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博,汪明阳不愧为玉漱城中最好的神医,医术精湛心思亦是缜密!”
汪明阳离开后秦纵又帮王一博掖严了被子才退出里间,早已折腾到睡意全无的大夫人坐到正厅的太师椅上喝起了茶,耳畔却仍是王一博高热呓语时的那几句话。
“秦纵,世人都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你亦是皇族贵胄可怎就偏偏学不来谋权天下的无情之道呢!当初为何要不顾父亲和伯父的苦苦相劝,仅凭一幅画像便执意远嫁玉漱?如今倒好王一博有了心上人……你的一生或许只是能长伴于青灯古佛之下……”
两行清泪顺着如粉桃般的玉面滑落,抓起一串佛珠的男子披上貂皮大氅去到了城主府中的佛堂里,秦纵在金身佛像前笔直的跪了下去。
“佛祖在上,弟子秦纵祈求您保佑我夫君平安康健……纵,不敢奢求夫君一生唯爱我一人!若能与他琴瑟和鸣今生久伴,即使花开并蒂我亦无怨无悔……”
墨绿色的佛珠在指间转了一遍又一遍,从丑时跪到辰时秦纵仍未离开。
“大夫人,我听管家说夫君昨夜病了,你彻夜未眠为他祈福,义之可否跪在你身侧同为夫君祈福?”
天色大亮时,已在东院喝过热粥吃完羊奶饽饽的刘义之像是刚得到消息般急匆匆得赶到佛堂。
“二夫人有心了。”
“夫人,城主醒了,正在唤你!”
刘义之跪在佛堂中还未及一炷香的时间,平安便佛堂外轻声唤了秦纵。
“平安进来扶我,我腿麻了。”
“是。”
“大夫人二夫人,大清早的你们去了何处?”
秦纵和刘义之一前一后走回后宅时,左怜已在正房外候了许久。
“昨夜夫君病了,我和大夫人便在佛堂中为夫君祈福。”
“二夫人,我昨晚到东院时你的房中早已熄灯,你又是何时得知夫君病了?”
“今早!早今我刚听府上的管家说的,我便急匆匆赶去佛堂陪大夫人一起祈福了!”
“呵!”
“二夫人三夫人,夫君即已醒了外面又天寒地冻,你们还是早些回房歇息的好。”
后宅的正房前秦纵停下了脚步。
“大夫人,怜儿昨夜已依你的规矩未进房探视夫君,今日夫君已醒来我可否进去见他一面?”
“不可!府里的规矩是正房之内不许任何人踏足!即使下人进去洒扫送饭亦是要得到我的准许!”
“大夫人……”
“何人在此喧哗?”
还未等左怜的狡辩之词说出口,王一博便在聂云的搀扶下走到门厅之外。
“城主,我是新夫怜儿。因惦念夫君身子是否安好便想进到正房之内亲自探视,却不料大夫人横竖不允!情急之下才失了礼数。”
杏仁眼含着泪左怜楚楚可怜的看向王一博,似是在等待新夫能为自己申辩一二。
“三夫人有心了,但是正房之内不许外人踏足的规矩是我与大夫人成婚之日定下的,府上无人可以践越。”
“城主,我与二夫人皆是国主指婚给你的妾室,岂可算作外人?”
“怜儿,你确实国主指婚于我的妾室但妻妾之间尊卑有别,该有的礼数必不能破!”
“可……可……若是我亦是想与夫君夫夫恩爱啊!”
“不必!你既已嫁入城主府,自当遵守府中的规矩!”
挥了挥手靠在门边的王一博示意左怜可以退下了。
“城主,你独宠大夫人左怜不敢多言!但国主把我和二夫人指予你做妾,你却将我二人弃如敝履这算不算是欺君罔上?”
“私闯正房触及家法已是大错,污蔑夫君罪加一等!来人,对三夫人行家法!”
“是。”
面容冷峻的男人只勾了勾手指,守在正房之外的士兵们便已将行刑的长椅和木棍拿了过来。
“城主大夫人,左怜不敢了!左怜下次再也不敢了!”
如娇养在温室内的花突然吹了风雪似的,先前还身姿挺拔的左怜瘫软在地,瘦弱的身子抖作一团。
“晚了!你昨日晚膳时因夫德不端醋海翻波折断犀牛骨筷子之事我尚未追究,今日竟还敢跑到我面前责我偏袒大夫人辱我欺君罔上,两罪并罚杖责十五!”
把拿在手中的手炉递给聂云,王一博拉过早已回到他身边的秦纵转身回房,院子里只剩正在行刑的士兵和狼哭鬼嚎的左怜还有看热闹的刘义之。
“一博,你如此杖责新夫就不怕他向国主告你的刁状吗?”
坐正厅的太师椅上秦纵不无担心的问道。
“左怜一个小小的侍卫之子竟敢在你面前如此专横定是受了他背后之人的教唆,我若是不严加惩戒,府里的规矩怕是要被他一人破干净了!”
“如此说来也有几分理,国主对我玉漱一直心存戒蒂,左怜必是他派来监视你的棋子。”
“郡主说的没错,所以我从不与探子过份亲近。”
“一博,你所言不假但我并非探子!你我成婚多年,也未见你与妾身亲近!”
“ 郡主,你我大婚当日我便告知过你,我此生只想庇佑玉漱百姓,对儿女私情亦不奢求!”
“我知,所以我才敬你怜你!妾身只盼夫君记得妾身待你之心如一片冰心在玉壶!”
“郡主切莫在王某身上错付年华、你若是有了中意人,我便派人在城中再修一座宅邸成全你与他双宿双飞!”
“如云深阁一般?”
“郡主莫要误会,云深阁乃是我不喜与人争斗时的一个清净之所,那里只有乳娘和几个下人在。你若是不信我的一面之辞,改日我便带你去那里看看。”
“不必,你是我夫君,你的话我自是相信!”
“城主,三夫人杖责之刑已毕。”
就在秦纵的声音刚带上些许哭腔时,门外的聂云便声若洪钟的喊道。
“先把三夫人抬回西院好生养着。聂云,去请汪大夫过来给三夫人治伤。”
“是。”
“啊……啊……好疼……好疼啊,我不活了!从小到大我的父亲都没有如此惩戒过我, 城主……城主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刚被放到西院的暖炕上,大腿和屁股都被木棍打到血肉模糊的左怜便抱怨连天的放声大哭起来。
“三夫人,这下你可知我昨夜为何灯熄火灭了吧?”
“刘义之你我同为妾室,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城主和大夫人都如此狠辣?”
“三弟,这叫以事教人!若你今日不亲自撞一回南墙, 你自不会相信大夫人有多受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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