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夫人请您去小餐厅用早点。"女佣在门外恭敬说完,听见浅浅的回应,便离开了。
肖战推开红木衣柜门,手指在各种制式的衣衫划过,指尖停在了最里侧一件梅子青的缂丝长衫上。
苏州缂丝独有的"通经断纬"织法,远山叠嶂的暗纹忽明忽暗,甚是好看。
他腿伤未愈,慢条斯理地褪去衣物,额头起了细密的汗珠,白得惹眼的肌肤红梅点点,抬臂穿衣都费劲,缓缓系上右衽的盘扣,旖旎风光尽数遮掩……
再套上墨绿金丝缎的马甲,自己推着轮椅去等身镜边细细打量才松了口气……
昨夜他央求王一博定不要在显眼处留印儿,他还是听进了点儿。
正了正领口,就只有立领侧有一枚看不太真切的红印,旁人问起,就说蚊虫叮咬 ,定能搪塞。
瞅见桌上的金怀表,他还是挂上了长衫,这一身衣裳颜色绿的清新,是那位喜欢的颜色,再戴上他送的金表,但愿一会用饭,给他留点脸,别再捉弄他。
镜中人面色白里透红,眼下却泛着淡淡的青,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因瑞凤眼里的一泓秋水消减了几分距离感。
眼波流转,波光粼粼,浮着七分风流,三分娇。
真应了那句冰肌玉骨本天成,肖战真就骨子带着惑人风韵的尤物。
肖战出了房间,自有仆从推着他去小餐厅。
明明天都亮了,水晶枝形吊灯还开着。
红木长桌铺着纯白蕾丝桌布,还燃着白色香薰蜡烛。
餐盘摆设比法租界才开的西餐厅还考究,真真就是浪漫、优雅。
肖战到时,叶幼荣已在主位落座,她今日穿了件藕粉荷色旗袍,粉色娇嫩,她穿着水灵得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头发是新做的,是最近海市风靡的指推波浪发。
领口别着一枚种水极好的翡翠胸针,涂着复古红蔻丹的手指如水葱,搅动着骨瓷杯中的咖啡,一瞅见肖战,冷冽的目光倏然含暖,眉眼弯弯:"战战,烧可退了?"
"劳岳母挂心,已无碍了。"肖战微笑,目光扫过餐桌,银质餐具擦的锃亮如新,每副餐具旁都摆着几只水晶杯。
叶家寻常晨起的排场足见其豪奢。
他又和叶含蕾寒暄几句,忽而想起,他留学归来没呆几天的肖家,家中用的多是祖父那辈传下的老物件。
泛黄的象牙筷箸,磕了釉色的景德镇青花碗,连仆人都遣散了大半,怪不得父亲又要他来海市进叶家图谋……
叶幼荣将肖战眼神里的复杂自动归咎于,他行动不便,不好起身。
抿了口咖啡,就说:"你腿脚不便,我让阿本抱你……"
话音未落,餐厅门再次响起"吱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门口扫过去,王一博一身淡绿色定制西装,款款走来。
剪裁精良的衣料勾勒出张力十足身形,宽肩窄腰真就挺拔清隽。
他鲜少穿这样鲜亮的颜色,今日却连领带都选了同色系的淡绿暗纹,领带夹还是一枚小巧憨态可掬的白玉兔子, 这别出心裁的配饰让他通身冷气都消减了不少。
他目光隐隐地在肖战身上一转,满意地勾唇,长腿三两步就迈到轮椅前,将肖战自然而然的打横抱起,再稳稳的放在专心看报的叶含蕾身边坐好。
自己则在肖战右侧自然落座,还给肖战整理了一下长衫下摆。
叶幼荣盯着儿子这一套动作,见他落座目不斜视,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暗叹自己前几日真的想多了,战战只是腿脚不便,他顺手为之。
不过身新鲜打扮,令她眉头微蹙。
她可许久未见小杰穿黑色以外的衣服,想起今早给他梳头的丫鬟说的那句“佘小姐昨夜回海市,还去公司找过少爷。”心头顿时一紧。
"小杰。"她放下咖啡杯,故意用银勺敲击杯沿。
清脆的响声,让王一博看向自己母亲,面带疑惑:“怎么了?母亲。”
"你今日穿得这样隆重,是打算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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