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掀起眼皮，神色淡淡的看向他：“哪种？”
肖战只觉得难堪到极点，没回答，垂眸顺从，眼眶渐渐红了。
王一博倒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将人欺负哭，打了个蝴蝶结后，贴心解释道：“不玩。”
肖战抬起眼眸看他，清澈的眼中不加掩饰的失措，红了眼睛的兔子好似在求着猎人欺负他。
“谢谢先生。”
王一博突然感觉，两千不该加。
该直接进行到五万的。
盯着那双眼睛喉结滚动了下，漆黑的眸中暗流涌动，他闭了闭眼，抬步往画板走去。
“坐好。”
看到垂在床边的小腿，王一博轻微的皱了皱眉，再次说道。
“跪坐。”
肖战跪坐在床上，被绑着的两只手腕放在小腹前，内心的慌乱让他手不住的颤抖。
他以前听过很多的。
会有人有特殊癖好，以折磨人为乐。
肖战咬了咬唇，心下有些不确定，因为王一博看起来很凶，床上更是……
所幸，王一博说话算话，并没有，只是领带在接近凌晨的时候才被解开。
手腕失力，软软的垂在枕头旁，后又被一只大掌禁锢举至头顶。
“先生……”弱弱的求饶声淹没在枕头上。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受着。”
第二天肖战醒的时候王一博还在睡着，被子搭在小腹上，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在此时有些凌乱，眼睫投下一片阴影，就算肖战不怎么喜欢面前这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人是生的极为优越的，尤其是睡着后没了那淡漠疏离的气质。
肖战悄悄的下床，抱着地上的工装往外走，走了两步才想起他的工装在昨夜时被撕碎了。
站在原地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后，放慢脚步走到白色衬衣面前，捡起穿上，刚要转身之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要走？”刚醒来的王一博嗓音还带了几分沙哑，目光落在自己的衬衣上。
肖战咬唇没回应，红色蔓延到了耳根，捡起裤子套上，宽大的衬衣挡不住脖颈，尤其是上面还布满了痕迹。
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合上。
躺在床上的王一博收回目光，眸中淡淡情绪。
在起身之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床单上，醒目的一点红让王一博皱起了眉头。
太弱了。
三次而已。
就伤了。
*
走后的肖战直接回宿舍换套衣服就去了教室，身上是干净的，有洗过，不对，应该是最后一次在浴缸里，顺便洗了澡。
脱下来的白色衬衣，肖战拿在手中纠结了很久，衬衣上还有他的体温，但味道清冽又冷，属于昨夜的男人。
被他穿过的衣服，先生应该不会……要了吧？
肖战没有丢，一股脑的塞进了衣柜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之乐已经占好了位置就在教室的倒数第三排，旁边还有邢染。看到肖战后，连忙起身招招手。
“战战快来！”
肖战小跑走近，旁边的邢染递上一杯豆浆，“剩一瓶喝不完了。”
肖战接过，捧在手中，还是暖的，“谢谢。”
陈之乐无语了，对着邢染翻了个白眼，“什么剩的，你就是给他买的，都是一个宿舍的，你讲话怎么这么欠呢？”
邢染更无语，别过头去，“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两人吵吵闹闹肖战都习惯了，连忙坐在两人中间，“你俩……好了好了。”
上午的课上完，肖战看了看手机，“王”的对话框还是没有消息。
这人……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肖战没敢催促，冷情冷脸的男人吐字都是让人难堪的。
再等等吧，如果晚上收不到，那就发条友好礼貌的消息。
没给钱的男人此时正坐在画板之后，回忆着肖战昨夜的模样，顺着记忆画出轮廓，填色，细细勾勒，可怎么也不满意。
作为国内外出名的画家，在此刻竟然画不好一个人的表情，接连三幅差强人意，连手中的画笔都显得碍眼了起来。
王一博目光沉沉，看着画中少年的表情。半晌，手腕一动，画笔被扔进画筒，起身捡起地上废弃的画，指尖夹着一同扔进了碎纸机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拉回了王一博的理智。
少年的模样驱散不开，随即想到床单上的那一点红，他抽开浴袍的系带，扔至床尾，随手挑了一套衣服，换上。
下楼驱车，来到一家私人医院。
“叩叩。”
王一博屈指敲在桌上，坐在办公椅上的张跃宁猛然回神，手机险些掉在地上，一声“卧槽”脱口而出，瞪大眼睛看向王一博。
“哎呦，今天刮的什么风啊？”
“少贫。”王一博顿了顿，“伤了，开支药。”
张跃宁的目光在王一博身上转了一圈，没发现这人有什么伤，反而神采奕奕，一脸吃饱喝足的模样。
“哪伤了？”
王一博皱皱眉，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形容。
“……房事，伤了。”
张跃宁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的，目光往下撇，一脸的滑稽，“你……伤了？”
王一博脸色一黑。
那张跃宁就秒懂了，大手一挥开了张单子，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又默默地撕掉了，起身出门，留了一句，“等我哈。”
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两支药膏，其中一个粉蓝色的包装盒，印着一个爱心，一看就不正经。
张跃宁往桌子上一放，左手指向白色的盒子，“呐，这个擦在伤处。”伸手又指向粉蓝色的盒子，神秘兮兮的凑过去，“提前用这个，你刚开荤不懂吧？别直接来啊，先调动一下情绪，保证下次不会伤。”
王一博目光落在药盒上，指尖点了点。
他没有直接来，反而做的准备很足，但架不住时间久、次数多，那具身体又太合他的心意。
但这种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两只药盒被手掌一共抓住，起身的同时扔进西服口袋中。
在王一博伸手的同时，张跃宁没错过那手腕上带了一道淡红的抓痕，细细长长的，一看就知道是房事留下的。
他猛地反应过来，眼眸再次睁大看向王一博。
“卧槽……是只猫啊？这么野，看给你挠的？”
王一博的脑海中出现肖战的那张脸，唇角微微勾了勾。
虽然肖战看起来是乖的，但推他推不开的时候总会亮出爪子，想抗拒却不能，最后额发都是汗湿的。
王一博起身抬步往外走去，“不野，挺乖。”
张跃宁快速的跟上，嬉笑着，“什么时候有空啊？带出来见见。”
“以后再说。”
“那你别忘了昂！我一定给嫂子准备个一生难忘的礼物！”
王一博没回答，发动车子离去。
*
课上完，肖战收拾东西跟两个舍友往外走，刚出教室门，肩膀被拍了拍。
肖战扭头看去，是温九，比他高一届已经毕业的学长。
青年咖色针织外衫，白色棉麻衬衣，一头微棕的发丝碎分在额上，眼眸弯弯的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润。
肖战看着温九的脸，笑了笑：“学长。”
“嗯，下午还有课吗？请你帮个忙。”
身后的陈之乐探出头，嬉笑道：“学长，你怎么老来找我家战战啊？是不是……嘿嘿。”
肖战连忙拉了拉陈之乐的胳膊，动作幅度极小。
一旁的邢染皱起眉头，先替肖战回答：“下午好像有课。”
陈之乐眨眨眼睛，“没课吧？”
温九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流转一圈，心中跟明镜似的，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忽略其他两人的话，只说道：“我开了一家工作室，想请你去看看。”
“肖战，去吗？”
之前温九帮过他，学校食堂的兼职都是温九帮他找的。
温九需要他，肖战不想拒绝。
“去的。”
听到肖战这么说，陈之乐拉着邢染就要走，还不忘跟温九挥挥手，“再见啦！学长要跟战战玩得开心哦！”
玩……
肖战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有些白，温九则是扬唇一笑，温润的眉眼如水，将肖战的反应一丝没落的看在眼里。
“走吧，不远。”
“嗯。”
目光落在肖战的后颈上，好像有一处红，但很快被棉布的领子遮挡住，温九虽有疑惑，并没有多想。
肖战是乖的，学习，兼职，两点一线。身边除了舍友连个朋友都没有，更别提女朋友了。
是吻痕吗？
不可能的。
温九很早就注意到了肖战，当时在图书馆，少年垂头看书，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发丝都在发着光。漂亮的眉眼，连神都对他偏爱了几分。
所以，他也偏爱。
只不过他这些年看的很清楚，肖战的性取向不是男人，贸然告白只怕会吓到肖战。
他温九，只会做有把握的事情，就算性取向是女人也没关系的，他有办法掰弯。
日久生情，日子久了，总能生情。
所以肖战不会有吻痕，只能他留，只会他留。
肖战的身体是乏累的，昨夜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又上了一上午的课，这会腿脚酸软，刚走出校门就额上沁汗，鼻尖都是泛红的。
“很累吗？”
肖战摇摇头，努力忽略腿部的异样，让他的步伐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就是，可能有点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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