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回荡在西殿，除了大司命和太子爷，其余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肖战跟南晋帝对视一眼，“不可能！”
在他们之后又响起两声，稚童脸色难看的开口，“绝对不可能，谁都知道战战是凌霄级别的乾元，怎么可能分化成坤泽。”
“是不是弄错了？”文梁不信，他跟着抗议，“就算我分化成坤泽战战都不可能是坤泽！”
“你们难道不知道战战功夫多好？今儿晌午还在演武台以一敌十二，坤泽能有这身手？”稚童和文梁你一言我一句的抗议，好似他们说的有道理肖战的分化结果就能改变一样。
王一博安静的站在一旁，有一刻空白，其实抱肖战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许太医给他药加上自己的反应……
结果早已在心中转过，不过猜想被证实，按说他不该惊讶。
只是那蹙起的眉心紧紧皱在一起。
“放屁！你个庸医，朕养你就是来胡说八道的？！”南晋帝一把拎起许太医的前襟，恶狠狠的咬着牙，“再浑说信不信朕诛你九族！”
众人从未见皇帝发过这么大的火，南晋传承皇帝主武大司命主文，到他们这一代颇有些颠倒的意思，南晋帝文雅，性子洒脱，大司命雷厉风行，手段诡谲。
要说冷脸暴怒的从来都是大司命。
皇帝喜欢和稀泥。
“我们战战从出生就测出来是乾元，你们太医署年年预测没变过！”南晋帝快要给老头勒死，“说！你是不是西凉派来的细作，专门扰乱我南晋朝纲！再给你一次机会，战战到底是什么？！”
“回，回禀陛下，老朽世代为太医令，一片忠心……”许太医憋闷的要背过去，“少司命的确是坤泽。”
南晋帝彻底怒了，徒手举起许太医就要往外扔。
少司命决不能分化成坤泽，这不仅仅关系到皇室颜面，还有百姓的期待，动一发牵动全身，没人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许太医任命的闭了眼，今天即使皇帝要处死他这也是事实，他一介太医令改变不了少司命的分化结果。
大司命上前拉住了皇帝，“陛下息怒，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西殿乱作一团，文梁稚童跟着嚎，肖承帮着大司命求皇帝。
好半天肖战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皇伯父，是我辜负大家的期待，你要罚就罚我一个，别为难许太医。”
从小师傅就教习他们，男儿要有担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分化不由他控制，更怪不得太医署。
肖战明白自己身上背负太多，他跪在皇帝面前，“若是因我朝野动荡，皇伯父不必手下留情。”
“肖战！”王一博低呵一声，噗通一声跪在他身侧，“父皇，分化本就不是我们可以操控，少司命无错，不该因此受罚。”
他说完双手伏地叩头，“儿臣知父皇优思，若非要受罚儿臣愿替少司命承担！”
王一博坚定的看向南晋帝，自己好歹是乾元，早已分化完成，肖战才分化还有难熬的分化期，更何况……坤泽身子本就弱，哪能经得起。
听完他的话，扑通通又跪下三个，“我也可以代战战受罚！”
“我也可以！”
“我也愿意！”
太子伴读，文梁、肖承、稚童抱着拳跪的笔直。
肖战烦躁的回过头，“都添什么乱！闲的！用不着。”
那隐忍的眸子微红，分明是不忍。
他从来都是大家的头儿，就连王一博算上，私下里皆以他马首是瞻。
肖战怎么可能让兄弟替自己受罚。
许太医被大司命救下来，软倒在一旁喘粗气。
“陛下，这事要从长计议。”大司命惋惜的晃过肖战，“已成定局，不可自乱阵脚。”
几个小辈还跪着，王一博侧过脸跟肖战对视，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他点点头重新转回去，“父皇，大家不过要一个说法，一个少司命是乾元的定心丸。”
“皇伯父，除了分化成坤泽我并无不同，武艺学识更没有消失，只要我注意些……”
“胡闹！”南晋帝出言打断肖战的话，“你一个坤泽混在军中若是出点事怎么办？”
他惋惜，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可也真心实意的喜欢这个孩子，肖战自小就送来皇宫，与自己的皇子在一处，乖巧又讨人喜欢，皇帝早就视如己出。
先不论其他，坤泽情潮期如何度过？军营里大部分是乾元，一旦受其他乾元信香影响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放进一群狼中间。
“不会！”肖战笃定的抬起头，“我会小心，许太医也有许多药，我会把膏贴贴好，我……”
“我会护着他！一步不离。”王一博紧紧捏着拳头，“父皇，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出征在即，少司命分化虽是一人之事但谣言可撼动朝野，他只能是乾元！”
“我们都会护着少司命！”身后三个少年齐声附和。
南晋帝眉头紧锁，大司命抓起许太医替他顺气，“许太医，可有什么丹药能压制坤泽的信香，亦或者阻断情热期。”
哪怕肖战分化成中庸都比坤泽好，他现在能力已经非常出挑，哪怕不能更上一层楼已然百里挑一，可偏偏是坤泽。
“丹药是有，但要完全不受影响很难，特别是少司命这样凌霄级别的坤泽，一旦进入情热期必须要有相匹配的乾元。”许太医说着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眼瞧向太子爷。
但他不确定不敢妄言，因为太医署的判断自己刚才差点丢了性命。
“先度过分化期吧，以后的要再观察。”
南晋帝扫过众人，“今日之事谁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杀无赦！”他疲惫的后退着坐在台阶上，一介帝王颓废憔悴，仿佛瞬间苍老，“一博，替朕看好战战。”
好半天他才在大司命的搀扶下站起身，一步步朝殿外走去，“通知钦天监，少司命分化成乾元，准备庆典。”
等皇帝和大司命离开，王一博才站起身去扶肖战，五个人跪了半天膝盖都有些疼。
文梁、稚童往后一仰直接倒在西殿的地上，愁云惨淡的模样。
肖承撑了一把站起来，去另外一边扶肖战。
“你俩够了，我只是分化又不是残了。”他一把推开肖承，冲着王一博嘁了一声，“小博子～扶稳了。”
许太医还站在殿内，肖战被王一博按在椅子上，“许太医劳烦给我说说以后要注意些什么。”
这辈子都按照乾元活的，他对坤泽几乎一无所知。
许太医理了理衣领才恭敬的俯首作揖，“回少司命，你现在的情形很棘手，分化的晚本就难耐，你又是到了这个年纪，一般来说越晚信香就越不稳。”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会头疼、反胃、关节会疼，有时候还会耳鸣心跳过快，不过这些……都还算小事。”
王一博垂手站在一侧，目光落在肖战身上，耳朵里全是疼、疼、各种疼，眉头不自觉的缀满寒气。
“最可怕的是，你的情潮期和信香都会很不稳定，对其他坤泽的信香会很敏感，容易受影响，一旦进入情潮期就需要与之匹配的乾元交合才能……我会给你一些丹药调养，等分化期结束就好了。”
“但这个过程不确定会持续多久，可能几天亦或者月余也可能是一载，会有些难熬，若是出征……”
许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边上太子爷快用眼神给他杀死了，从他说其他乾元影响少司命开始。
“说完。”王一博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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