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见王老师了没？”
“不知道啊，好像助理送了一大堆吃的过来，就没见人了。”
刚刚还在练习室盯人的舞蹈导师，眨眼间就没了人影，练得满头大汗的选手们窃窃私语。
谢峤拍了一把练得迷迷糊糊的徐燃，“熊猫，战战呢，看见他人没 ？”
“没瞧见，洗手间去了吧。”
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刚练习的时候人还在，这会儿没影子了。
谢峤皱了皱眉头，没再问什么。
练习室外，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墙角标着紧急通道，楼里有电梯，平时很少有人往这儿走，一直开着不上栓的门，今天却被关上了。
如果有人仔细去听，肯定会发现门内传来的细微谈话声。
“都说了不用……”
“特意给你带的。”偏冷的嗓音带着点笑意。
“你想把我喂成猪吗？”
靠在墙边的青年语气貌似不耐烦，实则眼巴巴地瞧着对方手上的小零食。
“不是你自己说想吃嘛。”王一博无奈地伸手撕开薯片袋，手指捏了一片，往人眼前晃晃，“我让田恬特意买的。”
肖战咬了咬唇，还是没抵住美食的诱惑。
最近王老师越来越殷勤了，又是奶茶又是零食，杂七杂八地往大厂搬，导演组拦过，但架不住选手们对导师时不时“爱心加餐”的热情，最后只能派了人盯着选手锻炼，可不能让这帮小伙子没顾忌地吃。
的确出乎意料，所有人刚开始都以为王一博性格冷淡，没想到却是对选手们最贴心的一个。
三天两头来大厂转转也就算了，还送吃的来。
可能都是练习生出身，王一博特别能体会选手们的辛苦吧，大伙儿自动帮他找好了理由。
肖战吃饱了就懒洋洋，靠着墙揉肚子。
其实是开心的，但嘴里却是抱怨：“又要长肉啦，晚上还得多跑一小时。”
“我陪你跑？”王一博笑着凑他边上，伸手想抱。
却被对方一手拍开，“别动手动脚，跑什么跑，万一被人拍到怎么办？”
“拍到就拍到。”王一博的神情满不在乎。
肖战侧过脸，拧着眉毛瞧他，最后不得不叹了口气：“王一博，你不用这样。”
他比眼前的小导师大了好几岁，但王一博好像天生就很会压制别人，肖战在他面前，一点年龄上的优势也无。
那天在车里，稀里糊涂被小男孩压着亲。
说是谈戏，谁谈戏是这样谈的？
其实王一博那天拉着他的手还想说什么，但看得出肖战慌了神，便也没了话。
都是成年人，那点心思谁猜不懂，只是不敢先开口，暂且自欺欺人，装傻充愣。
肖战尤其会装傻，依旧一口一个“王老师”喊着，回回郁闷得王一博咬牙，想表白的话堵了又堵。
的确不是好时机。
不过，从那天起，王一博来得更勤了。
除了出通告的时候，剩下空闲时间，基本都泡在大厂了，连外面蹲守的各家站姐们都时常能拍到他匆匆而过的身影。
都夸小导师好敬业，没人想得到他是来追人。
导师愿意来指导，选手们自然更是欢迎。
“不用哪样？”
王一博故意堵回他的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肖战无奈地看他，“就当是意外好吗？那一天。”
他不想把话说得很直白，但是又觉得不能再放任事态发展下去。要说他不好感王一博那是骗人的，但是好感跟谈恋爱又是两码事，更何况他们都是男的。
社畜多年的肖战，在这种问题上总是会考虑更多。
考虑自己的立场，考虑王一博的身份，考虑其他人的眼光。
“不是意外。”王一博的表情终于变了，笑意收敛后显得有些严肃。
“……”
原本靠在边上的小导师倾身过来，一只手靠在墙上，另一只手压住了已经完全堵到角落的肖战。
狭小的空间，连呼吸声都好像缠在一起了。
“肖战，那不是意外。”
王一博不欲给他反驳的机会，凑过去想亲，这一回却被肖战逃开了，最后吻只落在了脸颊上。
肖战没有看他，只是垂着发颤的睫毛暴露了他的不安，“你心里清楚，这样做不好。”
一个导师，一个选手。
万一被人发现什么，就完蛋了。
他不想那个站在台上光鲜亮丽的Yibo，因为可笑的绯闻被无数人指指点点。
“可你不讨厌。”王一博盯着眼前人漂亮的侧脸，又瘦了好多，比起刚来大厂时，下巴又尖了，俏生生的，像戳在他心脏上。
“你不讨厌我亲你，不是吗？”
如果肖战不喜欢自己，那天他借着由头亲他，这人就该发火了，然后拿拳头砸他，骂他心怀不轨，而不是保持沉默。
“这是两码事，王一博。”肖战的声音有些哑。
也许，也许那一天就是他们两个肢体接触太久了，演戏演过了头，才意乱情迷。
他还想继续装鸵鸟，垂在裤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线头。
王一博看出他的不情愿，却还是紧紧搂住人，像是顾忌肖战的不安，也无意让外人听见，靠在他耳边压低了嗓子回答：
“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码事，肖战。”
说完了，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伸手捏过人的下巴就亲，这回的吻没跑偏，扎扎实实落在了该落的地方。
肖战要躲，那王一博就追，直到把某人那层胆小的壳子敲开了为止。
王一博很强势，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气场，看上去冷冷淡淡，但是他被冲动裹挟下时，又有着不一般的狂热。
“……”
没想到王一博看着瘦，钳制人的力量却那样大，肖战想推开，又推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最终卸下了力气，手软软地搭在对方肩上，像是无声的默许。
光线昏暗的楼道里人影重叠，谁也不会想到，
摄影机前仿佛毫不熟悉的导师和选手，私底下竟亲得难舍难分。
“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来了。”
没能遭得住对方的投喂攻击，肖战显得很懊恼。
都怪王一博每次拿好吃的来诱惑，引得肖战忍不住偷偷瞒过其他人，跑来跟他单独见面。
肖战硬是把那点说不清楚的心思都怪在美食上。
“……一切等公演完再说。”
肖战红着脸，一通没底气地威胁完，又虚着声音跟小导师要保证，要一个期限，让他和王一博都能好好思考两个人关系的期限。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一博刚占完人便宜，自知理亏，举着手投降。
他一向深谙软硬兼施的道理。
脸皮不要紧，哄人才要紧。
肖战每天练节目练得大汗淋漓的，瘦了好些，虽然上镜是更好看了，但是不化妆的时候，脸色素白素白的，看起来疲惫得很。
王一博每回瞧着都心疼，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又堵着人，好声好气喂了半天，才放回去。
至于其他人，也就是顺手一带的事，大家都有份，便也没有人在意肖战有没有离开练习室，个个忙活着抢东西吃。
唯独谢峤找了一通，等了好半天才瞧见人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肖战怪怪的，出去一趟回来，神情异样，嘴巴好像也肿了些。
开口问，又没问出所以然来。
对方只推脱是练得太累，有点上火。
谢峤稀里糊涂的，也就没再纠结，又一脸高兴地拉着人回宿舍。
路过外边的时候，连看见远处蹲守着拍照的站子粉丝都态度好极了，还非要拉着一脸无奈的肖战，冲着对面挥手，笑嘻嘻的。
闪光灯一阵狂闪，估计又得流出不少他俩下班的路透图来。
跟在不远处孤零零一个人的郎嘉文，瞧见那些反应过于热烈的粉丝，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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