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弘毅拿着父亲的补品,有了理由来到北堂墨染的院子里,见四周都没有人,他来到门口,犹豫的要不要进去。这时,嫌浴室有些闷的北堂墨染打开窗子,正好碰上百里弘毅惊诧的眼神。
此刻的北堂墨染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袍,衣领从肩头滑落漏出白皙的锁骨,一头乌黑如烟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打湿了那件衣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你……”北堂墨染的话还没有说完,结果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上。
百里弘毅连忙摔了手里的东西冲了过去,看他疼痛的样子,直接将他抱起来。北堂墨染瞧着近在咫尺的百里弘毅,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只见他只是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来到卧房,将他放在床榻上。
见他身上几乎没有穿好的衣服,百里弘毅眼神躲了躲,连忙拉开被褥给他盖上,其实仔细看的话,就知道他拽被子的手几乎都是颤抖的。将北堂墨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来了?”
“我,我。”百里弘毅不敢看着他这个样子:“父亲听说你病了,让我送补品给你!”
听到是百里延让他来的,北堂墨染眼里的光亮微微暗沉:“是吗,那辛苦小叔了,补品呢?”
补品?百里弘毅才想起来,他说的补品已经被他丢在门外了,他连忙跑出去捡起来打开,里面已经摔碎了。
他有些尴尬的走进去:“那个,我再找一些给你送来!”
“不用了!”北堂墨染喊住他:“在那边的柜子里把药箱给我拿过来,我脚崴了,需要上药!”
百里弘毅按照他的要求将药箱拿过来,只不过北堂墨染的身体被裹着,没法儿上药,他只好单膝跪地,将他的脚从被子里拿出来,轻柔地用手把药膏涂抹在上面。清凉的感觉席卷全身,北堂墨染舒服的抬起下颌,修长的脖颈落在百里弘毅偷瞄的眼睛里,对于未经人事气血方刚的他,简直毒药似的诱惑。
他缓慢的靠近北堂墨染,手慢慢的从脚踝伸进被子里抚摸着顺滑的肌肤,一路向前直到大腿的部位停了下来。另一只手覆上那仿佛一捏就断的脖颈,留恋的抚摸着最终掐住她的下巴,对视墨染已经迷离的眼神。此刻他再也压制不住欲望,喉头像滚烫的火,酥酥麻麻的感觉,激荡在四肢百骸里。
恶狠狠的吻上去,然而啃咬他唇的动作相比昨晚更加的温柔。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北堂墨染看着百里弘毅闭着眼享受的样子,最终一把将他推开。
“小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泄欲的玩物?昨晚你不是说哪怕我光着身子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看一眼嘛?现下又是干什么!”
北堂墨染容色凄绝,好似被打碎的玉瓷,噙着泪的眼睫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折翼蝴蝶般堕落。百里弘毅伸出手想要抹去他的泪,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站起身来将腰间的玉佩放在被褥上。正是他们打赌的那一块儿,北堂墨染不解的望向他。
“我们的赌约就此结束,我的确没有禁得住你的诱惑,所以玉佩给你!”
“小叔是不是忘了,你输了,玉佩和,人!我都要!”
看着北堂墨染拿着玉佩凝视着自己,百里弘毅躲开了,再次后退:“抱歉,你已经嫁给我大哥,那就是我嫂嫂,这是永远不可改变的!所以……”
“你想不遵守约定?都说百里二郎最是讲究信誉的,没想到竟是这样言而无信之人!”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越过那条底线!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当年北堂府一事,算我对你的补偿,从前种种我会忘记,希望……嫂嫂一样!”
说完,百里弘毅头也不回的离开,北堂墨染蜷缩在被子里,强忍着呜咽声。难不成,我接近你只是单单为了查案吗?二郎,你就一点也没有对我动心?
这边,从北堂墨染那里出来的百里弘毅,跑了很远在那片莲花湖旁停下。他望着湖面中的自己,而头上沁着一层薄汗,眼底水光潋滟,眼尾捎带着泛起了一抹胭脂红,他死死地抓住栏杆,凝视着脸上的挣扎与克制,尽管内心澎湃如潮,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他不能!不能喜欢上他,那样会毁了自己!
其实在他抱起北堂墨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即便自己曾经暗示过多少遍他居心叵测但还是忍不住借父亲的名义要亲自去看看他,收了他的东西心里还是欢喜的,或许在他下马车的时候,他的样子已经进到自己的内心!
可是他们的身份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相识的如此之晚。或许自己如果没有算计大哥去黔州,那么他们也许还有可能吧……可惜没有如果。
百里弘毅闭上眼,浑身紧绷的在诉说着对他的渴望,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硬,不让这份喜欢有丝毫越界!
下午,百里弘毅从外面监工回来,来到那间治病的屋子。北堂墨染已经等在那里,见他进来并没有开口,只是整理施针的东西。百里弘毅自然知道他还在生气,也没有出声只是将上衣脱下趴好:“劳烦嫂嫂了!”
拿针的动作一顿,北堂墨染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和平常无异,不过眼角仍是染上微红。他掩住自己的情绪,起身走到软榻旁开始施针。百里弘毅的视线落在上午那只歪伤的脚,忍不住开口。
“你的脚站这么长时间没问题吗?”
“无事,多谢小叔关心!”北堂墨染只当他愧疚,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担忧。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北堂墨染坐在一旁拿着医书研究,不再看榻上的百里弘毅。反观百里弘毅不自觉的瞟几眼,一时之间他不引起自己的注意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不是挺正常的,以后只有叔嫂关系了!
“我说过会帮你查清北堂府的案件就一定说到做到,你若是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北堂墨染停下翻书的动作,眼神忧郁的望着他的眼睛:“什么都可以吗?”
“……”
双方都知道是什么,都沉默下来,北堂墨染垂眸勾起自嘲的笑容,继续捧起医书:“那就多谢小叔费心了!”
屋内再次寂静下来,两人都不说话倒觉得气氛十分诡异。一阵敲门声打破这场静谧,两人都看向门外。
“谁?”
“公子,茯苓有事禀报!”
北堂墨染放下书,走到门前打开门看见有些焦急的茯苓:“什么事?”
“公子!”茯苓上前一步,小声开口:“小公子的信!”
“嗯,我知道了!”北堂墨染眉心一皱,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写信给自己。
重新关上门,回到座位上北堂墨染打开信封,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原本平静的眼眸闪过一层惊慌失措。他猛地站起身,结果碰到了那个手上的脚踝。百里弘毅当即就要站起来想要扶住他,但北堂墨染比他更快上前按住他:“我说了多少次,不许乱动!”
见百里弘毅没有动作后,松开按住他肩头的手,缓缓地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又将那个封信看了一遍,然后毫不避讳着百里弘毅将手中的信烧成灰烬。瞧着落在北堂墨染衣摆上的灰烬,百里弘毅抬眸北堂墨染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发生了何事?”
北堂墨染阖了阖眼睛,呼出一口浊气:“没事!”
知道他不愿意说,百里弘毅也没有追问。等身上的银针拔去后,北堂墨染收拾着银针背对着他:“三天后再来施针,这几天不要吃过于辛辣的食物!”
百里弘毅没有吭声,眼睛盯着他受伤的那只脚。衣服还没有穿好就走过去就将他抱起来放到软榻上。
“既然受伤了就不要站着了!”
将鞋袜褪下,果然已经肿起来了。百里弘毅从腰间掏出药瓶,仔细的上药:这是上好的扭伤药,夜间在涂一次明日就会好!
抬头对上北堂墨染的眼睛,百里弘毅簒缩了下手指,起身放下药瓶整理好衣物就离开了。北堂墨染看着他的背影,始终没有说什么!
夜间,百里弘文陪长辈用晚饭回到寝房,连忙坐在北堂墨染面前:“听说你不小心崴到了脚,有没有事?”
“我没事,只是轻伤,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话说今日你不方便也就不用去给二郎施针了,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这二郎也是,也不知道体谅你一下!”
“这治病讲究用法以及天数,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况且,小叔……体谅我干什么……”
北堂墨染苦涩一笑,盛了一碗汤放在百里弘文面前。
“也是!你是我夫人,他自然不体谅你,不怠慢你就不错了!”
百里弘文鄙夷的将碗里的汤喝完:“还是夫人做的汤好喝,每天不喝我心里就跟着不舒服似的!”
屋里的香薰点的,不一会儿百里弘文就感觉到困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睡着之前嘴里还嘟囔着:“墨染~等我这阵子忙完,就陪你出去逛一逛~”
等他睡熟后,茯苓进来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公子,你别担心小公子他们没事的!”
“嗯,我知道。”北堂墨染看了眼床榻上的百里弘文:“跟着他的人知道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吗?”
“知道,他这些天忙着和朝中的大臣打交道,各种左右逢源!”
“愚蠢!刚回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真不怕当今圣上怪罪,也难怪当初中了二郎的计!”北堂墨染嫌弃的表情不加一丝掩盖:“还有,调查的事情呢?”
“有了些进展,当年老爷被禁足在府里的时候,国公爷曾去探望,具体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不过在他走了没多久,圣上的旨意就下来了,全家流放!至于之前的老人,就像人间蒸发的一样,不知所踪!”
“要么就被人灭口,要么就被人关起来了!否则这么多活人又会去哪里?”
“私自关押平头百姓,这,这可是大罪!”
北堂墨染思索着:“当年父亲被扣上扣押粮草的罪名,或许就是一场阴谋,就连北堂军的虎符都不翼而飞。要么就是百里延起了私心将东西藏了起来,要么就是功高盖主引起圣上忌惮!”
“如果是圣上的旨意,公子,这就不好办了!”
想到此处,北堂墨染头疼的闭眼,以他的能力根本抵抗不了皇权!他又如何给自己的父母一个清白,帮他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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