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抿了抿嘴唇，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如果你没有正式的衬衣和西裤，我可以借给你一套。”
肖战脸红的低下头，眼睛悄悄瞄了一眼高大的孟云，比他高半个头，大概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自己一百七十二，体型相对也要瘦弱很多，于是摇头，“不，不用了。你的尺寸我穿不了。中学的校服衬衣应该可以吧?我没穿过几次，还是崭新的。”
孟云沉默。
“不，不行吗?”对方无言的态度已经说明，肖战要买衣服的话，又要花几大百，现在真的没这个闲钱啊。
似乎对他的不干脆很是无奈，孟云说:“你最近急着到处找工作，应该是有什么急用吧?这工作虽然环境可能有点乱，但是做得好的话，能拿到预料之外的高薪。我先帮你借一套，用完后洗干净还我就行。”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肖战勾勾嘴角。
家教结束后，肖战来到医院，走进住院部，先去护士站找护士问今天一天奶奶的状态，说是现在做着透析的，没什么问题，就是老人家一直念叨着要出院。
肖战知道奶奶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这样，怎么样都是治病为先，其他的暂时没办法去考虑。
问过护士医药费的报销流程后才去病房。
是那种一间病房五个床的普通病，房间里有一个墙上电视，现在正在放广告。
肖战走进病房，叫，“奶!”
“战战，你来啦。”透析造成的疼痛让奶奶不怎么有精神，脸色蜡黄，精神萎靡。
肖战放下背包，把床边的垃圾桶收拾干净，拿出小柜子里的水果，“奶，我给您削个苹果。”
“嗯嗯。”奶奶带着老花镜盯着墙上的电视，广告之后电视剧又开始了。
肖战到洗手间洗干净水果切好后，拿着小盘子回来，递给临床的病友一块之后放在桌子上。
“奶，您吃苹果。”
奶奶点头，拿了一块递给他，“你吃，吃，辛苦战战了。”
肖战没推迟，嚼着没什么水分的水果端起盆子和水壶，“奶，我去给您调热水。”
洗手间没热水，得到开水房去打。在开水房顺便把自己洗干净之后才打好热水，端着一盆水回病房。
尿毒症是可以通过换肾根治的，就是肾源不好找，要排队。
偏偏肖战自己的肾跟奶奶的不匹配，不能做移植。
只能等外面的肾源。
在找到肾源之前患者必须坚持做透析，最好是血透，这样身体的代谢功能才能正常。
回到病房帮奶奶擦身体。
旁边的病友像往常一样夸肖战孝顺
奶奶吃了两块水果就不吃了，对肖战说:“我下午问了医生，我这种情况不算严重，可以不用住院的。战战啊，我们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吧，以后每次奶奶可以自己坐车来医院做那个什么血透。而且，可以不用做血透，可以做别的什么透，便宜很多。”
“奶，医生建议先住一个月的院看情况，这才二十天，不急。”肖战安耐下心里的焦灼，安慰老人说。奶奶坚持摇头，“不用，不用，没有必要住这么久的院，奶奶已经感觉好很多了。”
“这样吧，明天我们问过查床的医生后再决定好吗?”肖战退步说。
奶奶这才稍微放宽了心，“好，战战，你累了一天了，去床上休息吧。”
因为要长时间陪床，肖战在病房靠门的地方搭了一张简易床。
一天一夜没休息，肖战现在确实已经累得全身骨头快要散架了。笑着跟奶奶说晚安后便躺到床上。
掏出手机设定闹钟，明天一早要起来回学校上课。
一条信息突然跳出来，原本打算忽略掉，却在看到内容后不得不点开来，“我是王一博，加我微信，手机号。把医院的位置发给我，明天一早收拾好转院。”
心里霎时间松了口气，就像找到了依靠一般。
明明是那么恶劣的一个人。
可是比起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打工赚钱，一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样一次性把自己卖掉，也许并不是很坏?
肖战为自己的厚颜无耻内疚了片刻，便强行压下那种自我厌弃的感觉，回信息给王一博，“好的，谢谢王大少。”
之后退出短信打开微信加王一博。
对方有他的电话号码没什么奇怪的，既然他能查到他的家庭情况，一个电话号码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那边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他的微信好友申请。
肖战在通讯录里找到王一博的名字，小心的把朋友圈权限设置为不可见，不看他和不让他看我都设置了开启。
之后才打开位置共享把医院的位置发过去。
王一博已经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身体怎么样?”
肖战看着那个有着红色地标的地图，本来不想回的，但是对方这么礼貌反而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回到:“没事，谢谢关心。”
“那好，早点睡。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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