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来的时候肖战在浴桶里泡着,一边抽噎一边骂太子爷。
太子爷赤蟒玄袍溅满水渍,袖子束在身后露出健硕的臂膀,一桶桶水从少司命头上浇下去。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这是……”
“少司命控制不住信香。”王一博放下水桶,倾身挡住许太医视线,“你先出去候着,我扶他出来。”
许太医仓皇一眼,太子爷目色赤红,呼吸急促。
颈后的膏贴却很新,严丝合缝,愣是一点没打湿,但他却在殿内闻到一缕沉檀。
他恭敬的低下头去,从药葫芦里顺出颗丹药递给太子爷。
王一博想也没想接过吞了。
许太医即刻转出屏障候着。
肖战已经扑腾的没有力气,许太医的到来给了他片刻喘息,湿溻溻的亵衣挂在身前胸前一览无余,他挣扎着想从禁锢他的铁钳中抽离,“呜~不许抓我!”
王一博想把人从木桶里捞出来,“听话些,不要乱动!”
他隐忍的咬着牙,呼吸越发凌乱,那白皙的若隐若现的肌肤挂满水珠,握在掌心的质感如缎面儿一般。
压抑的、疯狂的想法在眼底回荡,他尽量放缓语气不想暴露。
“走开!坏人!”肖战委屈的推开王一博蜷缩在木桶中冻的直发抖,可口的糕饼不给他吃还浇他冷水,过分!
想也没想,肖战抓起王一博的手腕一口咬下去,犬齿扎入肌肤,宛如被惹急的小兽明知不该伤害主人,却又忍不住警告。
突如其来的触感,王一博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向肖战。
可怜巴巴的小兽得意的抬起眼,犬齿还在白皙的手腕上,可瞧见王一博赤红凶煞的模样好似被吓到,睁着圆圆的眸子扁嘴,眼周通红一片。
灼热从腕骨蔓延,被那柔软的唇瓣含着,王一博完全感觉不到痛,只觉得整个人要烧起来了。
他沉了目色,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人从浴桶里提了出来,“听话 !”
“呀!”
屏风后的动静陡然变大,水声、木桶撞击的声音,锦帛撕裂的动静。
许太医绷着眉也不知里面在做什么,只听少司命一直骂太子爷是狗。
听的他眉梢直抽,也就只有少司命了,若是换做其他人大概已经被拉出去砍了。
半晌过后除了咒骂声倒是安静了。
太子爷沉着脸抱着少司命出来,许太医惊愕的瞪圆了眸子,太子爷竟然给少司命捆起来了,嘴巴里还塞着白帛。
像蝉蛹似得,只露个脑袋。
肖战被放在榻上,愤恨的眸子恨不得在王一博脸上惋一块肉下来。
“许太医。”
“太子殿下可以回避,少司命的信香会影响你。”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不必。”方才比现下浓郁多了,他差点没忍住。
魔窟都闯过了这会儿倒是也不用回避。
许太医点点头替肖战检查,“问题不大,服过药睡一觉就能恢复。”
小六拿着方子去熬药,许太医又交代了些,就是要肖战注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尽量控制情绪,不要过于激动,他又拿了些膏贴,重新刷上药。
“我看他香腺有些肿胀,大抵是今日乾元的信香太杂受刺激了,这药有抑制信香的作用。”
许太医没有明说,目光扫过王一博,“若是提前进入情热期尽快告诉我,不可再用冷水。”
那膏贴不止给了少司命,也给了太子爷,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分化期还没过,不该进入情热期亦不可进入情热期,这对坤泽影响非常大。
但若是有特别相配的信香就容易诱发,许太医不敢明说。
许太医交代好便离开东殿。
他望着紧闭的殿门摇了摇头,两人都是凌霄级别的,一个乾元一个坤泽,本该是一段佳话。
可惜了。
他一介太医令,不过治病罢了。
服过药肖战清明片刻便沉沉睡去,王一博这才放下帐幔,将人从那一卷绸子里解救出来。
“战战……”他低喃着握住肖战的腕骨,方才系的紧已然勒出红痕,“再等等,我必护着你。”
身份将他压得喘不过气,王一博比谁都明白他跟肖战之间横亘着什么。
他原本打算用好兄弟的身份一直陪着肖战,少司命、乾元,他们可以做一辈子明君贤臣。
可如今肖战分化成坤泽,让他心中的火苗窜了出来。
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
他要娶肖战亦要保肖战,名正言顺,凤袍明冠抬进皇宫,与他执手河山。
父皇优柔寡断,心软耳根子更软,就算心疼肖战但在家国百姓前必然会退缩,大司命心思深沉,手段锋利,必是不能容忍肖氏精心培育的接班人是坤泽。
隐瞒是权宜之计,往后为了皇室的欺瞒不外泄……
王一博轻轻揉着那窄细的腕骨,“你对我……”肖战很关心他,护着他,万事替他着想,但这份情谊对文梁、稚童、肖承都有,他不是独一份。
这些年了,肖战只当他是知己,生死至交。
王一博轻声叹息,“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许多事要从长计议,这次他的对手不再是二皇子,而是大司命,还有一个不开窍的知己。
王一博无奈的弯了弯唇角,“你对我,终究是不一样的吧。”
他会给肖战时间明白自己的心意,左右培育一个新的少司命不是一朝一夕,出征在即,他想着大司命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他煎熬着又兴奋着,这条路异常很难,但尽头是此生所期,王一博将人揽进怀中,在那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
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怀中人,他决定孤注一掷。
翌日。
肖战一睁眼发现自己在王一博怀里,好兄弟的鼻息一下下打在他的额发上,酥酥麻麻。
思绪回笼,他慕的红了脸,昨夜……昨夜,他昨夜勾引王一博,他竟然勾引自己的好兄弟?!
肖战僵着身子,眼睛瞪得溜圆,面前沉静的睡颜好看的不像话,可那是他的兄弟。
他们日日在一起,从未起过任何心思,可昨日他撕掉王一博的膏贴,还想要扯人家衣服。
肖战快哭了,他是疯了吗?!
急促的呼吸惊扰了王一博,他缓缓睁开双眼,“醒了?感觉怎么样。”
肖战唰一下坐起身,太犯规了!
王一博睡眼朦胧的看向他,那目色深情的像是新婚燕尔,怀里抱得不是他,而是太子妃一类的坤泽。
至少不是兄弟之间该出现的模样。
“怎么了?”王一博也跟着坐起身。
“没,没事。”
肖战弹起来,佯装淡定走到桌案边,“口渴。”
只是那几步迈的,同手同脚,茶也喂了桌子。
“你不必为昨夜烦忧。”王一博走到桌边重新替他斟了杯茶,肖战还想躲被伸出的脚拦住去路,他磕巴着不敢看人,“昨,昨夜?昨夜发生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本不想提,只是被用完就甩。
王一博微微蹙了蹙眉似是不悦,他放下茶杯倾身将肖战圈在桌前,眼中狡黠闪过,“你叫我多释放些信香,说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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