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肖战念大三,因为家里没有经济能力供他继续念下去,所以去学校办理了缓学,在附近的街道上找了一个零时工的工作,起早贪黑地想要存钱继续念书。
继父嗜赌成性,把母亲留下的一点家底都输光了,家里总是有陌生人上门讨债,肖战每次到楼梯口,都不敢直接上去,而是缩着脖子,在楼下徘徊很久,确认没别人,才会蹑手蹑脚的溜上楼去开门。
这天,天下了大雨。他和往常一样回家,却看见路口,继父撑了一把伞,在路边等自己。
“你怎么来了?雨这么大,你先回去休息吧……”肖战低着头,默默的看着自己有的松的鞋带,雨水打湿了半边的鞋缘:“我没事的……”
自从半年前,母亲去世,肖战和继父之间的交谈少到可以用手指头掰清楚。
他自然也没想到,为什么这种大雨天,继父会好心来接自己。
继父年纪不算很大,五十出头,人长得精瘦,只是眼睛总是无神,经常不在家。
肖战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当时妈妈为难的拉着他的胳膊,对自己说:“如果你不同意,那妈就不谈。”那一会,肖妈妈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直低着头,不敢抬。
肖战自然不会拒绝,他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也没见过,都是妈妈一个人辛苦把自己带大,这些年,她一个女人受了多少苦,肖战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妈,我只要你幸福。”肖战上前去抓住了妈妈的手,紧紧握着。毕竟,他的心里,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只要这个人能给妈妈幸福,那就够了。
也是那次之后,肖战的妈妈就和这个男人去领了证,他也因此和这个有些陌生的人成为了家人。没多久,男人就打包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他们一起租的那个小阁楼里。
最开始,两人感情还算甜蜜,只是后来,继父好堵的性格瞒不住,母亲也没少偷偷抹眼泪。
后来母亲检查出了癌症,那人也没说什么,也跟着忙了一阵,只是后来似乎要躲避什么,就很久没有出现。再来,就是母亲病重那一天,那个男人忽然赶了过来,和母亲说了一小会儿的话。
母亲去世之后,他也拿了一些钱出来,让肖战负责办理后事。
可多少,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就如此。
说不上多亲密,但是肖战还是当他是家人。
因此,对他说的话,从来也没多想,甚至不曾设防。
“那个,我这里发了一笔财,走,咱们俩去好饭店吃点东西……你好久没吃好的了吧……”那人二话不说就来啦肖战的胳膊。
肖战觉得别扭,偷偷躲开了。
“爸,别花那个冤枉钱了。我不想。这样,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菜市场收摊了没有,再买点菜,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肖战总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谁破费。
“欸,说了就定了,你这个人,再啰嗦就没意思了……我是你爸,你说什么都得听我的。”
就这样,肖战被拉进了一间看起来很高档的酒店,在那时候的饭桌上,喝了一杯水之后,就觉得头晕沉沉的,身体一直不断的发热。
“爸,我,我好像不舒服……”
肖战的脸通红,迷离的眼神,看一切都变得恍惚。
“是吗?不舒服就对了……说明药效起了……”隐约间,肖战听见继父在跟人说话的声音:“人我可是交给你们了,之后怎么我不管,你钱必须一次性给我结清楚。”
迷迷糊糊之间,肖战就被带到了一个酒店的房间里,房间很空,有一场铺着雪白的床单的床。
肖战直接被丢在了床上,之后,就听见了门从外面关上的声音。
难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喉咙里,身体里好像有蚂蚁在爬。
又痒,又难熬。
可他又一点力气有没有,想要翻个身都觉得困难。随手一拉,扯掉了旁边的桌布,手指甲在桌子上摩擦挣扎。
这时候,一个高挑的影子,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肖战只是含羞的回眸,那四目就和那人交接在了一起。
那人的情况,似乎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脖子上一根很粗的血管,爆的很厉害。
性感的唇,带着一丝血色,被抿的绷直。看似噬魂的表情里,却带着无尽的挣扎:“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肖战微微迟疑,一滴眼泪滚落在唇边:“我,我不知道……我……呃啊……”
难受的感觉,让他恨不能立刻就贴到那个人的身上,好像他身上有股无穷的魔力,是自己的止疼药。
也许是肖战的动作太主动,那人吓了一跳,虽然忍不住的咽了口水,身体也没力气移开,脸却固执的转到别处:“别,别过来……不然我,我就……”
那人说话很吃力,没说一个字,被白色衬衫包裹严实的硕大的胸膛都上下起伏着,一颤一颤的,好像在发抖。
肖战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了,明明该避开的是自己,却好像怎么也忍不住了。
那个人就像是魔窟,就像是毒酒,自己想要把他彻底含在嘴里,吞下去。
他委屈极了,明明不是自己的意愿,却还是做出了让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事来。
“我,我不想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喝了一杯……一杯……”
肖战的话还没说完,那双矍铄的眸子忽然亮了亮,似乎明白了一切。
“是下药。春药,你和我都被人下了药,现在……”那人忽然皱眉,眉头仿佛是两条毒蛇,纠缠着,彼此咬住了不松开,肖战能看的出来,那人在极力的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我们恐怕……”
即便如此,那人也终究受不了身体的驱使,用一只手,托住了肖战的后腰。
也是手掌按上来的那一瞬间,肖战觉得自己的骨头全都散架了,好像被拆开分成了无数块,让他要要彻底的躺在他的怀里。
半眯着眼,肖战舔舐唇角,一颗唇下痣若隐若现,抬起,凑到了那人的唇边。
“好想……要……”
肖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说话的瞬间,那个人的身体剧烈的颤了一下,他的鼻息喷在耳后,暖融融的,好舒服。
如暴风雨一般,他顺着自己的脖子,开始亲。
手掌如同巨大的伞骨,撑开,将自己的身体,连着压倒在了床上。
肖战再度滚了一滴泪出来,最后的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任凭那个人肆意的享有。
撕拉一声,紧紧包裹住的裤子被直接撕破了。
那人的头,彻底埋了下去。
可就在这一刻,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肖战带着朦胧的泪光,看见是那个人用最大的力气在抬头,同时打了用手打了自己的脸。
“不行,我不能……你还是…完好的……”也不知道男人模糊的说了什么,肖战听的似懂非懂,却又看见他猛的抬起笔直的长腿,向后跌倒着摔下了床。
肖战太难受了,难受的情绪让他连一句“你没事吧”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只能抓住床单,手指缝隙陷入,挖出了一个深坑。
那个人,就这样,一路跌,一路撞,肩膀着地的冲进了浴室,艰难的打开了淋浴间的喷头。
哗啦啦的水声,滴答答的落下。
肖战再也忍不住叫出了声:“啊~~~~”
隔断间里,隔着模糊厚重的玻璃门,一个巨大宽厚的肩膀露出了阴影,远处传来男人喑哑的声音:“你,放心……我王一博,不会乘人之危……”
“不会……”
眼睁睁的,肖战看着那个影子,一点点的顺着玻璃门滑倒下来。
他也坚持不住,唇角已经被咬出了血,噌在了枕头上,染出一块红。
眼皮再也无法被支棱住,就这样,缓缓地,落下帷幕。
等到肖战第二天起来,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来处理这件事的,应该是他的手下,那个人给肖战重新买了一套得体的衣服,确认过他没事之后,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忘记那天晚上的事。
“可是,他……”肖战犹豫之下,还是问了他最担心的,他怕那个人,当时受了伤。因为他再蠢也能明白,这种情况下,还能克制自己的欲望的人,一定是一个心很善良的人,他说的那句‘你还是完好的’也是为了自己。
“嗯,你不用的安心。这笔钱,你拿去,以后永远也不要出现。他和你不该有交集的,希望以后,你也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说话的人西装革履,一表人才,看样子也是有钱人。
肖战没有问他是谁,只是明白,自己也许只是他们游戏中的一环,现在游戏失败了,他就被退了回去。
他不该去再问那个人有关系的事的。
“我明白了。”肖战拖着疲惫的身子,颤巍巍地迈腿离开。
“这张支票,你拿着,数目会让你满意的。”那个人追上来,手里再度拿出之前的那张被肖战遗落在床头的支票。
“不…用了……他不用给我钱,这件事,是我欠他的……”肖战没有去看支票上的 数字,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拿了这笔钱,他和他的继父,做出来的事就如出一辙了。
他不卖,这是他的底线。
怕是那人不答应,肖战回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放心,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不会认识那位先生,不会再提这件事的。”
说完之后,肖战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
好巧,那天刚刚阴了很久的天空,再度开始打雷下雨。
他就一直淋着,鞋子里,裤子里都灌满了水,在街上走着。行人看见他,以为是遇见了什么伤心事,也不敢多问,只是匆匆一瞥便擦肩而过。
走着走着,他忽然在一处空地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臂呜呜地哭起来。
只有他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清醒的知道了,自己被这个世界的人放弃了。
他连恨都来不及,只觉得孤单。
那天之后,他依旧回到了家,继父并不在,以为是拿了钱跑路了。他没在意,故意打开电视机听着声音,自己去浴室洗澡,可等他出来的时候,却看到新闻里播报了一条消息。
‘今日中午,一名中年男子,因为欠债数额巨大,而选择了跳楼。警方目前正在联系有关人员,对死者的身份进行进一步的核实。’
盖在头上的毛巾,忽然从耳边滑落。
手无力的摊开,砸在了腿上。
肖战呆呆的看着镜头里,熟悉的那张脸,很久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想过恨继父,想过之后如何和他断绝关系,也想过大闹一场,甚至给他一拳,可是当他看到冷冰冰的尸体出现在眼前,他甚至有一秒钟后悔,觉得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这个短暂的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男人,就这样毫无声息的离开了。
“喂,你好,你是肖战本人么?经过核实,你父亲于今天中午一点多,在XXX小区的街道附近,坠楼了。我们希望你尽快去认领尸体,还有,我们这里会和你做一份简单的笔录,了解情况……喂,喂?你有在听么?”
肖战拿着电话,缓缓地,无力的蹲在地上。毫无表情的,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也是从那天起,他很少会提起当时发生的事。只是在结婚前,把一切都坦白告诉了秦然,自己未来的丈夫。他希望他们之间能够彼此知道——但是他省略了关于那天夜里的全部,只是用一句‘什么也没发生’一笔带过。
没想到,今天秦然居然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当时就在现场,而且拍下了两人在一起的证据。
所以,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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