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马嘉祺就是再没品,也干不出这种缺德的事来,我俩都心知肚明。
但我对这种处在绝对被动的局面颇不适应,挣扎着想起来。
马嘉祺看穿了我的意图,钳制我的手搭微松了些,但并没有彻底放开。
“说说看,我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才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恶劣地将我两手举高,眼神从上往下浏览了一番,像在看一份什么条件不对等的文件。
没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道。
“是最近陪你太少,空虚寂寞冷?”
我冷你大爷,在心底下意识问候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劲。
马嘉祺的大爷常年外派,人相当不错,知道我嘴馋,每年回江市过春节的时候,都给我带好多特产。
我在心里给大爷默默道了个歉。
马嘉祺见我不语,又恶劣地掐一把我腰间软肉。
“说话!”
我被这轻佻的态度激怒了。
“说什么?就觉得我大好年华,没必要守着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
这句也算是实话,凭什么你跟真千金爱的风生水起,我就要在家无人慰籍。
我还年轻漂亮,离了婚,大把小哥哥等着我去挑呢,何必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我越想越义愤填膺,有些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前十几年就当是我瞎了眼吧,买错股还不许割肉止损?你们资本家太霸道了!”
这句话应该是刺到了他,马嘉祺听到“当我瞎了眼”几个字,便从我身上翻身而下,眼神瞬间冷凝。
“领证那天我就说过,除了……”
“除了爱情,你什么都能给。”我很快接口,忍不住轻笑一声。
“所以你现在才来跟我翻旧账,是什么意思呢?”
马嘉祺烦躁地扒拉一把头发,好像我前些年的委曲求全是应该的。
“你给不了的,我难道不能换个人要?”两世的委屈一起涌上来,我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肯离婚,难道想让我婚内出轨?”马嘉祺脸色铁青,是个男人都不爱听老婆给自己戴绿帽的言论。
“我当你今天来大姨妈,说胡话!”他从床上拿起之前的简报,一字一顿警告我,“要想离婚,除非我死!”
马嘉祺黑着脸摔门出去了。
除非他死?
那倒是也不必,毕竟我只图财,没想过要害命啊。
而且要不了多久,恐怕你就要来巴巴儿求我跟你离婚,让出这个马太太的位置了。
只是我眼下没有时间等罢了,不然到时候拿乔,就是坑你一半家产,你也无话可说。
我被自己畅想的宏伟蓝图鼓舞,可想想骨感的现实,下一秒立刻挫败地躺回床上。
今天马嘉祺和宋亚轩已经见过面,天雷勾动地火只是时间问题,剩下的就是丁家二老。
平心而论,在宋亚轩出现之前,他们待我也不算差,千金小姐该有的一样也不缺,可这二十多年的感情到底敌不过血缘。前世他们听说了宋亚轩这些年勤工俭学讨生活的悲惨经历之后,情感上亟需找个宣泄出口。
再加上我婚后一心都在马嘉祺身上,跟娘家渐行渐远,感情也日趋淡漠。
所以他们毫无负罪感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认为是我占了真千金的幸福,
我被猝不及防推到整个丁家对立面,一夜之间跌落云端,下场凄惨。
所以这一世,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赶在事情发生之前,做好备案。
正琢磨着,就见放在桌上的手机猝不及防震动起来,上面赫然显示是妈妈来电,
说真的,其实重生之后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认亲之前她对我有多好,翻脸之后就有多冷。
然而眼下没时间伤春悲秋,宋亚轩的身份像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我炸得尸骨无存,所以我得先稳住丁家。
于是我把拇指放在接听键,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右滑动点了接听,故作轻快地开口。
“怎么啦,妈?”
我妈熟悉的声音一下子飘了出来。
“鑫鑫,奶奶下周过寿,咱们明天一起去挑个礼物吧?你眼光好,选的东西她一定喜欢。
奶奶是前世唯一对我好的丁家人,即便是认回了亲孙女,还是对我一如既往,所以这个理由我拒绝不了。
于是便约了转天上午。
我回忆了半天,前世奶奶生日我送了什么。
但那会儿我一门心思扑在马嘉祺身上,奶奶过寿都是随随便便买个珠宝打发。
而到最后,她老人家还是一如既往疼我,我爸对我恶言相向的时候,是她站出来护着我。
思及至此,我决定今天好好选份礼物,弥补一下前世的愧疚感。
以往跟我妈逛街吃饭,我都会刻意打扮得精致,显示嫁人之后过的不差。
可这一世我显然没了这种虚荣心,简简单单穿了件卫衣就出了门。
果不其然,她立刻就发现了。
“怎么今天穿的这么素净?”还没等我回话,她就点点头,“这样看上去倒是乖巧多了。”
我笑笑,没多说话。
我妈絮絮叨叨又说起为人媳妇应当如何如何,然后是每次都少不了的催生话题。
我没好意思说结婚之后马嘉祺一直避孕,隔着小雨伞怎么造人啊,医学还没发达到这种地步吧?
她又讲最近看的八卦狗血剧,黄脸婆主妇如何守不住老公,又是怎么让小三趁虚而入的,搞得我有种她就在说我的错觉。
从停车场出来,我妈拉着我往另外一边走,说最近发掘了一家老火靓汤店,非要带我去尝尝。
“你爸可喜欢这家的汤了,可惜人家不外送。他家有个帮厨的小姑娘真不错,自己帮忙送了几回,我没好意思,给她钱,她死活不要。你瞧,就是那姑娘。”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下意识看去,赫然发现穿着那个背带裤的服务生竟是宋亚轩。
我猛地停下脚步。
难不成,她早就认识我爸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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