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即使身处同一空间,也会被不同的人,不同的思想所左右,这是第一次,肖战在那人身边有了除恐惧以外的心情。
那浅淡的一吻,令他不可避免的脸红了。
然而王一博并没有像昨天那样霸道的回吻他,而是很平静,一手撑住方向盘,另一只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揶揄,歪头看向他。
无赖,他昨天并没有答应他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圆其说,可流氓哪懂得讲理,出尔反尔才是常态,不过好在,再难缠也只这十来分钟的路程,忍一忍,他总归还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跟生活。
校门口热闹非常,大部分的同学都来了,孙雅雅的事情已经彻底在学校传开,这会儿同学们正三两一起,看来对此事都颇为上心。
“早啊阿战。”
“早。”
樊慧比他要早到一些,这会儿正在奋笔疾书,肯定又是在补作业,她的这个同桌哪哪都好,就是不爱学习,与书本是宿敌,成绩常年屈居末尾,不过性格阳光,聪明又善良,肖战很喜欢听她讲话,虽然有些无厘头,不过他闷惯了,偶尔听听倒也有趣。
上课铃响,同学们陆续归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起立,一天的学业正式开启。
午休期间,他和樊慧一同去了食堂,虽然那混蛋不止一次的叮嘱他共进午餐,可他并没有答应,只含糊其辞的说了句知道了,心想那人又不傻,等不急了还不会自己吃。
“哇阿战~你哪来的这块表,百达翡丽啊!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得多少钱?”
肖战不大懂表,也很少佩戴,他手上常年都带
戴着一根红手绳,还是父亲在世时专门去寺庙为他求来的,说是可以保佑他平安,幸福,拳拳爱子之心,肖战珍惜的不得了,一戴就是四年,后来母亲也给他买过不少新手饰,可他始终都不舍得摘下来,除了老家的房子,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十分爱护,不过对于外人而言,一条红手绳又算得了什么,远没有一块名表更具吸引力。
不对,或许也分人,就在今早王一博还夸他的手绳漂亮,问他是不是很重要的人送的,都有些褪色了。
他当时就很诧异,好像这话任谁说都不应该是出自于他的口中,可偏偏也是他,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流氓,竟比所有人对他都要上心。
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抵触,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好,除非别有目的,而王一博的心思昭然若揭,他连揣测都是多余。
樊慧向来大大咧咧,嗓门也高,这一嗓子喊的附近的同学都来了,虽然他们这所高中也算是海城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但又有多少家庭可以真正做到挥金如土呢。
一块手表不算什么,厉害的是他背后的关系网。
尤其是这种顶奢定制款,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
在同学七嘴八舌的科普下,肖战这才知道,原来这么一块丑兮兮的绿手表竟要上百万,他有些紧张的缩了下手腕,想要放回书包里,又怕自己不小心给弄丢了。
对于勤奋的同学来说,学习就像是海绵,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拼命的吸取知识,而对于一些不思进取的同学来说,下午的时光总是难捱的,乖一点的已经开始睡觉了,刺头往往都坐在最后面,趁老师不注意时嬉戏打闹,无意中扰乱课堂纪律,这也是肖战每天最最难熬的时光,他因为个子高,几乎坐到了最末位,不可避免的与那些调皮鬼直接接触,最初的时候还能忍,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会对异性充满好奇,肖战又是omega,出落的长身玉立,喜欢他的人大把,但男孩子多半晚熟,在omega已经开始学习生理知识以及自我保护的阶段,他们多半还停留在薅女生小辫子,在校服上画画的幼稚鬼行为。
不过薅男生的头发多少有些奇怪,他身后的同学总是喜欢用桌沿撞击他的椅子,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终于在又一下撞击后,桌角直直的磕在了他用于阻挡的手腕上,伴随着一阵惊呼,表盘应声碎裂。
这下四周都安静了,恶作剧的同学彻底傻眼,中午那会儿他可就听说了,肖战手上的这块表价值百万。
“哈…肖,肖战,你说这表它有没有可能是假的?”虽然知道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同学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给自己求来一份幸运,万一呢?哪怕是个高仿也好啊!那可是一百万啊不是一百块,他似乎已经看到爸妈手里拿着个两米多长的大戒尺,难得的琴瑟和鸣,正疯狂的向他走来。
肖战沉默不语,明显连搭腔的意愿都没有,此时此刻,再不会有人比他更希望这表是假的,可王一博自己也戴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抬眸看了同学一眼,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凝视不动,似是在告诉对方你完了,不…是我们俩个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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