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介绍给我这个活儿着实不错,他跟Karl签了这一季的顶奢代言之后,对方就回国了,留下一个副手全权处理这边的事。
“你能出差吧?”小鲜肉态度比上次好了点,甚至知道先问我的意见了。
“应该能。”
他这才松了口气,见我盯着他,又掩饰性地解释。
“我的意思是,人家对方只认你,你要是没档期,我还得找别人,太麻烦了。”
我心下失笑,到底还是小男生,撒个谎都不会。
想着他到底是我这一世头一位金主,于是大发慈悲给了点建议。
“姐姐教你件事,以后在外面谈判,千万不要自掀底牌。”我看着那张风靡万千少女的脸,“你说对方只认我,万一我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呢?”
小奶狗显然不愿意被人看扁。
“你毕业了吗?就自称姐姐?”
我确实长得显小,但还没夸张到被误认为是没毕业的大学生。
不过我也确实理解青春期小男生那股子劲儿,于是不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
“出差可以,差旅你全包,价码还是按市场的小时价格走就行。”
刘耀文不自然地点点头。
“就按你说的办吧。”
从他那里出来之后,我接到了马嘉祺的电话。
“你今晚不行就住在爸妈那里吧,我这边有点事,大概不回去了。”
我心下冷笑,外面有人,怎么还会回家呢?
放下电话,我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我驱车回到位于珊瑚别苑的家,回去打包了行李,不仅仅是为了出差,也是提前搬家。
搬出来之前,我特意查过黄历,好巧不巧这一日写着“宜下葬”。
余事勿取,只宜下葬。
多么应景的一天啊,刚好用来埋葬我死去的婚姻。
不,严谨点来说,应该是弥留之际的婚姻。
马嘉祺这么拖着,肯定不是既要又要,或许两人是专门等生日那天抛出炸弹,再把我炸的尸骨无存?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我还是先从这个家里搬出去为妙。
眼下我慢慢有了固定收入,跟丁家的关系也比前世缓和不少,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见我失婚又失家,愿意拿那份嫁妆做补偿呢?
前世我就是太没脑子,一味大吵大闹,把那点仅存的亲情也给吵没了。
有点吃力拎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尽量不让箱子在已经不属于我的这个家里留下过多痕迹。
想到他俩早就认识,更有甚者已经来过这个家甚至滚过床单,我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既然郎情妾意只瞒着我一个人,那不妨顺水推舟积点德好了,谁离开谁还不能直立行走呢?
把行李箱靠在玄关,我又折回去,把新家钥匙从结婚时一起买的钥匙圈上拆下来,然后将那个限量版钥匙圈放在法国定制的整体鞋柜上。
又顺手拿起袖珍喷瓶,把我养的几盆多肉都喷足了水,琢磨着是不是找天再回来一趟,把这些植物也带走。
将换下的备用拖鞋摆放整齐,我自己穿惯那双限量版Hermes早已经打包在行李箱里,我买的,凭什么便宜后来人?
玄关镜子映出我的身影。
这张脸在人群中无疑是出挑的,皮相精致,骨相完美,而这种美并不具攻击性,马嘉祺说我偏纯欲系,确实没错。
国画大师出身的马嘉祺奶奶一直说我有种从内而外沁出来的温润,让人莫名就是觉得熨帖。
可这份熨帖,这么多年都没有熨平马嘉祺的心。
平心而论,宋亚轩也美,也是那种楚楚可人的长相,否则怎么能撬动有妇之夫的墙角呢?
我轻笑一声,没有多看这间生活了三年的豪宅一眼,轻轻拧开门拖着箱子走了出去。
我没回丁家,驱车开往市中心黄金地段那套我自己的公寓。
南苑是一梯两户的格局,进门是开放式空间,显得格外朗阔,而且我发现之前请的家政公司把这里收拾得特别干净,让人心情莫名舒服起来。
把行李放下,简单收拾好,刘耀文那边已经把机票和酒店信息都发过来了。
明早的航班,等到马嘉祺发现我从那个家离开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在飞机上了。
我把要出差这件事告诉了周子媛,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她把事儿说漏。
她豪爽地一口应下,信誓旦旦打包票,一定要让马嘉祺尝尝追妻火葬场的滋味。
我没多做解释。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派车来接我,我习惯了睡懒觉,上车时人还没完全清醒。
他很上道递给我一杯冰美式,还特意解释。
“买多了,不喝也是浪费。”
我心底失笑,难怪大家都愿意找小鲜肉呢,知冷知热,假装不在意的样子确实可人疼。
飞机订的是头等舱,我倒不是不能坐经济舱,只是这些年习惯了,刘耀文这样安排确实正中下怀。
经纪人坐到后面去了,刘耀文假装不经意地问我。
“你看着不像缺钱的,为什么出来工作啊?”
我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不缺钱?”
他立刻轻哼一声。
“上次你来我工作室那次,那条项链是Graff这一季新出的限量款,普通人有钱都买不到。”他打量了我一下,“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我是富太太,哪里是富二代啊。
不过这话我聪明地没有说出口。
刘耀文虽然别扭,但到底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见我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他把合同递过来。
“除了这次的活动之外,后面还有个综艺,搭档是个外国人,也需要翻译,你可以一起签。”
我接过来反复看了两遍,薪酬给的十分优渥,只是时间没有普通上班族那么自由,而且经常要出差。
想到后面真千金上位之后我要面临的腥风血雨,顿时觉得这个合同来的简直太是时候了,没地方躲的时候跟着刘耀文出差好了。
思及至此,我没有犹豫,签上了名字。
刘耀文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笑着逗他。
“怎么,怕我不签?”
“大不了加价呗。”那小子还嘴硬。
“加的价直接转到我微信吧。”我立刻接上,笑话,有钱不赚王八蛋。
刘耀文大概没见过这么会见缝插针的,忍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你说实话,是不是家里断了你经济来源?”
我本想否认,但想想前世的情景,还真差不多,于是点点头。
刘耀文倒有些不知所措,嗫嚅了半晌,才硬邦邦地道。
“那就跟着我,有我吃肉,自然少不了你一口汤。”
我心下觉得好笑,小男生的直白倒是真的很可爱,于是拍拍他肩膀。
“那姐姐的下半辈子就拜托你了。”
刘耀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自然地看向窗外。
我考虑到三岁一个代沟的问题,也没追问。
飞机准备起飞的前一刻,马嘉祺给我打来电话,我毫不犹疑挂断。
他又锲而不舍打了两次,我依然没理会,最后我收到来自马嘉祺的微信。
你人在哪儿?
我关闭微信页面,淡定地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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