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在家休息吧。”
肖母收拾碗筷，“我自己去转转，顺便看看这附近的环境。”
王一博还是坚持让司机接送，并递给她一张卡：“有任何需要直接刷这张卡。”
肖母挑眉：“我给我孙子准备东西，还用你的钱？”
“就当是孝敬您的。”王一博态度恭敬但不退让。
最终肖母笑着收下了卡，临走前捏了捏儿子的脸：“中午记得按时吃饭。”
门关上后，肖战看向王一博：“你和我妈……相处得不错？”
Alpha走过来，轻轻抚摸他的肚子：“她很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无数理解与尊重。
肖母在的这两天，公寓里充满了久违的家庭气息。
她教王一博煲汤的秘诀，分享肖战小时候的糗事，甚至一起研究婴儿房的未来布置方案。
肖战常常坐在一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为了他和孩子忙碌，胸口满溢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离别那天，肖母把一个绣着平安符的小布袋塞到儿子枕头下：“等肚子再大些我再回来。”
“妈……”肖战声音哽咽，小心地收好平安符。
肖母紧紧拥抱了他一下，然后转向王一博：“照顾好我儿子。”
王一博郑重点头：“我会的。”
送走母亲后，肖战靠在王一博肩上，情绪有些低落。
Alpha轻吻他的发顶，拿出手机给他看，里面是昨天他偷偷拍下的母子相拥照片。
“你什么时候……”肖战惊讶地抬头。
“昨晚。”王一博轻声说，“你们很像。”
肖战看着照片中母亲抚摸他孕肚的温柔表情，和王一博眼中闪烁的光芒，突然觉得孕期的一切不适都值得了。
晚上躺在床上，肖战把玩着枕头下的平安符，突然想起什么：“我妈说……我爸爸当年也是这样看她的。”
王一博正在整理床头柜上的孕期笔记，闻言抬头：“你很少提起你父亲。”
“他们是商业联姻，一开始相处的时候挺好的，后来还是变了。”
肖战轻声说，“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王一博放下笔记本，上床将肖战小心地搂进怀里：“我会好好对你们的。”
肖战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手里紧紧握着平安符。
窗外，初夏的晚风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母亲临走前的叮咛。
肖战调整好平板电脑的角度，确保自己的孕肚不会完全入镜。
他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但他还是不想让远在美国的顾魏担心。
墙上的时钟显示下午三点，纽约应该是凌晨三点，但顾魏坚持这个时间最适合视频，他刚值完夜班。
视频接通的一瞬间，肖战差点没认出屏幕那头的人。
顾魏穿着白大褂，头发比离开时短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顾魏？！”肖战瞪大眼睛，“你……这是医院？”
“嗯哼。”顾魏转了个圈，展示身上的白大褂，“著名医院实习医生顾魏，向你报到。”
肖战的下巴几乎掉到胸口：“你……学医了？”
他们从大学开始就是美术系的同学，顾魏的油画甚至拿过全国大奖。
肖战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那个整天泡在画室里的好友会穿上白大褂。
顾魏笑了笑，背景里传来医院广播的声音：“说来话长。就是突然觉得……画笔救不了人。”
他顿了顿，“至少救不了我想救的人。”
顾魏的回答让肖战心头一紧。
他知道顾魏指的是什么。
林宇的“背叛”，标记清除手术的痛苦，还有那个被迫放弃的爱情。
“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肖战轻声问。
顾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超乎想象的喜欢！”
他兴奋地讲述第一次参与手术的经历，如何辨认心电图，甚至展示了自己满是针眼的手臂，那是练习静脉注射的痕迹。
肖战微笑着听好友滔滔不绝，突然注意到顾魏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素描本一角：“还在画画？”
顾魏的笑容柔和下来：“偶尔。现在主要画解剖图。”
他掏出素描本快速翻动，里面全是精确的器官和骨骼素描，“没想到吧？当年画静物的手现在画心脏瓣膜。”
两人聊了快一小时，直到顾魏那边有护士喊他。
挂断前，顾魏突然凑近镜头，声音压低：“对了，林宇……还好吗？”
肖战一愣：“你不知道？他要结婚了，家里安排的联姻。”
屏幕那头的顾魏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恢复平静：“是吗……祝他幸福。”
他快速转移话题，“你呢？孕期还顺利吗？”
视频结束后，肖战还沉浸在震惊中，顾魏转行学医，而林宇要结婚了。
这两件事像两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连王一博回家都没注意到。
“在想什么？”Alpha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伴随着淡淡的茶香信息素。
肖战转身，看到王一博西装笔挺地站在沙发后，手里还拿着公文包：“顾魏转行当医生了。”
王一博挑眉，放下公文包坐到肖战身边：“林宇告诉过我。”
“什么？”肖战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魏想亲自告诉你。”王一博解开领带，“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从他那里听到这个消息，而不是通过我。”
王一博的话让肖战的怒气消了一半。
他靠在Alpha肩上，叹了口气：“他还问起林宇……我告诉他林宇要结婚了。”
王一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嗯。”
“我们不去参加婚礼。”肖战突然坐直身体，语气坚决。
“我不能原谅他这样对顾魏。什么年代了还接受家族联姻？”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握住肖战的手：“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什么？”
“林宇的联姻……是假的。”
肖战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Alpha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林宇和一个陌生Omega的合影，两人站得笔直，表情僵硬，明显是在某个家族聚会上的摆拍。
“这个Omega叫周明，是周氏集团的独子。”王一博解释道。
“他和林宇一样，心里有人但家里不同意。两人达成协议，假装联姻应付家族，实际上各过各的。”
肖战盯着照片，消化着这个信息：“那……顾魏知道吗？”
王一博摇头：“林宇不想让他知道。如果计划泄露，两家的长辈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顾魏一直以为……”肖战喉咙发紧，“天啊，他该多伤心。”
“林宇每周都会‘正好’有业务去纽约。”王一博轻描淡写地说，“用的是我家的私人飞机。”
肖战猛地抬头：“你安排的？”
Alpha耸耸肩：“飞机上会‘恰好’运送一些医院急需的医疗设备。按照航线规划，需要在当地停留8小时左右。”
精心设计的巧合让肖战心头一热。
他扑进王一博怀里，鼻子发酸：“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是我的秘密可以随便说。”王一博轻吻他的发顶，“但现在看你这么生气要抵制婚礼……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肖战突然想起什么，推开王一博：“等等，顾魏说他学医是因为‘画笔救不了想救的人’……他该不会是想……”
“研究标记清除手术的改良方法。”王一博接上他的话。
“据林宇说，顾魏在申请神经内分泌学的研究生项目，专攻AO信息素系统。”
王一博带来的这个信息像闪电般击中肖战。
顾魏放弃艺术转投医学，竟然是为了研究标记系统。
那个给他带来巨大痛苦的ABO生理机制。
“视频里他还给我看了后颈的疤痕。”肖战声音发抖，“他说……不想再做被信息素决定的Omega。”
王一博沉默地搂紧他，茶香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Omega。
两人静静地坐在暮色渐沉的客厅里，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对了，”王一博突然开口，“顾魏有提到他住哪里吗？”
“医院宿舍？”肖战不确定地说，“怎么了？”
Alpha若有所思：“我正好有套公寓在他所在的医院附近，一直空着。”
肖战抬头看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正好’？”
“嗯。”王一博面不改色，“离医院只有十分钟步行距离，安保系统完善，还有专门的抑制剂冷藏柜。”
肖战忍不住亲了Alpha一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
“自从标记了一个爱操心的Omega。”王一博回吻他，手指轻轻抚过肖战隆起的腹部，“胎动了吗今天？”
话题的巧妙转移让肖战笑出声。
他拉着王一博的手放在肚子右侧：“这里，下午特别活跃，像是在踢足球。”
两人安静地感受着那个小生命的动静，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晚上躺在床上，肖战翻来覆去睡不着。
顾魏转行、林宇假结婚、标记清除手术……这些事在脑海里盘旋。
他转身看向熟睡的王一博，Alpha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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