巧懂事,怎可能会与男人私相授受!”
缉妖司的几人对视一眼,谢七给沈五递去一个眼神,沈五立刻甜滋滋的喊了一声大娘。
他虽是男人但长得可爱,很得姑娘长辈喜爱。
“大娘啊,我家君上说话直接您莫要见怪,只是事关令爱安危,只有您知无不言,我们才能尽早营救令爱啊!”
大娘看着沈五那张娃娃脸,气消了一半:“我没有骗你们,我女儿只是个采珠女,身边都是姑娘能认识什么男人,她失踪之前也没什么异常,跟往常一样去采珠。”
王一博皱眉:“京城并非沿海小镇,你女儿去哪里采珠?”
大娘回:“我女儿小蝶出生在渔村,自小学习采珠,小蝶8岁那年,渔村遇大水,死了大半的人,他爹也死了,我也伤了一条腿,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女儿去别处谋生活跌跌撞撞来了京城。”
“得亏小蝶聪明,当初大水淹村,她在水里抢了一袋珍珠上来,所以到了京城我们娘俩的日子也算过得去。”
“小蝶懂得藏拙,知道不能露富,可再好的东西都有用尽的一天,孤儿寡女又没有钱日子自然难过,为了照顾我她四处做活,可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直到有一天,她回来告诉我,说有了好去处。”
“她说有一家船运,要做珠宝生意,买了很多蚌回来,需要采珠女采珠,她就去了,起初我担心她被骗,但后来确实赚到了钱,而且那家船运在京中很有名气。”
谢七追问:“哪家船运?”
“苏氏船运。”
“苏氏船运?!”沈五谢七刷的一下看向了王一博。
王一博低着头沉思,却问了一句:“大娘令爱有去过月神庙吗?”
大娘吃惊:“月神庙?那是什么,京城有这个庙吗?”
从大娘家出来,一伙三人陷入了沉思。
沈五首先开口:“苏氏船运,那不是户部尚书夫人的娘家吗?”
“这件事怎么就绕不开时家了呢?”谢七突然看了一眼他家主上,“君上,要不回去问问地牢里的那位?”
前头的君上瞪了他一眼,“回缉妖司。”
身后两只,顿时眉飞色舞,互相挑逗、眼波传情。
然后光明正大的密谋。
沈五:“君上真的要回去哎?我总觉得君上对那个庶子别有有心!”
谢七:别有用心是这么用的吗?
“我也觉得君上对那个庶子心怀鬼胎!”
沈五:心怀鬼胎是这么用的吗?
“你说君上是不是看上他了,毕竟人家长成那样!”
王一博:……
当他聋还当面蛐蛐的某人额角突突突的跳。
……
缉妖司地牢内。
小丫站在时影面前,手中拿着一张帕子,不是帮主子擦拭掌心血迹就是在帮主子掸去身上的灰尘。
直到地牢外响起脚步声,小丫才彻底停下动作。
她将帕子收回衣袖,一晃而过的冷光扫在石壁上。
若是细看,那并非冷光,那是一枚长针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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