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明天和未来］
一群来讨债的小混混，几个见势不妙已经跑了，剩下就是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的。
喉间漫上一股铁锈味，血液流进眼睛里，肖战弯腰捡起在慌乱中被打落在地的小刀和书包。
他把书包挎在肩上，费力的迈开腿，刀疤脸本来瘫软在地上，见势勾住肖战的脚，想把他绊倒。
肖战没有一点犹豫，脚尖转了个弯，反踩在他脚上，一点力都没收。
痛苦瞬间在刀疤脸脸上扭曲起来，捂着脚脸上憋成青紫色。
肖战半蹲下来，冰凉的刀尖贴着肖胜良的脸，勾唇冷冷一笑。
“这是最后一次。”
“你要是不给我活路，那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肖胜良，我就是进地狱，也要把你拉着。”
低沉的声音打破寂静，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冰冷的字，肖战眼里布满纵横交错的血丝，目眦欲裂。
手机催符似的响个不停，耳边环绕着嗡鸣声，肖战头痛的厉害，用手去揉，抹了满手的血。
血腥味直往鼻尖里钻，他把手机拿出来，视线之内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肖战盯着屏幕好半天才看清楚上面的备注。
来电显示是王一博。
肖战食指竖在唇边，小刀在手里转了个弯，肖胜良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他警告似的扯唇笑了一下，明目张胆的威胁，看起来不像作假：“谁说话，我就杀了谁。”
趴在地上的几个小混混连忙拖着身子趴远了点。
肖战现在就是魔鬼，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把嘴巴闭严实了，根本不敢再去试探他话里的真假。
肖战按下接听键，王一博的声音很快传进耳里，略带着急：“你现在在哪？”
“在家，有事？”肖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
“没事，就问问。”王一博声音轻松下来：“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在洗澡，水声太大，没听见。”肖战垂目看着掌心覆满血的纹路，面不改色扯慌。
“没事挂了。”
“唉，等等……”
王一博胡天海地的乱说一堆，迟迟抓不住重点。
他还说了什么，肖战实在没听清，耳鸣越来越严重，他怕再装一会儿就露馅了。
路灯的光还是只能照进巷子短短一截，肖战眼睛疲惫的垂下，他嚅嗫嘴唇，好像说了一句话，又好像没说。
“你怎么话这么多？”
最终落在耳里的，不过是最简单的推拒。
肖战走的时候，脚尖踩到不同于土地的质感，那是一包劣质烟。
不知道是谁跑的时候落下的。
肖战弯腰捡起来，额头上的血混着汗水滴在地上，咬着唇，视线一一扫过周围：“你们谁有打火机？”
看着他那副要杀人的眼神，容不得混混们不信，有人颤颤巍巍的递过来打火机。
肖战接过打火机，往反方向走，没再回头。
不管去哪，他都不想再回去。
直到路灯淡淡的光再次打在身上，那是久违的光亮。
因为身上的伤，肖战走不了多远，只在确保自己安全时才敢停下。
身上的伤烈火灼烧一样的痛，他用脚抵着墙，尽力没让自己难堪的倒下去。
肖战从兜里摸出烟来，用打火机点燃，火星子慢慢燃起。
他试探着抿了一口，被呛得不住咳嗽，凤眸通红，直到好久才缓过劲来。
就着昏黄的灯光，肖战自虐一样把烟往嘴里送，等他熟悉了这股味道，大脑已经被麻痹的差不多了。
肖战的视线模糊不清地落在远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他熟练的摸出打火机就要点火。
等再次抬头，陌生的尼古丁肆虐在周围，透过呛人的烟雾，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肖战把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
直到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这是真的。
“你干嘛？”
肖战不答话。
王一博反手拽着他的手腕，一把夺过肖战手里的烟，拳头落在他头右侧，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我他妈问你在干什么？”王一博把声线压的平稳，低沉的气场压得肖战抬不起头来：“谁让你抽烟的？我问你呢，说话。”
“你他妈说话呀，肖战。”
肖战死倔着不吭声。
王一博咬牙切齿地笑，捡起肖战扔在地上的外套和书包：“走，去医院。”
肖战还是不动，但好歹不当哑巴了，抽了这么久的烟，开口嗓子都是哑的：“我不去医院。”
“那你要干嘛？等死啊。”王一博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我没钱。”肖战用近乎称得上冷静的声音回他，眼神毫不避讳。
“过两天就会好，这笔账不划算。”
“谁教你这么算账的？”王一博失控的朝他吼出声：“老子有钱，行了吗？”
“不了，我还挺想死的。”肖战指尖在发颤，他的眼神又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那算我求你，你跟我去医院，成吗？”王一博深呼吸一口气，吸了吸鼻子，眼眶红通通的。
肖战看着他眼角落出两滴泪，又开始后悔不该说那些话，他去够王一博的手，又说：“那你陪我去，好吗？”
后面的事，肖战已经不太有意识了，他亦步亦趋的跟在王一博的身后，王一博往哪拐，他就哪拐。
嘴上说着没钱的是他，真到了医院，偷摸着把钱付了的也是他。
直到明亮的灯光晃了眼睛，肖战意识彻底回笼，他茫然的注视着陌生的环境，还没回过神来：“这是哪？”
肖战当了一路的机器人，只在医院付钱的时候情绪有那么点激动，他忽然出声，给王一博吓了一大跳。
王一博把买回来的药放在桌子上，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这是我……”
“我要回家。”肖战站在门口，眨了眨凤眸，含糊不清的说。
也不知道肖战大晚上是抽了哪门子风了。
王一博心里骂骂咧咧的，话锋一转，脸上却是无比“真诚”的笑。
“不是，这是你家。”
呵呵，行了吗？满意了吗？
我上辈子的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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