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驶向回程,我往空出来这侧挪了挪。
却被马嘉祺一把拉回去,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顺势抚上我的腰。
“为什么突然这么多管闲事?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性子。”
当然是为了赶快离婚脱身啊,让你们渣渣配偶,天长地久。
然而我不能这么说。
“随手日行一善吧,看她挺可怜的。”我放意把话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家境不是很好,一个小姑娘,这么晚还要在便利店打工。”老实说我并不知道当初宋亚轩俘获马嘉祺的点是什么,但起因大抵不外乎一个男人的保护欲和怜悯心。
我心里盘算,既然今日已经见了面,以马嘉祺前世爱她的程度,不可能没有触动。
这样一来,回去谈离婚应该更容易些。
马嘉祺闻言轻呼一声。
“还要介绍给我当秘书,你倒是挺大方,嗯?”
我没有回答,侧了侧身,露出线条流畅的脸。
这个角度是马嘉祺最喜欢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
最重要的是,我今天里面穿了件低胸背心,只有这个角度才能一览无遗,
果然,马嘉祺的手老实不客气地爬上来,咬着我耳垂低声呢喃。
“鑫鑫。”
这是求欢的意思。
我心底冷笑。
是因为刚刚看到那张脸被刺激到,想找个人泄火吗?
我没当场吐在他脸上大概已经是九年义务教育的奇迹吧。
“真是不巧。”我扬了扬手里刚买的姨妈巾,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亲戚来了。”
低气压从车里一直持续到位于珊瑚别苑的家。
这里原来是我们小时候共同住过的大院儿,后来市政规划被拆了,马家承包了这个案子,盖了新别墅区。
马嘉祺特地在我家原本的位置买了栋小联排做婚房,外人都道是为了我。
包括我本人也一直这么想,甚至觉得他也是有那么点喜欢我的,只是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毕竟祖辈也都是世交,算是地地道道的青梅竹马。
马嘉祺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被养在乡下一阵子,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十来岁了。
大院的孩子有自己的小圈子,起初没人待见他。
只有我,见小哥哥好看,每天屁颠屁颠跟在人家后头。
我们两家住对面楼的。
他那会儿年少气盛,还带点儿野性,每每出去跟人打架,回来一般都会被关在二楼卧室面壁思过。
马爷爷很严厉,吩咐家里人不准给他吃的。
还在幼儿园大班的我就偷偷把面包牛奶用小袋子包起来,趁人不注意,从我这边窗台抛过去。
马嘉祺靠着我的救济粮,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感觉,关完禁闭出去之后,这架照打不误。
马爷爷还纳闷儿,怎么这小子就不怕饿呢?
直到有一次,我给他递东西的时候差点从二楼掉下去。虽然堪堪抓住了阳台边,免于一难,但脸上却划出了口子。
动静闹的不小,瞒不住了,马家才发现我俩私底下的秘密,马爷爷揪着马嘉祺的脖领子亲自上门道歉
还记得马爷爷当时说。
“鑫鑫若是留疤了,就让小祺娶她!”
马嘉祺当时看着我脸上明晃晃的伤口,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拒绝。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我脸上那道口子早就平滑得看不出半点瑕疵,马嘉祺大概也早就忘了这件事。
他娶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情。
跟所有俗套的故事开头差不多,我喜欢他,他身边刚好没别人,两家大人又都乐见其成。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乖顺,就能守住这段婚姻。
可所有希望都在25岁生日当天坍塌了。
我以为独一无二的爱巢,结果后来他在隔壁给宋亚轩也买了一栋格局一模一样的。
我还记得那天,他就是从那栋别墅里把宋亚轩接出来,带到我的庆生宴会上。
一夕之间,父母没了,家没了,婚姻没了,最后连命都没了。
但凡有一星半点的喜欢,何至于在我生日当天做出这样往心口戳刀子的举动。
最后车子刹车失灵被甩出去的时候,我的灵魂看见他们很亲昵地靠在一起,马嘉祺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爱怜眼神看着她。可笑的是,我们结婚三年。
前两年没发生肉体关系的时候,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有隐疾的是我,我脑子有病。
按理说我应该对这对男女恨之入骨。
可重生到距离25岁不到两周的时间,我只想快速扭转局面,先自救吧。
毕竟丁家认回真千金的时间迫在眉睫,如果再不加紧行动,我便又要重蹈前世的覆辙。
所以这种情况下,复仇已经是次要的,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先说服马嘉祺离婚,变被动为主动。
只要远离是非源头,我就能免于横死,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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