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不到四点你就下班了？」肖战拿着手机回到办公室，准备换自己的衣服，收到了王一博的信息。

「嗯，你要是在忙，我们就改天约。」肖战看了一眼衣柜里的衣服，皱皱巴巴，还是前一晚穿的那一身。去夜店、酒吧合适，约人吃饭穿这一身略微有点轻浮，尤其还是前一晚的一夜情对象。

「想吃什么？我现在订。」

「都可以。」宿醉后没什么胃口，反正见面也不是为了吃饭，出于礼貌肖战没什么可挑剔的。

「位置」

王一博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给肖战发了一条定位信息。是一家精品粤菜馆，从店里打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

肖战回复了一个表情包过去，又扫了一眼衣柜里的衣服。前一天参加婚礼的衣服花了他不少钱，今天还要从店里拿一件，着实有些心疼。虽然他的工资也不算低，但店里的衣服对于他来说实用性太低。但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从店里选了一件比较休闲、款式也简单的T恤套在了身上。

到了餐厅，很意外王一博已经坐在了店里。看见他进来，目光先在他全身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脖子上。对方的眼神有些炙热，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想遮挡一下。

“下午好。”肖战不知道该说啥，问候一下总没错。

“呵，菜我都点好了。一会儿你看看，还想吃什么再点。”王一博坐直了身体。

“嗯。”肖战点点头，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

“房费你还没收。”

“我说过不用。”

服务员开始陆陆续续上菜，暂时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是什么时候到的，菜都点好了，还能在他刚坐下之后就开始上菜，这样的男人如果是谈恋爱真的很加分。

“如果你不收房费，这顿饭我请客吧。”肖战最不喜欢在结账上和人撕吧，提前说好，省的之后尴尬。

“也不用。”王一博调整了姿势，很自然地伸出手帮肖战把餐具摆好，“我定的地方，哪有让你买单的道理。”

肖战蹙着眉，他不喜欢这样欠着别人的，可自从昨天婚礼遇见王一博，好像欠了对方很多。

“今天找你见面，除了还你耳机，还有别的事情。”王一博拿起筷子给肖战夹了青菜放在了他的盘子。

“我自己来就好。”他就知道天底下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瞬间心里多了一丝防备。

“有没有兴趣固定？”王一博点点头，收回了筷子，看着他。

“啊？”肖战刚咬了一口盘子里的青菜，觉得味道很清爽，想多吃两口，就听到面前的人开口说了一句他好像该懂，又听不懂的话。

“固定什么？”

“我觉得昨晚和你...还不错。想问问你，要不要固定关系？”

王一博的语气仿佛在跟他咨询该不该给酸奶做绝育一样。肖战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果然能上小蓝的人，就没有不爱约的，他现在还真想把王一博送去做绝育。

“我只是询问你的想法，你不用这副表情。”王一博冷哼一声，“又没强迫你，昨晚也是你主动的吧。”

肖战翻了个白眼，“所以呢，我就该感恩戴德的答应你？”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王一博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和你聊天、相处都不错，床上也挺和谐，固定关系不也很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这种需求也很正常吧。”

“况且我感觉你和我一样，工作挺忙的，暂时可能也没什么谈恋爱的想法吧。”

肖战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更理性的分析王一博说的话，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昨晚的确很开心，王一博在床上的表现没有一百分至少也有九十五，就如同这个人一样。他们虽然昨天才见面，但在网上也聊了一个多月，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固定关系也比较放心。

“没事，你可以考虑。”王一博盯着肖战唇下的痣，喉结上下滑动，“或者你想在没喝酒的情况下再考察一下，我也不介意。”

“那倒不用。”肖战及时打断了王一博的提议，“我考虑一下。”

“嗯。”王一博点点头，重新拿起筷子。“他家的酿豆腐味道不错，你尝尝。”

“谢谢。”肖战在心里猜测着王一博的职业，穿着打扮品味不错，还这么会照顾人，身边也从没见过什么助理和秘书，应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可能是什么大公司的行政，又或者是总裁身边的秘书。

“今天这件衣服...”王一博又扫了一眼肖战的脖子，“挺适合你的。”

“随手拿的。”肖战的确是随手拿的，从货架上选了一件相对简洁，便宜的款式。

“随手拿的？”王一博点点头，“看来你有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今天还要上班，自己当老板？”

肖战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他会揣测王一博的身份，那对方肯定也会揣测他的，他也不怎么介意。

“不想说也没关系。”

“也不是。”肖战重新垂下眼睛，刚想说点什么，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刚才路过这家店，没想到还开着。你以前喜欢这种手办，我看有限量的，买了一套，让人送去了你店里。」

是阴魂不散的林昭，还有两张照片。肖战点开了第一张照片，回忆突然涌进了脑海中。以前他们去逛这家商场的时候，路过类似的潮玩店，他总会拉着林昭进去看看。每一样都是孤品，每一样价格都不便宜。他记得有一次，他很喜欢一个机器猫三十周年限量版的纪念手办，但是是孤品，并且保存的很完好，价格不低。他没舍得买，林昭说买来送他，他急急忙忙拉着对方离开了。后来他的生活费到账了，再去买，已经被人买走了。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再也收不到那一款手办。就像林昭现在买了一整套机器猫的手办，也不是三十周年纪念版的了。

“林昭？”王一博扫了一眼他的手机。

“嗯。”肖战锁了屏。

“他是你的初恋？”王一博的语气听上去只是单纯的八卦。

“嗯。”肖战不太想谈起林昭，但又不知道该跟王一博聊什么。

“放不下？”

“那倒没有。”肖战冷笑，“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也没什么意难平，有什么好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