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鬼

肖战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德国时间下午三点，按照约定，这是王一博每天视频通话的时间。坚果趴在他腿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屏幕突然亮起来，视频邀请的提示音吓得坚果一激灵跳走了。肖战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点击接听。

"战哥。"王一博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培训中心的休息区。他看起来疲惫但精神，头发比离开时长了些，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揪。

"今天怎么样？"肖战凑近屏幕，想看清王一博眼下的黑眼圈是不是又加重了。

"还行，就是..."王一博的话突然被打断，一个金发高大的男子闯入画面，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Yibo, ready for the sparring session?"（一博，准备好对练了吗？）男子操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问，手很自然地搭在王一博肩上没放开。

肖战的英语足够听懂这句话。他保持微笑，但手指已经捏紧了鼠标。

"Later, Mark."（待会儿，马克)王一博微微侧身，但没甩开那只手，"I'm on a call."（我在通话）

金发男子这才注意到视频，冲屏幕挥挥手："Oh, sorry! You must be the famous Zhanzhan!"（哦，抱歉！你一定是著名的战战！）

肖战礼貌地点头，用英语回答："Nice to meet you."（很高兴认识你）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寒暄几句后，马克终于离开。王一博转回屏幕，嘴角挂着笑意："那是我的格斗教练，德国前特种兵。"

"嗯，看出来了。"肖战平静地说，"很...专业。"

王一博挑眉："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肖战夸张地摆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两人又聊了些日常，王一博提到周末要去参观当地一个摩托车展览。挂断视频后，肖战起身去倒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捏碎了茶几上的红酒杯，掌心一道浅浅的伤口正渗着血。

"啧。"他对着伤口皱眉，"肖战，你幼稚不幼稚。"

三天后，肖战在ins上发了一张与女演员徐莹的工作合照，配文"和新搭档合作愉快~"。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徐莹的手搭在他臂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王一博的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

"战哥。"屏幕上的王一博表情严肃，"那个徐莹..."

"工作伙伴而已。"肖战抢先回答，心里暗爽，"怎么，你吃醋了？"

王一博眯起眼睛："她看你的眼神不像只是工作关系。"

"就像你教练看你的眼神一样？"肖战反击。

两人隔着屏幕瞪视几秒，同时笑出声。

"幼稚。"王一博摇头，但眼神柔软下来。

"彼此彼此。"肖战冲屏幕做了个鬼脸。

挂断后，肖战收到一条微信：「寄了个包裹，明天应该到。」

第二天，快递送来一个鞋盒，里面是一双限量版球鞋，肖战念叨了很久都没买到的款式。他欣喜地试穿，却在右鞋垫下发现一张小纸条：「我的。——W」

肖战哭笑不得，拍了张纸条照片发给王一博：「王老师，这是几个意思？」

「字面意思。」王一博秒回，「你是我的，鞋也是我的。」

肖战摇摇头，从衣柜里拿出织了一半的围巾——这是他偷偷学了一个月的结果，准备作为王一博的生日礼物。但现在，他决定提前寄出。

一周后，王一博发来一张自拍，脖子上围着那条深蓝色围巾，表情得意：「收到了。织得不错，就是针脚有点松。」

「嫌弃就还我。」肖战回复。

「不还。」王一博紧接着发来一条语音，声音低沉，"上面有你的香水味，我每天戴着睡觉。"

肖战把这条语音反复听了三遍，耳朵发烫。

两人的共同好友李铭看不下去了，在《夏日终章》剧组群里发了个新闻链接：《王一博与德国教练形影不离，网友：好配！》，然后@了肖战。

肖战正在喝水，差点呛到。他还没来得及回复，李铭又发了一条：《肖战徐莹片场互动甜蜜，疑似假戏真做》，这次@了王一博。

王一博回了个问号。

肖战回了个句号。

李铭：「你俩装什么装，赶紧的，互相解释一下。」

王一博：「Mark有女朋友，在慕尼黑当医生。」

肖战：「徐莹是我表妹的闺蜜，纯兄妹情。」

李铭：「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得逼我出手。」

群里其他人开始起哄，两人被轮番调侃。肖战私聊王一博：「你告诉李铭了？」

王一博：「只告诉了他。他嘴巴严。」

肖战：「那我们以后不用装了？」

王一博：「在别人面前还是装一下。只在李铭面前可以放松。」

这个小小的"特权"让肖战心里一暖。从此，李铭成了他们的传话筒和挡箭牌。当有媒体问及两人关系时，李铭会恰到好处地插话；当王一博想给肖战惊喜时，李铭会帮忙打掩护。

然而，远距离恋爱的挑战还是在一个深夜爆发了。那天肖战工作到凌晨，情绪低落，视频接通时，王一博那边却是清晨，正和几个学员一起吃早餐，看起来神采奕奕。

"战哥，你看起来糟透了。"王一博皱眉，"又熬夜？"

"有个设计反复被客户退回。"肖战揉着太阳穴，"你那边很热闹啊。"

"嗯，同学们在讨论周末去慕尼黑玩。"王一博转头用德语和旁边人说了句什么，引来一阵笑声。

肖战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看来你过得挺开心。"

王一博这才注意到他的情绪："怎么了？"

"没什么。"肖战勉强笑笑，"就是累了。你玩得开心，我挂了。"

"等等——"王一博的话没说完，视频已经断开。

肖战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但疲惫和思念让他控制不住情绪。他倒在床上，手机震动个不停——全是王一博的未接来电和消息。他一个都没回。

凌晨三点，手机再次震动。肖战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喂？"

"战哥。"王一博的声音沙哑，"对不起。"

肖战瞬间清醒："你...没睡？"

"睡不着。"王一博叹了口气，"我不该忽略你的情绪。我只是...太想让你觉得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不想让你担心。"

肖战眼眶发热："我也对不起。我太累了，乱发脾气。"

"我想你了。"王一博突然说，"每天都想。看到好玩的东西第一个想分享给你，吃到好吃的就想你也在就好了。"

这朴实的告白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动人。肖战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我也是。看到马克碰你，我摔了个杯子。"

王一博轻笑："我知道。视频里就看到茶几上的碎片了。"

"那你还在群里点赞徐莹和我的合照！"

"我点的是你，不是她。"王一博辩解，"而且我立刻视频查岗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这段时间积攒的小醋意全倒了出来，越说越觉得好笑。最后，肖战抱着手机昏昏欲睡，听到王一博轻声说："睡吧，战哥。梦里见。"

"嗯..."肖战含糊地应着，"我爱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是王一博温柔的声音："我也爱你。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第二天，肖战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一瓶德国买的护手霜——他之前视频里随口提过北京干燥，手有点脱皮。盒子里还有张纸条：「别再摔杯子了，伤到手我会心疼。——你的W」

肖战笑着涂上护手霜，拍了张手部特写发给王一博：「王老师，这是几个意思？」

「字面意思。」王一博秒回，「你是我的，手也是我的。」

坚果跳上沙发，好奇地嗅着那瓶护手霜。肖战抱起它，对着猫耳朵小声说："你爸爸真是个幼稚鬼。"

但他知道，自己爱死了这个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