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夜晚,肖战悄然从郁志阳的卧室走出,蹑手蹑脚地踮着脚尖,宛如一名潜行于夜色中的幽灵,小心翼翼地向外溜去。门面上悬挂的棚顶大灯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投射在地面的弧光宛如波光粼粼的水浪,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郁志阳低垂着眼帘,神情萎靡不振,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机械地站在烧烤架前翻动着一串鱿鱼。他并未留意到表弟肖战那鬼祟的身影,更未察觉到表弟此行背后的深意。对于郁志阳而言,萎靡不振早已成为他的生活常态。
作为应届生,郁志阳曾满怀憧憬地踏入了大厂的大门,然而仅仅三个月后,他便被无情地优化出局。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应届生不过是企业用来避税的工具人,自己不过是那颗被榨干价值的芒果核,被社会无情地抛弃在了角落。
面对现实的残酷,郁志阳曾试图躺平,甘愿成为家里烧烤摊的帮手。然而,他的这一想法却遭到了父亲郁青松的严厉反对。郁青松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将他赶上了楼,命令他去做点正经事——考公、考编、考研,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烤羊肉串了。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这位年轻人。尽管郁志阳断断续续地坚持着,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如今,他依然站在楼下的烧烤摊前,烟熏火燎地忙碌着,偶尔还会夜不归宿,让家人担忧不已。
而肖战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开导这位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作为同龄人,他深知郁志阳内心的苦闷与挣扎。同时,他也想趁机弄清楚郁志阳夜不归宿的落脚点,以便更好地了解他的生活状态。
“得了吧,你个二十三岁的小屁孩,毕业一年就顺风顺水,你哪有共情能力。”面对肖战的关心与开导,郁志阳却显得并不领情。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与无助。
然而,肖战并未因此而放弃。他深知,要想真正走进郁志阳的内心,就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于是,他借口帮郁志阳内推岗位,趁机拿到了他的手机。在郁志阳被舅舅叫出去帮忙的空档里,肖战迅速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软件,并将其隐藏得无影无踪。
手机上的红点在舅舅家停留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开始缓缓向外移动。肖战见状,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他迅速套上外套,追出门去,信任地朝着红点所在的方向移动。他并未想过这枚红点会将他带往何方,只是怀揣着一份对朋友的关心与担忧,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未知的旅程。
当他抵达一个黑乎乎的巷口时,红点已经静止不动了。肖战站在唯一的路灯下,望着前方那条仿佛没有尽头的水泥小道。地面上的淡淡橘光在逐渐消失后,浓稠的黑色迅速占领了全部空间。他试探着往前走,时不时回头望向巷口的灯光,那光亮越来越远地抛在身后。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逡巡着四周。左手边是一片废弃的工地,扯断的警戒线宛如被风吹垮的蜘蛛网般发出簌簌的响动。然而,在这寂静与黑暗交织的夜里,还有一阵吵闹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仿佛成了他继续前行的勇气之源,让他勇敢地踏入了这片未知的领域。
这条小巷位于一家夜场的背面,重低音鼓点嗡嗡作响,宛如巨兽的咆哮般震撼人心。肖战认为,这是闹市的证明,是这座城市繁华与喧嚣的缩影。因此,他继续往里走去,直到他和郁志阳的定位完全重合在一起。
然而,当他到达定位点时,却发现前后皆是一片黑暗。左边是空旷无人的开阔工地,右边则是一排密不透风的水泥墙。肖战愣住了,他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郁志阳的影子。他怀疑定位软件的精度有所偏差,或许郁志阳此时正在夜场里买醉消愁。虽然这并非好消息,但在年轻人眼中,借酒消愁似乎并不算陋习。
正当他打算折返时,寂静的巷道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撞击声。紧接着,平整而连续的墙面上乍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宛如凭空浮现出一道门来。肖战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门缓缓打开,借着里面亮堂的光线,他看清了那是一扇普通的深褐色木门。往里望去,只见一扇雕花镂空的木屏风歪倒在地,露出一张低矮的茶桌。一只手正在缓慢地斟茶,而那茶水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意味。
两分钟前,王一博将滚烫的茶泼向了对方。茶水落在对方身上宛如一巴掌般狠辣无情,那人颤抖着跪坐下去,脸上混着汗水和茶水,乱成一团的脑袋滑稽地冒着热气。王一博习惯性地带着笑,那笑容中却辨不出喜怒。他的笑意越浓,眼里的狠厉便越加明显。他望着眼前的陌生人,努力回想对方的名字,却终究还是想不起来。于是,他停了片刻后冷冷地问道:“是你主动的,还是王翊川拉拢你?”
然而,他刚问完这个问题,就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了。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试图偷一家夜店的账本出去,而他的手机最后联系人正是王翊川。距离父亲故去仅三天的时间,王一博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提不起大动干戈的兴致,只是随意地挑挑拣拣拾起一把未开刃的砍刀,磕在梨花木茶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王一博抬头一看,只见由暗转明的分界线处,肖战惊恐的脸被吊灯照亮。他的眼睛就像水晶吊灯里的其中两颗珠子般怔愣着与王一博四目相接。这一刻,花花公子王一博、新兴科技创业者王一博仿佛都变成了拿着砍刀的黑恶势力王一博。短短三秒钟的时间里,肖战就像被人卸货般跌倒在了王一博的脚边。
他像一尊被推倒的艺术玩偶般狼狈不堪。那玩偶常年乖乖地立在展示柜里任人摆弄关节和表情,而此刻的肖战却只能无助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又或者他像一只白色的野兔般无助而脆弱。因着他双眼微红、粗重地喘息着,更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兔。他显然不属于这个充满危险与未知的地方。
肖战已经方寸大乱,他试图将跌倒的自己支撑起来。然而,在这慌乱之中,他的一只手却不经意间按住了王一博的皮鞋。那施加的重量虽然不值一提,但体温却烫得不可思议,竟然穿透了皮革熨着他的脚踝。王一博身子一顿,透过脚踝骨那一小处滚烫的触感,体内竟然升起了一股诡异的酥痒感。
肖战还抓着王一博的脚踝,起先是不经意之举,后来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敢放手。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庆幸自己认识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无论好坏,起码能攀上交情,或许能借此逃过一劫。
“王、王总……我们认识,您给过我名片……我们的父母也认识。”肖战自下而上看向王一博,努力展示着自己眼中的恳切与无助,“这只是意外,我会安静地离开,绝对不会说出去。”
肖战此刻的模样就像刚降生的小动物般无助而可怜。连他被汗水沾湿的头发都像极了动物出生时的绒毛般柔软而凌乱。王一博望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戏谑之意。一想到这是王琛苦心积虑为王翊川寻找的免罪金牌此刻却如此狼狈地跪在自己面前,还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求助,这场景无疑变得更加有趣味了。
“你拿什么保证?”王一博垂眸看着他,水晶灯在他身后被遮得只剩下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深邃而神秘。
“我发誓,以我的人格。”肖战虚张声势地喊道,然而他的可信度却有待考证。闻言,王一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就在这时,地上跪着的陌生人忽然爆发出难以遏制的力气。他冷不丁地站起来往外冲,接连撞开两名看守,硬生生地用身体砸开了那扇木门。然而,就在他离门外一步之遥时,却被一名看守猛地按住了肩膀。
撞破的木门留下了一个空洞的缺口,几人扭打到墙角处。肖战身边除了王一博外几乎一片空白。灯光落在门外为他指明了逃亡的方向,然而局势却瞬息万变。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逃脱这个危险的地方,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肖战却并未放弃希望。他紧紧地抓住王一博的脚踝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断地哀求着、保证着,希望能够得到王一博的宽恕与帮助。
而王一博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而复杂。他望着肖战那无助而绝望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与同情。然而,他深知自己不能轻易放过这个试图偷盗账本的陌生人。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将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正当王一博犹豫不决时,肖战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量。他猛地挣脱了看守的束缚朝着门外冲去。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门口的那一刻却被另一名看守狠狠地踹倒在地。
肖战痛苦地呻吟着蜷缩在地上。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与泥土显得异常狼狈。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希望 肖战在惊恐中猛然惊醒,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在一片混乱中逃离,朝着巷口那片灯火璀璨之地狂奔,几乎跑飞了脚上的鞋子。在他腿边跪坐着的人影,瞬间如同水蛇般滑脱,脚步声在夜色深处消散,逐渐淡出了王一博的感知范畴。这一幕,无疑验证了他之前誓言的虚伪。
狡诈而敏捷,与他最初印象中的那个被纯真善良包裹的乖宝宝形象大相径庭。王一博望着那扇破损的门洞,晚风呼啸着灌入,他短暂地失神后,竟轻声笑了出来。“王总,要去追吗?”恩熙犹豫地问道。王一博似乎并不在意,他依旧悠然自得地斟着茶。“没必要。”王一博放下瓷杯,重新拾起砍刀,重重地压在那个逃跑的男人身上,只听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响起。他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外界只知道遗产的分配比例,却无从知晓王翊川继承遗产的必要条件,因此,没有人认识肖战这张脸。耳边是逐渐微弱的哀嚎声,那个被踩在脚下的男人终于承认,是王翊川指使他铤而走险。月色如水,漫至脚边,灯光与月光交织在一起,洒在王一博的肩头,而他脚下的影子却变得模糊不清。
王一博感到意外,他在王翊川的迫不及待之下,竟然显得如此犹豫不决。他很少展现出仁慈的一面,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他暂时搁置了手足相残的计划。现在看来,那真是太可笑了。王一博在血腥味中平静地开口,却说着与眼前场景无关的话:“恩熙,如果要彻底阻止一个人嫁给另一个人,该怎么做?”
“啊?”恩熙一脸茫然,她那长期沉浸在打打杀杀中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种浪漫的话题,“也许可以……把那个人杀了?”王一博无语地看着她,扔下砍刀,皱眉点燃了一支烟,嫌弃地说:“有没有文明点的办法?”
这确实让人为难。王一博深知,能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是那种会细嗅蔷薇的柔弱之辈。恩熙痛苦地皱着眉,努力解析着“文明点”这条无厘头的指令。在一段尴尬的沉默后,恩熙试探着说:“或者让他嫁给别的人……”“不对……这样也可能离婚或者被抢婚。”恩熙正在脑海中反复推导着各种可能性。
“有道理。”王一博挑眉,目光投向那扇门外,幽深的窄巷中一片寂静,“可以让他嫁给一个无法离婚,也无法被抢婚的人。”
路灯柔和的光芒笼罩下来,肖战咬紧牙关,朝着十字路口狂奔而去。那里灯火通明,光亮如火燃烧,他冰冷的四肢在颤抖中逐渐恢复了体温。整个周末,肖战都不敢出门,他在铁门上加了两道锁,小心翼翼地像一只缩回壳里的鹌鹑。
等到周一,他鼓起勇气推开窗户,人间依旧是人间,他噩梦中那些凶神恶煞上门灭口的场景,迟迟没有发生。肖战重新振作起来,开始了崭新一周的社畜生活。半下午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最后一声刺耳的巨响把肖战惊醒。他睁开眼睛,只见峰会会场房顶上的两盏主灯如同冷白色的瞳孔一般,发言人的话筒被后台掐断了。
“怎么回事?话筒坏了?”赵冬笙的声音传来。“赵总,我这个是好的。”肖战立刻站了起来。总结陈词终于到来,肖战折返回他的座位。那是一张可怜的折叠桌椅,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后面是沉重的红色幕布。这个违章建筑般的地方,他坐了一下午。突然,红色幕布里伸出一瓶水,姜且的脸从缝隙里露了出来,他晃了晃手机。
“我把她话筒掐了。”姜且发来这行文字,“不想加班。”肖战无声地笑了,他听见散场的脚步声,赵冬笙的呼唤越来越近,却是背对着他喊的。好像只要喊了,肖战就会遵循召唤,凭空出现在赵总身边。他不得不承认,事实本该如此。肖战气喘吁吁地跑过去,追着赵冬笙的步伐,直到走廊才赶上。
“哦,你在这儿啊。”赵冬笙突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这种肢体语言太熟悉了,肖战配合地露出笑容,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赵冬笙会向别人炫耀他。“怎么样,我带的兵。肖战,集团行销中心的得力干将。”赵冬笙昂着头,肖战被她涂满发胶的后脑勺笼罩。
“给王总、钱总自我介绍一下!”赵冬笙把脸转回来,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被推到一个男人面前,视野里只有他的领口,黑色西装一丝不苟,这让肖战以为男人会有一张儒雅的脸。“这位是王一博,王总。”赵冬笙说。
肖战呼吸一滞,指尖如同触电般颤抖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地呆滞地抬头,祈求这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然而,面前出现的却是一张成熟且冷淡的脸。他的皮肤白皙如玉,下巴线条硬朗,让他看起来不太友善。尽管他是笑着的,但肖战却感到一股寒意。
他发现王一博一直在注视着他,以他的身高优势,自然而然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看台上观赏动物表演的游客一样。肖战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机械地伸出手与人虚虚一握。指尖划过他干燥的掌心,仿佛有电流通过。
“这位是钱总。”赵冬笙按着他的肩膀,帮他转了方向。肖战不得已,只能再度伸手与人交握。赵冬笙的手坚定地撑在他的肩膀上,这表示他还不能走。在赵冬笙鼓励的目光里,肖战双眼一闭,不得不说出那个他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
“我的父亲是肖昌远,母亲是郁冬柏。”
“噢!”钱总握着他的手上下摆动,“是这两位的儿子,果然气质不凡。”人们一同发出笑声,握着他的手松了,按着他的手也松了。肖战知道,他的用处暂时告一段落了。
然而,这个秘密的揭露,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肖战的身份和背景,在集团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办公室文员,试图从他身上找出更多与众不同的地方。
而对于王一博来说,肖战的出现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原本以为肖战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没想到却与遗产的继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让他对肖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和策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肖战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办公室文员,而是成为了集团内部备受瞩目的焦点。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备受关注,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集团的未来。
然而,对于肖战来说,这一切却并不轻松。他不仅要面对来自集团内部的压力和竞争,还要应对来自王一博的威胁和挑衅。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已经让自己成为了王一博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在这个过程中,肖战也逐渐成长和蜕变。他学会了如何面对压力和竞争,如何保持冷静和理智。他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价值和使命,开始为了自己的梦想和目标而努力奋斗。
而王一博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改变了对肖战的看法。他发现肖战并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而是一个有着坚强意志和勇气的人。他开始欣赏肖战的才华和品质,也开始考虑如何与肖战合作而不是对抗。
最终,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和挫折之后,肖战和王一博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们开始相互尊重和理解对方,也开始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奋斗。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仅成为了彼此的朋友和伙伴,也成为了集团内部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始于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和那场意外的相遇。肖战和王一博的命运因此而交织在一起,他们的人生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精彩和丰富。 仅凭他那普通一本的学历背景,想要跻身至如今的高位,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他却奇迹般地做到了。提及父母,他在这光鲜亮丽的场合下,并不愿将他们如同炫耀宝石般公之于众,尽管他们曾是他成长路上最坚实的后盾。但回避父母的话题,又让他不禁自问,自己究竟该身处何方?
“你可真行啊,居然把全国模范勋章得主的儿子都招揽到了麾下。”有人赞叹道。
“那还得归功于小肖本身的优秀。”他淡然回应。
“你们集团这下可有了根定海神针,可得小心别被人挖走了。”
“你开什么玩笑,全国勋章得主的儿子,还是已牺牲的全国勋章得主之子,我给他的待遇都快上天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自豪。
王一博在一旁默不作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专注得仿佛能穿透一切,那是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肖战深知那并非含情脉脉,而是无声的威胁与警告。他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匆匆逃进了洗手间,心跳如鼓,仿佛在体内掀起了一场汹涌的海浪。
肖战倚靠在洗手台上,双腿软得像融化的冰棱,无力支撑。他该怎么办?内心的焦灼如同烈火焚烧,他紧闭双眼,再度睁开,与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坦诚地面对内心的恐惧。
回想起与王一博握手时,他应激般地想起了王一博握着砍刀的模样,那冷冽的眼神、狠厉的手段,让他心有余悸。他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招惹这样的人。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外界的声音如游丝般悄然渗入。赵冬笙仍在热情地送客,她沉浸在峰会圆满成功的喜悦中,高昂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渐行渐远。
肖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绷紧了“邪不压正”的信念,大步流星地走向赵冬笙。
“赵总,我有话想跟您说。”肖战神色肃然,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哦?是关于检举的事情吗?明天会发公告的。”赵冬笙一头雾水,以为这位刚毕业的小年轻还在为纪律问题纠缠不休。但今天她心情好,有了哄小孩的闲情逸致。
“不是的,赵总。”肖战顿了顿,强迫自己下定决心。他知道,赵总是他初入职场的贵人,他有责任指出潜藏的风险。
“是关于王总的事情,他其实……”
“肖先生,你在这里啊。”王一博的声音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响起,他的身影瞬间笼罩了肖战,如同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
肖战脸色大变,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坠入冰冷的深渊。他僵直着身体,不敢回头。
“王总,你还没走啊?”赵冬笙感到意外,没有察觉到肖战瞬间的异常。
“我来找肖先生。”王一博的声音温和而细腻,听起来就像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我父亲与他的父母是旧相识,他生前有些话让我带给肖先生。”
“是吗?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赵冬笙乐于见到下属与贵客关系密切,因此轻而易举地被支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如同倒计时一般。
走廊的光线更加昏暗了,王一博的影子遮天蔽日,一层淡淡的灰色铺满了地毯。他按住肖战的肩膀,强行将他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以你的人格担保吗?我可是真心信任你啊。”
肖战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愤怒,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而王一博,则继续用他那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的话语,一步步逼近肖战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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