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很久,魏无羡才慢慢的睁开眼,他嘴角依然噙着一丝笑意的轻声问“......宗主,怎么不继续呢......”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暖糯,语气里甚至有一点失望的情绪。
“我怕脏了我的剑!”蓝忘机厉声说到,随后将剑唰的收入剑鞘。
魏无羡脸色瞬间更加难堪,却只是笑意更深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说。
蓝忘机被他的笑意晃了一下才回神,可想到沈宴——他仍忍不住气愤的将剑柄“啪”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厉喝着“起身!”
魏无羡被打的哆嗦了一下,莹白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一道红肿。他只僵硬一刹,待看到他双目中燃烧着的怒火时,心里条件反射的颤了颤,就无所谓的顺从的慢慢站起身。哪怕湿润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冷,让他忍不住的颤栗,他也坦然的面对着蓝忘机。
蓝忘机的剑柄从他的肩膀上慢慢往下滑,冰凉的触感划过水润的肌肤,抵在他的腰上,让他觉得羞辱般的难堪。蓝忘机带着扫视的在他的身上一寸寸的划过,这一身狼狈的痕迹,却让他晦涩的目光渐渐染上些癫狂。
过了好一会儿,魏无羡已经冷得连牙齿都在不停地打着战栗,才听到蓝忘机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下贱胚子!我看你是早就惦记着来王府了!昨晚是如鱼得水、被喂了个饱吧!从前伺候我的时候,扭扭捏捏的放不开,我还以为你最起码要些脸面!如今看来,真是天生的浪荡货!”他话落,犹不解气的用剑柄在他腰侧抽了下,魏无羡疼的“嗯唔”一声跌坐在浴桶里,连脸上头发都湿了大半。
蓝忘机没有听到他的答话,刚刚泄了一半的火气又上来,他用剑柄挑起他的下巴,冷冰冰的问到“回话!是哑巴了?”
魏无羡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滚了滚喉咙忍着哽咽的轻声回答“......宗主,教训的是......”
这样犹如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的样子,让蓝忘机也有些别扭,他磨了磨牙,还是忍不住恨恨的说“看来还是王府会调教!这侍客一晚,连回话都规矩了!”
魏无羡眼睛颤了颤,只平静的低头回复“是。”他感觉自己能理解蓝忘机的心态,他像是一个护着自己玩具的孩子,可是这个玩具被别人拿走了,所以他想,谁也别玩了。他费尽心思的毁了自己、将自己践踏进泥潭,现在,当然要来看看他的报复成果,满足一下那些阴暗的快感。
蓝忘机似乎要说什么,木窗却突然被风吹开,一道细缝,他目光凌厉的扫过去,却只看到楚西风远远的站在院子里。百里东君的话在他耳里绕了又绕,他还是止不住暴虐的心思。他云手推掌将窗关上,又一扫衣袖“啪”的打在了魏无羡的左脸上,怒吼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不直接连门都敞开!省的沈宴惦记着,还要捡别人剩的!”
魏无羡脸色煞白的偏着头,疼的肩膀都往水里缩了缩,眼里又盈满了泪水。
......原来昨晚......连沈宴,他都是知道!果真,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心里有些酸涩胀痛,却又搞不明白这一种什么心态,不是早就知道,他要报复的吗?他抬头用含着水雾般的眼眸看着他,从善如流的说“......是,奴错了......”
这样乖巧的样子,让蓝忘机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也让他气消了大半,可只要想到——他还是磨着牙冷笑着说道“人,果然疼了,才能懂规矩!”
他盯着魏无羡,可魏无羡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像以往一样为自己开脱解释,只是那样呆愣愣的坐在已经不热的浴桶里,脸色白皙的没有血色,左脸却有些微肿的红,眼眸中也是一片破碎,行尸走肉一般,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他,是真的,被吓住了......
蓝忘机心里有些发堵,他也没想到,他跟百里弘毅之间的拉扯,会让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百里弘毅既想拿捏自己,又想让百里东君远离他,竟然会——他紧紧的握住剑柄,除了后怕,心里竟然还生出无数的愧疚......
他慢慢的吁出一口气,只是语气仍然生硬的说“......你放心!毕竟是我府里出来的人,不管你是死了还是残了,我都不会随意扔了你的!宴后我会带你回去......”他想,有了自己这样的保证,他总能安心了吧?
可魏无羡竟然慢悠悠的看他一眼,扯着嘴角无奈的苦笑了下,轻声说“......是,奴知道,宗主......有仇必报,不会让奴,那么轻易就死的......”
......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蓝忘机恨恨的磨了磨牙,又紧紧的握了握剑才忍住没有拔剑杀了他!他慢慢的后退了一步,眼神留恋般的又在他身上晃了晃,看到他身上被擦洗的几乎都破了皮,他滚了滚喉咙觉得有些眼热。他低头却扫到他胳膊上的一道血痕,指甲划出来的——他、不会想不开吧......他......
他心里像是突然颤了颤,想了想,只能又板着脸的提醒他“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擦伤了弄坏了再惹人嫌弃,下次,该用你哥哥换了!”
魏无羡果然像是惊醒般的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一种警告,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不要动我哥哥。”
蓝忘机松了口气,却还是冷哼一声,慢慢的俯身凑近他的耳侧,轻声说“你以为百里允是真的喜欢你哥哥吗?他断了续命的药,就快死了,所以无法无天的作,连自己亲哥哥榻上的人都占了......你觉得,如果百里允死了,你哥哥,会是个什么下场呢?”他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说“你该想想,谁才是你的靠山.......”
魏无羡终于彻底的回过神来,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腕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百里允中毒了,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可是他竟然断了药......那到时候——哥哥怎么办?不行!不行!他没有时间自怨自艾。他,一定要尽快把哥哥安全的送走......
他慢慢的抬眸看着蓝忘机,蓝忘机善用毒,否则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控制这么多人......包括他和哥哥......
他用力的攥了攥拳,指甲扎入手心感觉到疼,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蓝忘机喜欢看他笑,他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宗主,您,是医毒圣手,一定可以......”
蓝忘机冷笑着磨了磨牙,想到自己把那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白玉丸都给了百里弘毅,才堪堪换了——他又止不住脾气的用剑柄重重的拍了下木桶,用恨恨的眼神扫视了他一眼,恨恨的说“这也用你操心?好好的养着你这身贱皮子吧!”然后就像来时一样,又气急一般摔门而去。
魏无羡松了口气继续呆坐,直到水已经冰凉刺骨,他才慢慢的站起身,将衣服又一件件穿好。走到厅堂看到满地的狼藉,他只慢慢的绕过去,在榻上慢慢的躺下,蜷缩着抱住自己,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要想的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悉悉索索的收拾声吵醒,他也没有动弹。直到感觉有人将被子盖在他身上,他的身体才僵硬住。那人捏着他的脚腕将他的光裸的脚也放进去,又掖了掖被角,就迈着沉稳的脚步声又渐远走了出去。他睁眼,却只看到王府侍卫的一个衣角闪过,就又迷迷糊糊的继续进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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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影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竟都是陌生的。他支撑着坐起身,看了眼身上的衣袍,是新的,衣袍里又被层层的包裹住,疼痛中透漏着酥麻的痒意......
他握了握手忍住,刚想下地,却见百里允打开门走了进来,他顿住没再动。
百里允看到时影坐在床边,一身白色里衣不染铅华的模样,也是一愣。之后就一手抱胸一手用骨笛敲着自己的肩膀慢慢的走上前,调笑着说“都说想要俏,一身孝,阿影这般模样......”他眼神放肆的打量着时影纤细的腰身,再好听的话也像是意有所指。
时影心里十分厌烦百里允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拧着眉偏了偏头没有搭话。
这样怠慢又高傲的态度,让百里允也冷下脸来。他想到昨晚哥哥神伤的样子,自己越来越密集的病发时间......既然自己快死了......
他邪狞的笑了笑,用那骨笛将时影的下巴微微的抬起,看着他的眼睛问“阿影,是不是,看不上我?”
“......影不敢。”时影避无可避,只轻声的敷衍着回答。
百里允似乎没有计较,可下一瞬,却用手中的骨笛沿着他的下巴顺着脖颈往他的衣衫里走。
时影无奈的闭上眼睛任他妄为,却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百里允说着话,开门声也响起,可他的手却开始放肆的解他的衣襟。
时影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却见他竟扯了纱帐的绑带,几下又将他的手腕缠了起来。虽然百里允站在他身前,纱帐落下也会稍稍遮挡,可这样薄薄的一层!“允王爷!这是白日——”时影眼角已经看到人影走近,他忍不住的颤抖着声音喊。
百里允的动作只是顿了顿,就继续不管不顾的将他的外衫从肩上退了下去,并用冰凉的骨笛从他圆润的肩往上抵住他的喉咙。带着些烦躁的说“阿影这张嘴总是说些扫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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