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王一博眉头紧锁从袖袋里掏出一颗丹药,肖战认得是许太医给他准备的,二话没说抓过来就吞了。
“身上可还好?”他担忧的眉梢都拧在一起,活脱脱一个小老头。
刚才若不是他一直盯着及时察觉不对,此刻怕是很难收场。
“还行,我说你也不怕皇伯父生气。”肖战故作轻松,顺手从腰侧取下药囊狠狠吸了两口。
王一博目色沉沉,肖战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其实他不好,方才就快撑不住了。
他背过身子想躲避那探究的目光。
衣衫层层叠叠,膏贴堪堪露头,王一博的目光落在肖战的脖颈上,那里大部分被遮挡,最上面一截修长白皙,不过仔细瞧就发现边缘隐隐泛着红。
“你身上可还好。”王一博又问了一遍,语气笃定,“在我面前不必硬撑。”
的确是不舒服,肖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起了疹子,但他又不想露怯。
可王一博那般说,他终于泄下气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呼吸明显比平日里重些,脸色微红。
肖战想了想,“你把门栓好。”
太学署边上有不少厢房供学生午憩,这是其中一间,这会儿大抵不会有什么人来,不过王一博还是仔细合好门落了栓。
“好了,你到底如何。”他说着回过身,呼吸在霎时间凝结。
肖战已经脱了外衫,里衣挂在臂弯,长发被他拉到身前,露出光裸的脊背,薄雾般的轻纱挂在一侧肩头,要落不落,“你替我瞧瞧,是不是起疹子了。”
他背对着王一博,难受的扭了扭腰。
王一博怔愣片刻,很快便走过去,呼吸有些重,但看清那红色的一片立刻恢复了理智,“有,巴掌大。”
这不是他第一回看肖战的身体,实际上常常看。
两人住在一张榻上,肖战异常不知羞,天冷就钻他被,但这些年,他依旧无法保持平静。
现如今,肖战这样背对着他,毫无保留的信任,那白皙的肌肤晃的他燥热难耐,王一博颇为狼狈的移开目光,“我去传许太医。”
“先别,这里人多眼杂。”肖战想着自己吃过丹药应当会好些,最起码撑回东宫再传许太医不迟,“真要命。”
他烦闷的拉起衣衫,“我现在算是领教了。”他抱怨着伸手去够,今日隆重,他的衣衫自然也复杂,层层叠叠,晨起是小六伺候的。
这会儿身子不爽利,动一下骨头缝都跟着疼,复杂的华服成了累赘。
王一博愣了愣才抬手替他拉了一下,指尖触到滚烫的肌肤瑟缩回去,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肖战浑然不觉,“我浑身难受,想吐头晕,哪都痛,背后还起疹子了。”唇角压在两侧,委屈的诉苦,“受稚将军罚都没这么辛苦。”
王一博站在肖战面前,仔细替他理着衣衫,那娇气的腔调让他蹙了眉,呼吸凌乱。
今日不算复杂,来人不少却也不算多,七日后的庆贺大典怕是更难熬,也不知肖战能不能撑得住。
他仔细问过许太医,丹药随身带着,药囊都栓了好几个,就差给自己泡药桶里腌着替肖战解围。
偏这种分化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也没什么显著的治疗方法。
他想着要不再去找许太医问问,真不行他就去泡药浴,不然如方才般,肖战也不能在大殿之上抓着药囊猛嗅。
他正想着,手腕被握住。
王一博低下头,肖战抬着头望他,审视的目光。
“怎么了?”
肖战握着他的手腕站了起来,凑近了些。
小犬一般,循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鼻尖凑在他身上一点点嗅。
方才就觉得奇怪,他好像闻到一股沉檀的味道,在大殿之上就是,似有似无,却安抚了他的焦躁。
或许是厢房太小,王一博离他太近,忙碌一天膏贴被汗水打湿信香泄出来了。
刚才那一缕沉檀越发清晰。
按照许太医说的,坤泽分化期应当抗拒所有乾元的信香,可现下,他闻到这一缕幽静的沉檀却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安心的味道。
他甚至……想与王一博靠的更近一些。
越发想把那气味闻的清晰些。
“邪门了。”肖战低喃道,他抬眼望着王一博。
漂亮的眸子懵懂妩媚,因着长时间的隐忍,那眼底起了红微微带着水光,在昏暗的烛火下,让人莫名心跳加速。
肖战眨着眼,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在锋利的下颌处,“我怎么觉得……你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王一博瞬间绷直了后背,心中擂鼓大作。
他明明比肖战更有力,但此刻,被攥住前襟,他却像是被厄住了喉咙,动弹不得。
只能被迫扬着下颌,好似躲避。
却想要靠近肖战,喉头滚了滚,他轻声开口:“是这样吗?”
王一博庆幸自己声音很轻,要不肖战肯定能听到他沙哑的嗓音。
“嗯。”肖战很确定。
他又嗅了嗅。
刚才吞下去的丹药似乎起效了,没有方才难耐,他松了手。
“或许是对你比较熟悉,你的信香又是沉檀,不让人讨厌。”肖战退后两步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墙边,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痒的后颈。
他笑了笑,“寺庙里不都喜欢点檀香,大抵是有静心调息的效果。”一定是这样。
太学初试结束当晚都会有宫宴。
王一博一言难尽的转身,“走吧,父皇还等着。”
肖战的迟钝他早就习惯了,若不是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一点看不出来。
宫宴歌舞升平,为取得好成绩的学生们庆祝,亦是彰显朝廷对天下学子的重视,南晋太学署自开办到如今,一直秉承选贤与能不分贵贱的主旨。
许多寒门学子因此一跃龙门成为朝廷新贵。
主宴随着皇帝皇后离席结束,太学生们还有自己的宴会,大家都等着少司命来。
“我真是多事。”
原本没有这一遭,但他爱玩,脾性又好,成日里跟大家厮混在一起,后来便缠着皇伯父要下来的恩典,允许主宴结束太学生们关起门来玩闹一阵。
皇帝宠他,自是答应了。
几年下来,私宴反倒成了大家最期待的。
每年少司命都会弄出许多别致的节目,年轻的太学生们也借此可以靠近清冷的太子爷,哪怕不是他俩,太子伴学的那几位也行。
可现如今,肖战烦闷的站在廊下叹气,他强忍着将游戏规则说了就出来透气,殿内的信香实在太乱了。
但他又不能出来太久,谁让他之前自以为是呢。
药囊握在手中狠狠吸了几口,肖战任命的回去,一进门就瞧见王一博被一群学生围着,手中是自己的印章,他眉梢抖了抖,干什么呢!
肖战扒拉开人群走到王一博身边,从他手里抽走印章,“来来来,我给你们盖。”
这是他负责的环节,不用王一博多事!
太子爷向来不喜欢聒噪,这些人都快钻太子爷怀里去了。
少司命,太子爷都一样,大家一窝蜂的跟着肖战走了。
王一博扯下腰侧的药囊拢在一处捏了捏,想起肖战说的话他转身去了偏殿。
肖战盖章盖的头晕眼花,为了不让大家瞧出异样他脸上挂着笑,就是垂在地上的脚趾尖快将鞋底抠出洞。
两个药囊忽然递到面前,扑面而来的沉檀,如沐春风,视线都清晰了。
白皙的大手抽走,肖战感激的冲人群外的王一博挑了挑眉。
那神情传递出来几个大字,够兄弟!
“怎么?少司命还当你是兄弟?”身后讨人厌的腔调传出,王一博抬脚就走,方越已经走到他面前,“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说着恭敬的话可那脸上满是不羁。
方越,唯一知道他心思的人。
王一博微微颔首算是受了这个礼。
“不如末将帮帮太子殿下?”方越好似看不到王一博眼底的烦躁,挑着眉看向人群。
因为是暗恋节奏不会特别快,亲们不要着急哦~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