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飞蛾在黄色吊灯上扑腾着翅膀，很干燥的仓库，充斥着浓郁的碘伏味。
不远处似乎还架着台摄像机。
地板是水泥的，有个青年正站在他们的面前，简单的灰色套头圆领卫衣，但裤子却是绿色的手术裤，搭配起来有些诡异又有些滑稽。
脸上却带着口罩，只留一双怨毒的眼睛，垂眸盯着肖战。
王一博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他一会，倒很是沉静：“你想要什么？”
这里应该是放置杂物器材的仓库，他扫视了一周，这里连椅子都没有，气温也很低，肖战即使昏迷，呼吸也不太稳的样子。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想要肖战的命，手上也没有武器，那是抢劫？绑票？不论是什么，都是有够胆大的。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屠鸣玉开口。
“你是嫌命太长？”
见到那人眼里移开视线下的恐惧，王一博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动他一根手指头，他家的人会把你的骨头都搓成灰。”
屠鸣玉当然知道肖家人的心狠手辣，他若是想找人强暴肖战，被肖家人知道后，他被找到后会被各种惨无人道的玩到生不如死。
光肖铖就足以让人恐惧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
“小王少，你不用吓我，我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
他在十六岁那年就死掉了，没有家庭的庇护后遭恶霸强暴，从人人夸的天之骄子屠家少爷变成了蓄意勾引的恶心同性恋。
又通过卖屁股上完了学，现在进入了私人医院改名换姓当医生。
王一博点点头，这人同样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劫财的模样，那么想来就是寻仇了。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关系？”屠鸣玉蹲下身来，手指点上肖战的脸，眼里的情绪有瞬间波涌的扭曲。
真的和肖铖很像啊。
亲兄弟，肖家能出什么好东西呢？他只不过是在伸张正义罢了。
“肇事者与伤患的关系，我差点把他撞死。”
听到这个答案，屠鸣玉轻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这样或许肖家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
屠鸣玉调好相机位置，王一博甚至没来得及眨眼，那一脚如疾风般踹在了肖战的腹部上，只是瞬间，肖战就从昏迷中疼醒，那张漂亮的脸肿胀成血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痛苦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他妈疯了!”
王一博吸入了不少乙醚，但他此刻摇晃着站起来，声音饱含戾气：“找死？”
屠鸣玉掰开肖战的嘴，这张脸的主人睁开了眼睛便不太像肖铖了，很清澈漂亮的一双眼睛，眉眼和棱角也更加柔和。
没有那种残暴的气质。
但是有肖铖那样一个作恶多端的哥哥，他凭什么清澈？
“呕——”被逼着吞下半掌心的药片而没有水，在肖战侧身呕吐时呼吸不能，只得将积在舌苔那的药片吞了进去。
“你给他喂的什么?”王一博脸色惨白。
肖战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像是死了一般，过了会却又急促的开始呼吸，像是得了哮喘的心脏病人。
“摇头/丸？可卡/因?”屠鸣玉静待着肖战的反应，目光却落在另一位主角身上：“你为什么关心？”
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是个疯子，精神上有些问题，王一博只能看着肖战痛苦的挣扎，他的保镖失去联系后十分钟内就会有武装保镖出发来到失联地点，而路途最少也要二十分钟。
所以他们撑过半个小时就好。
只要撑过这三十分钟，就能够获救，王一博的心急速跳动着，像被大火煎焦的牛排。
“他腿还真的是你撞的?”
从这人不紧不慢的语气里，王一博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人或许根本就不怕死，单纯的只是想要报应肖战，又或者说是通过肖战来报复他身后的肖家。
或许是因为王一博的眼神太过骇人，屠鸣玉耸耸肩：“放轻松，我给他喂的是西地那/非，不是毒药。”
王一博不懂那是什么，就又听得他解释道。
“你可以当做催情药。”
或许是因为疼痛，西地那/非的药效很慢，肖战面色虚白的满头流汗，但就是没有要勃起的症状。
明明眼神看着王一博，但是没有聚焦，因为腿伤所以没有穿裤子而是穿着长袍，那伤口的血就这么流到了水泥地上。
“滚你妈。”
王一博生平第一次骂脏话，他暴怒而起，手腕无法挣脱，但是扑过去时顺利将青年撞到了墙上，但也只仅仅是这样而已。
屠鸣玉废了点力才把他掀开，用小型电击棒将他击倒在地。
“你还挺关心他的嘛，那我就不给你打肾上腺素了，你吸入的乙醚不多，现在脱裤子吧。”
他还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站在镜头前对王一博冷声道:“别担心，你们俩都挺上镜的。”
做了六年的梦啊，老天送了个机会给他。
他一只脚踩在肖战裸露的伤口上，那里已经很肿了，肖战的眼泪和汗把地上那一块水泥都洇湿了，却疼的叫不出来。
王一博眼里红得像是要滴血，喉咙里发出了难听沙哑的音色，“你以为自己能跑得掉？你把我们当成手无缚鸡的高中生是吗，觉得我会害怕到任你摆布？”
“我发誓...”话音未落，瘫倒在地的王一博忽然发了疯般的扑倒压制在青年身上，堪称狰狞地盯着他：“如果你有家人，我保证他们全部都会比你之前的遭遇都要惨一千倍、一万倍。”
放狠话解决不了什么，屠鸣玉刚讥笑了声，王一博就又疯了似的拿头和他相撞，他只觉得额前阵阵发晕。
侧过头时，他看见肖战混沌却又狠恶的眼神，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觉，毕竟那是张神似肖铖的脸。
他一直在害怕肖铖，害怕他的笑、他的眼神、肖铖的头发丝都是他的噩梦。
而现在，他要解决掉这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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