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王一博拂袖而去,冷眉冷眼的模样让人胆寒,方越却不怕他。
“嘁~”他也没真想捅破,不过是逗逗太子爷。
自己虽是二皇子一派,但那是父亲的选择,他无奈罢了。
私下里他没参与父亲的谋划,可惜他到底是忠勇侯府的嫡长子,想摘出去很难。
好在这些年他征战在外,建功立业早已分府别住,将来东窗事发也有理可辩。
少司命讨厌他,大抵也是太子爷的原因,方越摇了摇头,喜欢能怎么样,太子爷这份心意怕是要无疾而终。
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娘娘必然是坤泽,就算肖战愿意委屈做个侧妃,可他还是少司命,南晋百姓都盯着,怎么可能让少司命做侧妃。
这条路实实堵死了,他知太子爷又怎会不知,这份喜欢不藏着怎么办,左右少司命迟钝,大大咧咧这些年都没瞧出来,他还挺可怜太子爷。
讨了个没趣儿,方越去找弟弟方良去了。
两个药囊撑着肖战盖完章,游戏结束演武场的正中已经架起火堆,太学生们三三两两凑做一堆儿喝酒寒暄。
“还撑得住吗?”王一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肖战举了举手中的药囊,“多亏了你。”
及时雨。
带着这两个药囊他这会儿轻松的很,如履平地。
那小小的药囊仿佛撑起一个屏障,将他护在其中。
他一把揽过王一博的肩头,“够兄弟!走,请你喝酒!”
“你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
“不还有你嘛~”肖战不满的压着眼角,踢了王一博一脚,“不醉不归!稚童他们在哪?”
夜色寥寥,焰火明黄跳跃,年轻的身影到处都是,肖战四处张望才在人堆儿里找到文梁。
只是……
当他瞧见文梁身边的人立刻黑了脸。
王一博刚跟上他的脚步,就见人火急火燎的朝另一头跑去。
“你说齐大人家的猎场有鹿?”文梁惊喜的瞪着眼,鹿在南晋可不常见,特别是私人猎场里,这东西是稀罕物件。
“那当然,我才去过,你要有兴趣下回一起。”方良勾着笑,从腰侧解下令牌递给文梁,“你出入皇宫不便,拿着这个,等下回我差常护卫来接你。”
文家地位不低,嫡长子本该有令牌,偏他是个多余的。
文梁看着掌心里的通行令有些激动,别人都有,唯他没有,每次要出宫只能去找战战帮忙。
“不太好吧,这是你们侯府的令牌给我……”文梁不好意思的抿着唇。
“那有什么,咱俩一见如故,不过一个通行令方便见面。”方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收下吧,你不是说酿了酒,到时候送我一坛当时回礼如何。”
方越身型高大,浓眉大眼,给人一种老大哥的感觉。
“不如何~文梁酿的酒还不够我喝,怕是不能给方侍郎!”肖战从文梁手中拿过通行令,“你这礼还是给其他人吧。”
“战战……”文梁扯了扯肖战的秀摆,小声喊了句,他抬眼立刻被肖战瞪的缩了脖子。
肩头被揽住,肖战像是老鹰护小鸡一般给他提走,“我家梁梁还小,得回去睡觉了,不然影响长个!”
方良笑了笑,“少司命请便。”
离开人群,文梁讪讪的开口,“他只是约我狩猎……”
“只是?你知道方良是什么人嘛!”肖战气的要命,抓着文梁就训。
平日里他就是几个人里的老大,文梁年纪最小,刚刚过十四,半大小子一个。
“我知道他的风评不太好,但他只是个中庸,我是乾元,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文梁不服气的低声抗议。
“我说的是乾元中庸吗?”肖战气不打一处来,“忠勇侯府背靠二殿下,私下里在谋划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若是跟他走的近了如何在太子面前自处?”
“我……我没想那么多。”
“文梁,太师府本就摇摆不定,但你自小与我们一处,我和太子都知你处境不易,可外人不知,朝野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你让太子如何处置你!”
肖战拧着眉,这其中厉害文梁必须明白,他不想将来有一天王一博为难。
二殿下在作死罢了,他不信这厮真有本事将王一博拉下来,但现在多了自己这个变数,他不免担忧,若是将来少司命易主,王一博会如何?
但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不成了,文家也不会真心待文梁,这孩子……
文梁自知理亏,低着头站的笔直,“我错了。”
面前递过来一个令牌,【东宫】二字清晰,文梁惊讶的抬头,面前是太子殿下。
“拿着。”
“我不能要。”
“方良的要得,我的要不得?”月色下,王一博面容清雅,唇边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以后少让少司命替你操心就当是谢礼。”
他将令牌塞进文梁手中,“离方良远一些。”
稚童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探着脑袋添油加醋,“太子爷是担心你被他欺负。”
文梁不解的看向稚童。
“要不是战战动作快你都春心萌动了。”稚童夸张的摇着头,“你可知方良纨绔,明明是中庸偏偏喜欢压制乾元吗?都城里许多乾元都是他的榻上客,而且他还喜欢做上面那个!”
文梁浑身一颤,他方才觉得方良人很好,有一刻是心动的。
与对少司命的感情不同,战战对他很好,但总把他当孩子。
文家虽不待见他,但若是他被方良欺辱了,他那个二娘必定跳出来落井下石。
他扫过一众兄弟,眼底红了,“对不起……”
手中的令牌滚烫无比,文梁不好意思的托起来想还给王一博,他没脸拿。
“早就想给你,少司命担心你出去被暗算。”王一博叹了口气,肖战为这孩子操碎了心,他又拿出一短笛,“以后随身带着,若是遇到危险吹响。”
东宫的暗卫都受此哨调配。
文梁处境危险,只要他活着,哪怕不得宠,但忠勇侯百年后这爵位也是他的,二夫人的孩子没资格,但若是……
话尽于此,文梁噗通一声跪下,对着王一博和肖战远去背影叩拜。
稚童无奈的给他拉起来,“战战和太子殿下对咱们几个是掏心窝子的好,你啊~少玩点多想点吧,将来才能给你娘报仇,给自己争个前途。”
文梁狠狠点头,“可是战战……好像不太对劲儿。”
他闻到了,刚才少司命揽着他的身体滚烫,训他的时候气息凌乱,目色赤红,那股子桃香飘的到处都是,幸好他们远离人群。
“放心,太子殿下带他回宫了。”
不止文梁感觉到,稚童也看出来,今日战战都在硬撑。
肖战捏着拳头,一路疾行,眼前笔直的石阶变的崎岖,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绕过月湖就能到东宫,不过几十步的距离,现下腿却像灌了铅。
“抓着我!”
王一博的手从腰后穿过,几乎是半抱着他,沉檀得气味将他包裹,肖战下意识的抓住伸过来的手。
他深深吸了一口想缓解痛处,大抵是自己方才太激动导致信香紊乱。
“唔~”
与之前不同,他非但没有清明,一股燥热从小腹上窜,他呜咽了一声直接瘫软下去。
腰侧一个力量将他提起来,肖战只觉得混沌,耳边疾风呼哧。
再睁眼,他们已经回到东殿。
“小六,传许太医!”
殿门发出嘭的一声,肖战心头颤了颤,他在王一博怀里抬起头,目色朦胧,直瞧着那殷红的唇瓣如同香甜诱人的果实。
“王一博~”肖战呼出一口热气,“我好热~”
玉臂从大袖中探出,勾住了王一博的后颈,他只觉后颈一疼,眼前出现一张陈旧的膏贴,肖战挑着眉眼,“多释放点信香,真好闻~”
那模样轻挑的风情万种,王一博被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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