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没有发现生命迹象,也没有人求救。”陈修钧坐在周茹新家的会客室里,平静地放下电话。
“行动失败了。”
“我暴露了。”
“失败?”周茹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脸上还残留着潮红,身旁Alan Chen西装革履,仔细地嗅着一根雪茄。
“就不会是死了么。”周茹的表情有些阴鸷。
“毕竟是你的儿子”Alan Chen微笑着说,“哦,是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儿子。”
周茹冷声道,“我只有一个儿子,盛南昭是那个死鬼正牌老婆的孩子,可他们都死了,现在就应该在地下相聚!”
陈修钧垂下眼睛,“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我之前说过,这次行动风险非常高。”
“他快查到当年的事了,无论如何也活不得了!况且,我做这个决定你不也没反对到底么?”周茹将酒杯扔到地毯上,猩红色的酒水缓缓渗入地毯,形成一片殷红的痕迹。
“冷静,亲爱的。”Alan Chen点燃雪茄,“本来就是随手一击,失败了也无所谓,就当做一个警告好了。再说,他有证据是我们做的么?我们还要说是某些仇家下的手呢。”
陈修钧扬眉一笑,“所以我报警了,理由是怀疑股权纠纷导致的继承人之间的暗杀行为,大使馆的人应该就快到了。”
Alan Chen笑了笑,“你怎么办,还待在他身边?他不会信任你了。”
陈修钧缓缓喝了杯茶,“当然不会。我想,也是时候回到我本来的位置了。”
周茹眼波一动,“你家的老头子不行了?”
“刚刚收到消息,他于今日凌晨1点13分因为多器官衰竭,在医院离世了。按照遗嘱,我是唯一的继承人。”陈修钧身上多日来掩饰自己的痞气和惫懒为之一空,眼神锐利。
“从明天开始,我就是贝尔斯资本的实际控制人了。”
“从五百强公司的N号负责人一跃成为另一家百强公司的1号负责人。”周茹红唇潋滟,笑着鼓了鼓掌,“恭喜你了,苦尽甘来,熬出头了!”
“如果不是您收留我,资助我读书,我没机会等到今天。”陈修钧眼神深沉,“当年我父亲的公司破产,他被债主逼得跳楼自尽,我被抓去海外割肾,是您给了我一条命。我不会忘记盛南昭对我和我们父子做出的一切。”
“那小子打小就背着我搞小动作,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我跟你说过,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与世无争。”周茹赤脚起身,重新给三人倒了红酒,“你爸爸小的时候接济过我,我不过随手扶你一把,你有今天是你自己的努力。不过你如果愿意继续与我保持默契,我非常欢迎。”
陈修钧微微一笑,与周茹碰杯,“贝尔斯与斯特恩是宿敌,我们有机会合作,强强联合,从餐盘里重新分一杯羹,我当然乐意之至。”
一杯酒饮尽,陈修钧得体告辞。
陈修钧走后,Alan Chen搂住周茹,“斯特恩是你的禁脔,就不怕狼崽子养大了,心野了,想连你这个恩人都吞了?”
周茹轻浮地靠着Alan Chen,媚眼如丝,“亲爱的,你太小瞧我,也太高看他了。陈修钧是一个经商的材料不假,但我敢让他进斯特恩,就有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的心思。只有了解你的对手有多么强大的时候,你才会真正学会合作,保持克制。”
Alan Chen抱起周茹,“亲爱的,你在这种时候的魅力实在是让人着迷”
“油嘴滑舌。”周茹娇笑一声,真丝衬衫滑落,露出一边的锁骨,媚眼如丝。
大开曼岛,清晨七点。
科波菲尔一行八人灰头土脸地下了飞机。
池惊鸿有些疲惫地晃着手腕,“好久不干力气活了,真就骄奢淫逸了,干点活儿,手腕子都抽筋了。”
盛南昭瞥了池惊鸿一眼,“以前经常抬人?”
池惊鸿随口道,“抬,活的死的都抬过。只不过以前是救人,这回是喂鱼,成就感不一样,不过刺激感拉满了。”
盛南昭摇了摇头,“这么有兴趣,下次有这种事还喊你。”
“谢咯!”池惊鸿敷衍道谢,扭过头隔着机场的玻璃墙看着萧瑟的几个人,心情不错地嘲讽道,“足足晚了一天呢,这些年IRIS的能力越来越拉跨了。”
盛南昭翘着脚看报纸,闻言目不斜视地开口,“自从他们被慈善机构钻到了一个空子,就有了无数个空子,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池惊鸿耸了耸肩,“很遗憾,我也是慈善机构和信托基金的受益人,托他们的福,成年后我就很难饿死了。”
盛南昭翻了一页报纸,“只有最无能的继承人才会提前发放信托基金。”
“没那说法,早发放早享受。”池惊鸿完全不在意,“再说了,某些被心爱下属背刺的可怜人会不会很快也靠着信托基金活着,谁也说不准。”
之前一夜,陈修钧没有给盛南昭打电话,盛南昭也没有找过陈修钧。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默契。
“是么,借你吉言。”提到陈修钧,盛南昭不为所动,面色淡然地看完报纸,手指下意识的伸向椅子旁的边几,原以为会摸个空,却出乎意料的拿到了一杯咖啡。“热美式你买的?”
“还是那个甜度吧?我刚去买小蛋糕没买到,顺手给你提了杯咖啡。”池惊鸿摸了摸鼻子。
“谢谢。”盛南昭顿了一下,喝了口咖啡,手指动了动,从另一边的椅子上拿起另一份报纸,面色不大自然地将报纸下边的蛋糕放到边几上,“最后一份芝士布朗尼,看来我们今天都比较幸运。”
“居然是你买走的。”池惊鸿小小的叹息一声,“如果我真的要输给谁,应该也就是你了,你太了解我了。”
盛南昭面色泰然“彼此。”
池惊鸿耸了耸肩,“在国外呢,我留手照顾照顾你,回国之后,各凭本事,看是我先把公司搞黄,还是你先把董事长的位子搞到手。”
“目标错了。”盛南昭啜了口咖啡。
“什么?”池惊鸿拧眉。
“我说你目标错了。”盛南昭将报纸塞进垃圾桶,优雅站起身,“你的目标是让我和我妈不痛快,我的想法无关紧要,我妈妈的想法,我现在已经搞清楚了,她跟你一样,都想让斯特恩垮掉。”
池惊鸿一脸不信,“你别来这套,她想要当董事长都快想疯了!”
盛南昭颔首,“原本我也以为她的目标是斯特恩,但是现在看来不是。我的人查到了一点东西”
池惊鸿左手食指撑在右手手心,“打住,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你不要扰乱我的思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初衷。”
盛南昭笑了笑,“如果我说,她不是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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